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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說楊顯惠先生的《上海女人》(九)
我床鋪位靠近門, 董建義喊進來人。 聲音女人也陌生。
我問一聲忙回應: “誰找董建義此人?”
“找董建義是本人。”
我知她誰驀然驚, 慌忙站起碰頭昏, 窯洞低矮忘之竟, 頭撞洞頂硬土層。 但我不顧此痛疼, 對難友們喊低聲: 來者老董之愛人! 然後又對洞口論: 哦哦你是誰……請進。
窯洞裏像刮旋風, 躺者坐起各匆匆, 有穿衣裳有被擁。 胡亂紛紛窸聲中, 洞口草簾人掀空, 一位女子身影動, 台階爬上進窯洞。 她頭也在頂壁碰, 扭臉看我腰身躬: 我名曉雲顧姓宗。 遠自上海來探董, 董建義當住此洞?
確住這兒住此洞, 可這陣他……
措手不及我語吞, 說實在話料未曾, 從沒想過她敲門, 怎與說話更勿論。 我原以為無事情, 六七天過趨冷靜。 農場死訊通知人, 她收到後不成行。
現在突然她闖進, 手忙腳亂我難承。 看我慌張她詫驚, 就問怎麽他出行?
我難回答她之問, 隻得點頭兩模棱, 扭臉求救看他人, 想從舍友得靈性。 他們或坐或躺靜, 沉默眼卻都我盯。 我更慌張語無倫, 對她說坐且慢論, 你是董建義愛人?
她說是是董愛人, 但她沒坐眼四尋, 似乎感覺錯氣氛, 便投目光我臉詢, 問我李文漢必定?
我說對對確本人。 聞之她顯欣慰形, 馬上改口大哥稱, “那好,老董言於信, 他若不在明水蹲, 叫我找李文漢問! 真好總算見著人。“
哦哦諾諾我應對, 繼續她說“接董信, 說他可能得調令, 叫我來趟要趕緊。
我前幾次來探親, 都去夾邊溝見人, 明水此地來未曾, 所以我來速決定。 否則調到新牢營, 安定下來我再行, 拖時太久恐擔心。 李大哥你從實論, 老董調走可是真?”
“出去了,老董出行……” 胡裏八塗我答應, 支支吾吾句難成。 她的眼神仍詢問, 躲開目光我心驚, 跪地拍鋪稍鎮定, 再說坐下坐下請, 你先坐下繼續論。
我鋪很髒塵土紛, 但我拍打不為清。 收拾鋪蓋喘息爭, 利用時間來思忖, 如何告她這事情, 董建義怎不及等。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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