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世間最折磨人的就是無邊無際的等待。尤其對一個在戀愛中的女人而言。 無時無刻被"他到底愛不愛我"的思緒折磨著的女人,隨著時間的流逝,如同一朵嬌 嫩未放的花骨朵,變得幹枯而苦澀。
一個月,兩個月過去了。她再也沒有等到過他的回信。如同一閃而過的流星,他永 久地消失在玻璃後麵的黑洞裏。
黛安看上去神色疲憊,眼睛裏卻閃耀著憤怒的火光。"我曾經以為,我和他之間有種 奇妙的聯係。一直像盼望聖誕禮物那樣期待他的來信。可如今,這些都成了我的恥 辱,提醒著我的無知。"
"那你現在還上那個心理網站嗎?"
"我和他們簽了一年的約,年費都已經付了。我現在開始懷疑,這一切會不會隻是一 個奉愛之名,包裝精美的騙局? 你不會相信,在機票事件之後,我在三個月之內, 又在網上遇到兩個類似的情形,都編著理由管我要錢的。但他們實在太沒有耐心了, 才認識我,就急不可待想把他的故事向我全盤托出。告訴我是他們生命中的天使, 是黑暗中的光芒。可惜他們編故事的手法實在是太拙劣了。最搞笑的一次,對方說 他在剪枝的時候從樹上摔下來,如今正躺在醫院裏等著我匯錢去救他。。。一想起, 同樣的謊言,他不知對幾千幾萬的女人說過,我會像要生吞一隻蜘蛛一樣,渾身難 受。"
本來已經走到我辦公室門口的黛安臨走時,回頭又狠狠甩下一句話。”隻因為我想 要一段簡單而真實的愛,就給了別人玩弄和欺騙我的權利? No!Never again!”
看來怒火已經把她曾經的猶疑全部一燒而淨,但隨之化為灰燼的還有一些她心中原 本柔軟的部分。經過這一連串的打擊,我不確定,黛安口中的"永不"會持續多久?
在黛安三十一歲那年,她替自己找到了一個最新的解決辦法 - 調到醫院裏去工作。 按照她的分析,醫生除了是高收入的職業人群,繁忙的工作幾乎把他們絕大部分的 時間和精力都耗盡了。他們兩點一線的單一生活環境決定了他們的花花腸子比其他 人相對少些。
自從她換了工作之後,我再也沒見過黛安。也再沒人和我討論什麽是真實,什麽是 虛幻,和隔著玻璃的愛是否可信這類稀奇古怪的問題了。每逢年過節,在派對上遇 到同個圈子裏的朋友,我都忍不住會問別人一句:" 黛安後來結婚了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