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夢外(50) 去會老公的情人 2
文章來源: 若妖2016-09-23 10:22:17

(圖片來源於網絡)

婉怡坐在椅子上,柳慧把婉怡的頭朝著水池子安置在座椅上,慢悠悠地說,“不用叫我老板娘,叫我柳慧就行。妹妹你怎麽稱呼?”

“叫我婉兒就行。”

婉怡說完心裏咯噔了一下,這個柳慧不會像《大紅燈籠高高掛》裏的那個四姨太頌蓮剪了二姨太的耳朵那樣剪了她的耳朵吧?她要真這麽做,可是有機會的。婉怡心裏冒出了這個想法,然後又鎮定了一下告訴自己,柳慧不知道她是仲群的老婆吧,她這樣想就是心虛了。

婉怡凝了神,定了氣,細聲細氣地進入了聊天狀態,“你開這店很不容易吧?”

“一開始難,現在打開市場了,就好做一些,可是競爭還是很厲害。”柳慧倒是也爽快。

“收入還可以吧?”婉怡不鹹不淡地問。

“糊口而已。”

“哦。”沒有事先設計好的台詞,婉怡隻好含混答了一聲。

“您的氣質很不同尋常,在哪兒上班呢?”柳慧笑嘻嘻地問。

“不上班了,老公是貿易公司經理,我在家做太太啦。”婉怡靈機一動編道。

“那多好呀!被老公養著,什麽都不用做,逛商店,買名牌,做美甲。”

“好什麽呀?”婉怡歎了一口氣,“老公夜不歸宿呢!現在的妖精很多呢,也不知道哪個把他迷上了!你老公是做什麽工作的?”

“開卡車,跑運輸的,不回來還好,回來一身煤味兒,不怕你笑話,連嘴裏,都是煤味兒。”

“那你這生意做大了,不就是富婆嗎?自己買包,買化妝品,還用得著男人!”

“但凡能靠上男人的,為什麽還要靠自己?”這女人一本正經地回答,聲音裏有些唏噓,眼神卻帶了一絲敵意。

婉怡想,這有些公然挑釁的眼神兒了,便也在鏡子裏看著她的眼睛。心裏亂,心裏難過,可是,連眼神都不想輸給她。

柳慧把婉怡的頭發稍微修短了一點點,頭發看上去的確整齊多了。

柳慧把手在婉怡頭發這兒攏攏,那兒碰碰,對著鏡子裏的婉怡說,“你看,是不是很漂亮?妹妹長得很美哦!就是老公不在家,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真是的,可惜了!我應該給你照張相,做我們的廣告。”

婉怡說,“嗯,頭發理得還不錯。不過,做廣告就不必了。”

柳慧說,“不做廣告也沒關係,現在認識了,我一看你就跟你很投緣呢!以後常來常往吧。”

投緣?婉怡心裏冷笑了一聲,因為和同一個男人上床的緣故嗎?

“咱倆估計年齡差不多吧?”婉怡問。

“哪裏呀?妹妹你可是看上去比我年輕多了!你老公有錢有前途,我老公隻是個運輸車司機,人跟人是沒法兒比的!我給你按摩頭吧,可舒服了。”

柳慧在她頭上撥弄,婉怡不可否認她的手很柔軟,拿捏得正好,婉怡此刻感到頭上抓狂,恨不得揚起手給她一個耳光,因為她勾引自己的丈夫。可是,她心裏明鏡一般,鄭仲群是她最應該恨的一個,每個男人女人在一生中都會受到異性的誘惑,好多誘惑是可以避免的,仲群就讓它發生了。

婉怡知道此行的目的,所以她忍住厭惡。她要套出柳慧的話,勝過聽鄭仲群的謊話。

她一定是瘋了或者在夢遊,竟然可以這樣冷靜地麵對丈夫的情婦,竟然可以象局外人一樣做起偵探。

外麵陽光明媚,柳慧神采奕奕,婉怡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昨天從你發廊路過,看見你跟一位先生走了,那位是你先生麽?”

柳慧說,“昨天你就來了?”

“哦,路過,昨天沒時間來理發,今兒有了!”

“哪裏是我老公?我老公長得矮胖一些。”

“那我明白了!是不是你的情人?”婉怡笑問。

柳慧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讓我怎麽回答呢?就算是吧。”

“你不用說,我也明白。”婉怡強壓住憤怒,繼續笑著。

柳慧打岔,“您這頭發是不是該染一染了,好多白頭發呢。”

“今兒沒有那麽多時間了,完了再說。你不用不好意思,不是說連掃大街的都有情人嗎?給我講講,那個男人是不是很好?看上去氣質不錯啊!”

“你問得我不好意思了,按理,這是私事兒。不過,今天也沒別人,您又麵善,我一見您就挺有眼緣,我就跟您瞎吹一吹。您真有眼光,他是在美國讀了博士學位的。”她麵上的驕傲,已然象已經找了這樣一個丈夫。

婉怡深吸了一口氣,以免自己聲音打顫,“他愛你嗎?”

“他倒是說過好幾回呢!男人嘛!說兩句肉麻的才能抓住女人的心嘛!我那個老公就有點兒死板,隻會悶頭做事,不過,對我倒是真好。”

兩個男人都圍著你轉!氣得婉怡心裏呸了一聲。

“那你那情人說過喜歡你什麽呢?”婉怡接著問。

“我對他好,讓他舒心唄,男人嘛,在外麵闖世界,辛苦著呢,你要把他當爺看,抬舉他,讓他自尊心爆棚!”柳慧得意道,忘了自己也不過是個情人的角色。

“那你準備和那男人結婚嗎?”

“現在也沒人在乎這些個,就是結了婚,不回家和沒結婚有什麽區別?就象您的老公。”

“你倒看得這麽透,真不容易。”婉怡幾乎咬著牙說,“有時候我還真是恨自己的老公。我特好奇,你們每天見麵嗎?”

“對,每天見麵,天天見麵,我天天給他做好吃的,反正他老婆在美國,我老公經常跑外麵。張愛玲不是說通往男人心的路是胃嗎?”

“那你可真不錯!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說來聽聽!”婉怡提高了聲音,故意裝出好奇的樣子。

“很多年前就認識了。”

“怎麽認識的?”婉怡的聲音接著好奇。

柳慧看了一眼婉怡,嘴撇了一下,眼裏似乎有些不服氣,“我是他的初戀,也就是說,我和他相戀在他和他老婆之前。”

這個消息,猶如一塊石頭砸在婉怡的心上,生疼,婉怡和鄭仲群談戀愛的時候,他說婉怡是他的初戀,所以她一直以為鄭仲群把最好的年華給了她一個人。

其實就算他說婉怡不是他的初戀也沒什麽,反正她愛仲群,人一輩子活的就是份兒真情,大家隻要坦誠相見,欺著瞞著反而沒什麽意思。

 “可他是有老婆的人,你把人生當遊戲,把生活當鬧劇,你覺得這樣活著行嗎?”

“有什麽不行?現在不是時興這句話嗎?三個人糾纏在一起的生活是你死我活。”

下挑戰書了!婉怡氣絕,這柳慧很無恥呢。

柳慧笑嘻嘻地說,“我給你按摩按摩肩膀吧,你看你這兒肉很緊。”

“再說,我和他還有兒…”柳慧說到這裏,看了一眼小龔,沒有說出她和仲群還有個兒子的事實。小龔知道長山和郭傑,也知道她和鄭仲群的關係不正常,小龔要是知道郭傑是仲群的兒子,壞事傳千裏,說不定馬上就有好多人知道了,郭傑會知道,長山會知道,結局可想而知,便趕緊改口,“我和他還談了好幾年戀愛呢!多年後,初戀見麵,許國美好單純青澀的東西都浮現出來了,再說,沒得到的總是最好的,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

女人邊說手邊在婉怡肩膀上捏著,沒有幾分鍾,婉怡就感到惡心起來,就是這樣一雙手,在鄭仲群身上摸來摸去。

她突然站了起來,“對不起,我要走了。”

她付了錢要走,柳慧追著她拉住了她的手,“婉兒,咱倆挺有緣的,合個影行不行?”

婉怡心想這是個好主意,不知道鄭仲群看了會做何感想或是怎樣的慌亂。

柳慧說著把數碼相機遞給小龔,ci出了一個笑容,“來,給咱倆照張相。”

婉怡把頭轉向鏡頭,這時候嘀鈴鈴,柳慧的電話鈴響了,柳慧看了來電顯示,就把電話放到她和婉怡中間,婉怡看見電話上麵顯示鄭仲群三個字。

柳慧接了電話,放到耳朵上,鄭仲群從容不迫慢條斯理地問,“你幹什麽呢?我的電話都不快點兒接?”

“這不是接了麽?你今天來還是不來?”柳慧嬌聲說。

“當然要來!就是稍微加一下班,美國老總過兩天來視察。”

“那今天的電影還能不能看成了?”柳慧撅起一張小嘴,好像青春少女一般。

“能,不是還有夜場嘛!咱們看它個通宵。”

“那就先這麽著,再見,老公!”柳慧說完對著相機bei了一口,親著告了別。

婉怡把頭扭向一邊,心裏被鞭子一下一下“啪啪啪”地抽著。

“來,咱們照相!”柳慧張羅著。

婉怡於是對著相機努出了一個笑容,突然感到現在在玩遊戲。她在戲裏,又在戲外。說她在戲裏,是因為她是鄭仲群的老婆,說她在戲外,鄭仲群是和別人演對手戲,主角並非是她。

照完相,柳慧說,“好了!以後再來,下次來我給你把頭發好好染一染,你能年輕二十歲,非得把你老公後悔死了!”

婉怡告別了柳慧,深一腳淺一腳,象一片雲一樣飄到大街上。大街上依舊象當年那樣,有一家賣音響的放著歌,隻不過是當下時髦的周傑倫的歌,rap什麽的, 完全沒有了當年民歌的風韻。

婉怡一走,柳慧對小龔說,“有好戲看了。”

“姐,什麽好戲?”

“剛才走的那位,是你仲群哥的老婆,還來騙我,說什麽居家太太?”

“真的?你怎麽知道是仲群哥的老婆?”小龔被嚇著了。

“長的一付妖精樣兒,化成灰我也認識!以前就見過她,就是她,把仲群搶走了!”

“那怎麽辦?她會不會已經知道你倆的事兒了?”小龔年紀小,哪裏見過這種世麵?很是慌亂。

“肯定是知道了!要不,她怎麽會來找我?她是探探我和仲群的關係。知道了更好!”

“那可怎麽辦?是不是他們要離婚了?”小龔一臉驚慌。

“當年她搶走仲群,她要為此付出代價!是我比她先進入仲群的生活裏的!”

小龔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己的老板如此淡定,便問,“你這樣做不內疚?”

“會內疚,剛才不給她好好按摩了一頓?”

小龔還是不放心地問,“你說,仲群哥的老婆會不會要求離婚?”

“離了更好,仲群就自由了。”

“啊?”小龔這個老實孩子,張著嘴“啊”在了那裏。

“我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忘記他,他是我愛過的唯一的男人,唯一的我的男人。”柳慧咬著牙說,“當年我覺得他不夠愛我,一衝動嫁了人,可沒想到這麽多年我一直受著愛他又不能和他在一起的折磨。小龔,姐告訴你,你一定要嫁一個自己愛的人,看著養心養眼;有人說要嫁給一個愛自己的人,我嫁了,又能怎麽樣?記住了,別人怎麽愛你,對你好,是他的事,不是你的事。”

“那長山哥呢?你也有家庭啊!”小龔有很多擔心。

“我也不知道。”柳慧看著遠處,“總覺得這輩子嫁給長山有些窩囊!”

 “離婚了可就可惜了,我看仲群哥和剛才那個女的挺般配的。”

“你可是我雇來的!光可惜他倆了,那我呢?誰來補償我這麽多年的苦?”柳慧有些煩了。

“我擔心的是,長山哥要是知道了怎麽辦?他是個好人。”小龔是個很實誠的孩子,這也是柳慧雇她的原因。

“知道了正好!和他離婚,和仲群結婚,去美國住別墅去!不用在這兒開店,討好客人!剛才明明看見那女人一肚子氣,還要給她理發按摩!”柳慧氣憤地說。

“關鍵是仲群哥會和你結婚嗎?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會的吧。” 柳慧答著。這些天以來,她已經離不開仲群了。

其實昨天婉怡在跟蹤她和仲群時她已看到婉怡了,當時覺得她有點兒麵熟,過了幾分鍾就明白了那是邱婉怡,仲群的老婆,於是在飯店裏對仲群一頓粘乎,去仲群住處專門留著門沒鎖,就是要讓被捉奸,讓市長家心高氣傲的女兒提出離婚,仲群就下決心和她柳慧在一起了。

陷入愛情的女人會以不惜犧牲另一個女人為代價的,好不容易抓在手裏的東西,怎會讓別的女人搶去?

小龔是農村出身的孩子,和柳慧算是遠房親戚,是柳慧開理發店找她的。那年,小龔剛好高考落榜,上大學在城裏上班的夢想就砸在高考那一錘子買賣上。柳慧找她的時候她正在猶豫要不要去複習在參加高考的事兒,經柳慧一攛掇,心想去上海不就是提前進入城市生活嗎?所以她高高興興地來了。來了一年後就開始後悔了。理發店理發的,怎麽能融入到城市人的生活裏去?白天給城市人理發,按摩,加上客人有時候還不露聲色,偷偷摸摸地占便宜,裝作不小心碰她的腰一下,不小心摸一下她的臀部。她知道他們的伎倆,他們做的不動聲色,即使你跟他們理論,他們怎麽會承認?所以隻有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晚上還不是孤獨地回到自己租的幾平米的小房子裏?苦又不能向在老家的父母傾訴,報喜不報憂,憂的時候便托著腮,跟月亮訴說著心事。

每每這個時候,她就想著將來一定要出人投地,離開這些地方越遠越好。

她對柳慧的內心的矛盾是理解的,但是她並不讚同柳慧挖人牆角的做法。

在上海這大都市生活久了,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鄉村生活了,她現在的夢想就是攢點兒錢,將來找個自己喜歡的老公。但是,攢完錢後她準備上個夜校什麽的,學點兒技術。隻有提升自己,才能找到優質的老公。要不,本身是農村人,再沒有學曆,那就是差上加差。而上夜校,學技術,是一條有些遙遠的路,這就是她跟柳慧說的農村人要付出的代價。她在這條路上走著,走得艱辛。但是,前方畢竟還有光亮;她,畢竟還年輕。隻要她努力,機會總是有的。

過了一會兒,鄭仲群悠閑著走進了理發店。

“我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柳慧扭捏著坐在那裏,卻不像以往一樣上前來迎接。

“今天怎麽啦?”鄭仲群一臉不解,也不避諱旁邊的小龔。

“我也沒閑著。我今天和一個女人聊得挺投機。”柳慧拿出相機,“你看一下,我倆還合了影。”

柳慧拿出手機在鄭仲群眼前晃,鄭仲群說,“沒興趣。”

“這個你一定要看!你看,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

鄭仲群拗不過看了一眼,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兒把相機掉在地上,“這是誰?你說這是誰?”

“哦,她說她叫婉兒。她說以後會常來。下次保不準你能碰上她。”

“她還要來?什麽時候?”

“她還說她老公經常夜不歸宿呢!”

沒聽說婉怡回來呀?天下真有這麽和婉怡一樣的女人?鄭仲群覺得象看聊齋一樣,心驚膽戰。

不,她就是婉怡,她的鼻子旁邊有個小小的痣,他看得分明。

鄭仲群趕緊往褲子口袋裏摸手機,“你等一下,我要打個電話。”他說完走出了理發店,避開了柳慧。

柳慧一臉有好戲看的表情,小龔倒是一臉的愁雲。

鄭仲群當然不能直接給婉怡打電話,她也沒有婉怡在國內的電話號碼呀!他給婉怡的娘家打了電話,保姆接的電話,然後是嶽母的聲音。

“媽,你們都好吧?”鄭仲群小心翼翼地問。

“好,好,我和你爸都好,每天也沒什麽事兒,我倆要麽散步,要麽打麻將。你忙嗎?”

“我挺忙的,準備周末去看您和爸。”

“忙你還惦記著我們!別擔心我們,你有時間回家吃飯,讓小果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麥麩包肉。”

“媽,行,我有時間就回去。”

“你呀,以前在家裏拘束,現在你爸退休了,成天養花草遛鳥兒,脾氣比以前好了許多,沒有那麽嚴肅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用那麽拘束了!”

“知道了,媽!”

“記著來以前要先打電話,麥麩要到很遠的地方買,隻有一家店裏的最好吃。”

“記住了,媽。”

丈母娘對他其實很好的,鄭仲群也記著她的好。

他掛了電話,手發抖,心打著鼓,婉怡不是誤打誤撞到理發店來的,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麽,而且,看來她回國也沒有通知父母。

她是怎麽知道的?而且還知道得這麽具體,都直接找上柳慧了,而且還不讓他知道。

她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沒覺得她那麽有心計啊?

遠處近處的車在麵前穿梭,穿梭得讓鄭仲群頭暈。上海的車真TM的越來越多,幾乎差不多的家庭都買得起車,把個街道賭得TM的讓人沒法兒正常呼吸。

他沒有回理發店,給柳慧打了個電話說臨時有事,不能和她一起吃飯了。

柳慧問,“那晚上看電影的事兒呢?”

鄭仲群這才想起他倆約了看電影,忙說,“今天晚上是沒時間了。我看這幾天都夠嗆,鬧不好還要出差。”

“出差?往哪兒出?回美國嗎?”

鄭仲群一時想不出往哪兒出差,便說,“完了告訴你,我現在要掛電話了。”

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難免要不斷地撒謊。

鄭仲群決定立即從柳慧處抽身,一方麵不能讓柳慧知道和她拍照的是他的現任,另一方麵他覺出自己的處境不是一般的驚險。

婉怡就在上海,而且還在暗處,很明顯她已經監視到他,可是還不驚擾他,她知道了多少事情?她有他和柳慧在一起的證據嗎?

鄭仲群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邱婉怡這一招實在是高,她肯定是有備而來,不止是知道了蛛絲馬跡,卻不吵不鬧,也不驚動他,就像悄悄密密地在收集情報。

枕邊的女人原來是挺陰險的。

接下來她到底要幹什麽?

鄭仲群惶惶地想著,卻又不免給自己吃著定心丸,嗨,周圍不有好多男人都這樣嗎?有的還不止一個情婦,甚至同時周旋於幾個女人之間,極致的還要情婦管理情婦,自己過皇帝一般的生活。他比起他們來,小巫見大巫吧?

再說了,女人嘛,哄一哄就天下太平了。

仲群想到這裏,心裏平靜了下來。突然,電話鈴響了,仲群接起。

是婉怡的聲音,“親愛的,你猜我在哪裏?”

“我猜你當然是在美國了。”

“你不想讓我飛到你身邊來麽?”

“想啊,日思夜想,可是真真要上學啊!”

“我們半個小時後在Q咖啡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見。”

“等等,你真的飛過來了?”

“是真的,當老婆的要給你一個驚喜。”

“那應該去我住的公寓,我給你做點兒小菜,咱們喝點兒紅酒,好些日子不見了。”

“我現在就想去那個老地方去喝咖啡。”婉怡心想,我去你住處,要吵起來,打起來,吃虧的還不是我?

“那,行吧。”仲群答應了。

“那我們見麵再好好聊。”

婉怡要跟他談話了?鄭仲群心裏又開始惶惶不安,她發現了什麽?又一想,她不一定發現了很多,不就是她找了趟柳慧嗎?兩牙咬住,死不開口,她能拿他怎麽辦?

仲群趕到時,婉怡已經坐在一張桌前,笑眯眯地看著他走了進來。

見婉怡笑著,仲群也放鬆地笑了,她估計沒有知道多少底細吧?不然,知道他做的事,不會這麽笑著。

說實話,婉怡今天異常漂亮,一條黑色的紗連衣裙,脖子上係著一條淡淡的藍色帶花圍巾,已經有好些人在盯著她看了。

仲群快步走了過去,別說,多日不見,還挺思念她的。見了她這麽可人精致,還是想把她抱在懷裏。她和柳慧,畢竟是不同的女人。

婉怡笑顏綻放,沒等仲群走到麵前就已站起,等仲群走到跟前,伸出雙手,給了仲群一個擁抱。這一擁抱,抱得他心裏更慌。兩人象久別的戀人,她小小的身體躲在仲群的臂彎裏,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那個擁抱嗎?已經沒有了溫度。

仲群緊抱著她,內疚如潮水般噴湧而來,他做的事,不可寬恕吧?

“婉兒,我很想你!”仲群說。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是這個男人站在你麵前,緊抱著你,說愛你,卻已經背叛了你。

“哦,是嗎?”婉怡覺得耳邊這聲音有些熟悉,卻如此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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