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方方的文章病句連篇
文章來源: 雅美之途2024-06-14 16:06:05

美國建築師設計的武漢大學主樓。

在武漢疫情期間,我曾經為作家方方改過病句。她當時可能是因為趕時間,無法逐句斟酌,可以原諒。

今天又讀到方方正式發表的題為《沒想到會走投無路》的短文,沒有想到也是病句連篇。我們暫時不談文章的結構問題,因為我始終覺得她沒有寫完這篇文章就結尾了。

這方方的文字功底實在差勁,開篇首句就是病句:“我一直都想為父親作一篇好好的文字,但卻一直沒有能夠”。請問作者“能夠”什麽?“能夠”在這裏做動詞,它驅動什麽名詞?作者難道玩起了英文的倒裝?

另外,“一篇好好的文字”什麽意思?“文字”是用來寫文章的,工具性的東西不能用“一篇”來形容。

實在讀不下去了,再看這裏:“故而從來也沒有向父親了解過有關我們一家過去詳細的家庭情況”。在這半句裏“家”與“家庭”是重複的,關於“過”與“過去”的表述,她也不會找同義字以避免重複。

在靠得很近的文字裏,簡單重複會給讀者留下囉嗦的印象。這在英文寫作裏是必須避免的,當然英文有這個本錢,因為英文詞匯以幾十倍的數量超過中文。

中文固然沒有英文豐富,但是會寫文章的人也不至於像這位湖北作協主席如此作文,現在發現還趕不上我們學醫的人。

武漢大學這學校好玩了,難道確實隻能培養出武大郎?武大的計算機係教不好雷軍英語,他已經在印度出了大醜,理工男學不好英文可以原諒。武大中文係教不好作家方方的中文,這實在說不過去。

當然文字功底是在高中階段打下的,從方方身上可以看到文革對中華文化摧毀的程度。她沒法跟我們比的是,她幾乎沒有受過西方文明的熏陶,更談不上科學與邏輯的訓練。對於我們的短板是,經常忘記曾經學過的漢字和成語。

可以分享我在大流行的極早期寫的文章:

從給作家方方改病句說起(節選)

雅美之途,寫於 2020年4月11日

。。。

大家要注意了,這是今年二月份的事,我不是吃飽了飯沒事做專找方方的病句的,我在一篇文章裏找了這麽多病句,讓我有些吃驚。另一篇是她早年寫屈原的文章,說明她這不注意語句的毛病早就有了。這也是我告訴學生的,少讀近期中國文人的書,應該主要讀英文的原著,那些注釋都占四分之一的精品。見到我提供的證據,這位在國內頗有影響力的行家同學說:“你牛。諾貝爾獎給高行健的中文頒獎詞,也語病不少,你找了瞧瞧。看來沒語病就不是諾獎一夥的[捂臉]”。

看見我戲稱他會提名方方時,又有歐洲同學跟帖:“不隻是得諾獎才是好作家好科學家,得不到諾獎的好作家好科學家是不計其數的!方方的文字確實是看似平淡無奇卻非常有直擊心靈的感染力的!家長裏短的字裏行間是透著思想光亮的那種真實,質樸,生動和鮮活的優雅!你去讀蘇東坡的詩/詞就會發現他的詩/詞裏從來都是用的非常非常普通和一般的字/詞,而不是華麗辭藻的堆砌,卻是流傳千古的佳作!”

我則回應:我對方方在這次災難中的勇氣與精神還是肯定的,文學性就不說了,與蘇東坡完全不能類比,個人觀點。

歐洲同學又說:“並不是要拿她和蘇東坡比,隻是想籍此說明不能以文字是否普通平淡來評判文學。我看過你給她改的一些所謂的錯誤,感覺很多都應該隻是筆誤,屬於沒有仔細校對一類的錯誤而已,因為她隻是隨性的記錄,並沒有把日記當成文學作品來發表。”

我則講了不少故事:

我們求不了古人那般精辟的文字,但是表達意思與想法一定要清晰。她可是職業作家,每天就寫一個短日記,她文章那麽風傳後確實應該注意。我們都沒有好的國學教育,我還是一掃眼看出她的病句,如果細究會更多,因為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讀起來費勁。我每篇博文成文後,帖出前規定自己proofread三遍,直到我認為沒病句為止。錯字存在與否是水平的問題,思想的深刻與文筆的流暢是首要的追求目標。

流傳這麽一個真實的笑話,阿肯森教授在20年前有個博士研究生,他一向的風格是讓學生寫論文,打印出來給他改。那學生是讀了華大PhD後又從華大法學院畢業的Rebecca, 我不知道是否為他們那篇登上J. Clin. Invest.封麵的論文,那封麵還有阿肯森的真精子,這好玩的故事留給以後講。阿肯森幾乎不打字,一輩子辛苦養倆秘書為他服務,他每次改是用他的筆在手稿上逐字逐句操刀,連標點符號也不放過。Rebecca也有耐心奉陪,她卻有個心眼,把每個版本的手稿都堆放在桌子旁。直到文章可以投稿時秘書意外發現,那篇文章的手稿疊起來足有桌子那麽高,他們浪費了多少木材。

阿肯森早年曾經與華大首任遺傳係主任Donald Schreffler密切合作過,Schreffler為MHC III基因簇的發現者之一,補體C4也在那區間裏。阿肯森和他的年輕夥伴們,最恨的就是Schreffler那根把手稿改得麵目全非的筆,大家感歎:“這家夥怎麽在Caltech能學到這麽好的英文?”。有次一位博後的手稿經自己學文的老婆改過幾遍後,再讓Schreffler過目,又是大改,那博後可是暴跳如雷。

歐洲同學這次認同:“這點上同意你的看法,她確實應該proofread幾次後再貼出,特別是在日記受到廣泛關注後。但我沒有覺得她的日記讀起來很費勁,雖然她的日記不是每一篇讀起來都覺得很好,但是有很多篇讀起來是很流暢很直擊心靈很觸動很欣賞的!”

我回答:她日記的意義當然是重大的,並且值得尊敬,這點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我當時也轉發過她的段落,因為那是我們焦慮心情中的一道希望。我隻是說她的文字方麵,雖然是武大中文係的科班,但是不敢太恭維。當然現代文學已經像建築那樣退化很多了,為建築現代主義或快餐文化的產物,其實是很可悲的。

武大校友還是有些傲氣的,這是在武大還沒有衰敗的時候畢業的留美生物係校友給我的留言:“方方確實不應該授權國外發表,相信她並沒有預謀寫這些,但這一定被政治家爛用,達到她自己不願看到的效果。沒她寫的書,日記一般看看可以,文學/文字上沒有什麽水平”。我到是覺得她在國內不能出版,當然可以在美國和德國出版。在世界其他地方寫出來的東西,有人征稿,出版是順理成章的。

我對這位也是幾十年老朋友的武大校友這樣調侃:方方的“文字可能是武大中文係畢業生的平均水準,武大要加油囉[偷笑][呲牙]”,沒有想到他不僅覺得這評價太高,因為這位喜歡寫詩詞的生物學家這樣說:“至少日記不過武大生物係中文小學水平的人[微笑]”。

有人對方方日記英文版的副標題不滿:“Wuhan Diary: Dispatches from the Original Epicenter”,我沒有覺得這副標題有什麽錯。與我說的還是蠻相似的,我在上篇文章中這樣形容華南海鮮附近的漢口:“The Ground Zero of the World’s Pandemic”。在壓力下似乎副標題會改為:“Wuhan Diary: Dispatches from a Quarantined City”, 懂英文的人去自我解釋吧。

有些人又會說我立場搖擺不定了,很難定義我是左或右,我隻根據我的判斷說話,沒人付我一分錢說假說。我在這裏僅是討論作家方方的文字水平,講故事的技巧,那些駕馭文學的能力。她幾乎每篇都流水賬似的談天氣,這不知是否是在武漢大學學的?她僅憑日記是得不了諾貝爾獎的,她的其他文學成就我就外行了,不作評論。諾貝爾文學獎與它的科學獎相差十萬八千裏,並且馬克吐溫、喬伊斯和托爾斯泰這些諾貝爾獎覆蓋時代的作家都沒有得過。我寫過十幾篇諾貝爾獎趣聞和幾十篇關於諾貝爾獎得主的文章,我還是有資格評論諾貝爾獎的。

她的日記之所以成為一景,是因為她能給讀者她在那封閉環境裏的真實感受,讓我們判斷那些動態變化的人和事。她以一臂之力安撫了很多關心武漢的人,特別是海外的人,我們是需要感激她的。方方日記在黎明來臨前或新鮮空氣稀少時珍貴,換句話說,如果是在外麵的世界,或者中國男兒有擔當的話,方方日記就不會那麽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