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危機對美國的影響甚微
文章來源: 雅美之途2023-08-23 06:44:29

耶魯校友克魯格曼今天寫出了非常有價值的文章:《中國的經濟危機有多可怕》,英文題目更聳人一些《How scary is China’s crisis 》。他談及中國經濟危機對世界尤其是美國的影響,他從獨特的視角得出了深刻的結論。

克魯格曼不是以他的諾貝爾經濟學獎著名,而是依靠他在《紐約時報》的專欄評論文章走遍天下,他出版了幾十本書。克魯格曼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在2008年金融危機的時候,他嚴厲批評當時的小布什白宮,認為裏麵沒有一個明白人。他在當年獲得諾貝爾獎時還是普林斯頓教授。

克魯格曼的文章在預測經濟走向時的觀點鮮明,語言尖銳,相當不饒人。他有篇文章稱法國和德國是歐洲的兩個病人,真是氣死歐洲人不償命。

因為他錯的時候不少,我問經濟學界的美國朋友,克魯格曼的諾貝爾獎是否確實為真金白銀?他寫經濟學論文總不會象寫《紐約時報》專欄那樣意識形態色彩濃厚吧?經濟學家朋友認為他在業內的貢獻夠諾貝爾級別。

這家夥沒有孩子,似乎就是個手握蘋果電腦或手機隨意敲文章和書的人,這習慣和才華似乎是在紐黑文的咖啡館裏養成或培養的。耶魯校友的近期經濟學諾貝爾獎得主裏麵,克魯格曼和Peter Diamond,都是耶魯本科和麻省理工學院博士的求學軌跡,不同的是克魯格曼在耶魯主修的是經濟學而Diamond是數學。在耶魯打下文理基礎,去麻省理工學院學精深的需要數學的經濟學,這個組合很不錯。他們都是美國猶太人和紐約客,隻是後者幾乎不是公共知識分子。

克魯格曼無疑是十分多產的,偏宏觀經濟學的國際貿易,當然涉及美國和世界政治。他是烏克蘭後裔,但是姓氏卻是德國的。我雖然不同意他的不少觀點,但是很喜歡讀他的文章,也收集起來讓給我的學生們做閱讀理解。

我的保守派麻省理工博士朋友湯姆與我兒子的政治觀點炯異,但是他仍然十分享受與兒子吃飯聊天。有次我問湯姆:“你們在一起爭論煩不煩?”,湯姆總是回答:“我喜歡與聰明人在一起“。這與我太相似了,我也是這樣。觀點可以不同,如果是既不聰明又自以為是的人,我總是躲的遠遠的。

從克魯格曼的文章看,中國即將到來的經濟危機幾乎是肯定的,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句話是:“不可持續的債務實際上真的不可持續”,所謂明斯特時刻。

克魯格曼的第二個主要觀點彰顯他的諾貝爾水準,相當令人吃驚,他認為中國經濟危機對美國的影響甚微。這是憑數據說出的結論,他應該是引用的現在美國快速撤離後的數據。

美國現在對中國的總投資額度隻是美國辦公樓的總價值的五分之一,疫情導致的家庭辦公的增加本身就重挫了寫字樓的生意。再者,在2022年中國從美國進口的總值隻相當於美國GDP的1%,這完全是毛毛雨的級別,中國經濟危機所喪失的購買力幾乎對美國市場沒有什麽影響。克魯格曼甚至認為中國經濟危機對美國還有好處,“因為它會減少對原材料的需求,尤其是石油,從而可能降低通貨膨脹”。

根據克魯格曼的數據,我計算出,美國對中國的投資隻占美國GDP的3.43%,所以美國基本上在經濟層麵擺脫了中國經濟危機的影響。

我們不能不說美國精英階層在主導國際事務時的厲害,別跟哈佛耶魯畢業生玩,他們可以把你賣掉的。他們曾經將希臘債務藏起來以便該國家入歐盟,最後曝露後讓整個歐元區都頭痛。

克魯格曼在文章中沒有談及美國多麽依賴中國的產品,也就是從中國的進口規模如何?這方麵近期也是變化巨大,中國現在從美國的最大進口國跌至第三名,已經被墨西哥和加拿大超過。雖然有些墨西哥貨是中國公司在那裏生產的,為轉口貿易,但是如果戰狼繼續發瘋,美國完全可以堵這個生意口。

在川普展開貿易戰時,很多人拿沃爾碼的中國貨品辯解,現在證明他們全錯了。美國沃爾碼裏的中國產品驟降,但是中國自己又沒有將產業升級。

似乎第一經濟體已經絕大部分擺脫了對第二經濟體的依賴,川普還是厲害,加上拜登的窮追不舍,造成了這個結局。現在五眼聯盟緊密追隨美國,美國又與印度結盟,貓兒隻能與非洲的窮哥兒玩了。

但是在我看來,這個經濟危機不是自由市場的危機,而是發生在一個專製獨裁國家的挑戰。她的獨裁者還相當健康,所以不容易在短時間內造成危及政權的發展,隻是老百姓的“好日子”到頭了。還是那句話劉文正歌曲中的話:“嘩啦啦下雨了,看見大家都在跑”。

現在最可怕的未知數是,貓兒在危及政權時可能會在台灣海峽或南海主動與美國找事,像他命令中國戰機與美國偵察機相撞,或者直接讓中國戰艦衝向美國在公海中巡邏的驅逐艦。他弄不好國內事務後,通過戰爭轉移視線,這是布魯格曼的文章沒有涉及的。

關於中國年輕人失業率的數據也太震撼了,尤其是它們的前後對比。上海某雙一流大學的就業率隻有14.83%,注意這是傑出的大學的情況。我看到過的上海同濟大學就是這數據,好像是建築專業,可以原諒。

以這雙一流為對照,普通大學生就業率我們以10%計算。研究生就業率隻有17.27%,這個應該是全國性的。

但是在四年前的2019年,上海的所有大學的平均就業率是96.38%。也就是說,隻過去了四年的時間,中國大學生的就業率減少了85-90%。

美國或歐洲撤資或轉移產業鏈,固然可能是原因之一,但是不能完全解釋中國年輕人如此難找到工作。

我試著解釋這個現象,首先需要大學與研究生的高科技領域遭遇嚴重銼折,主要是歐美先進國家的撤離,自己又沒有跟上。潘石屹的Soho爆雷就是因為企業高管租房減少了,他們早逃到美國,倆兒子分讀哈佛或耶魯。

其次是企業和國營單位實在沒有錢了,維持自身員工不失業都難。再就是中國獨有的文化,中國父母可以養大學畢業生,美國大學畢業生再怎麽也要出去混碗飯吃,養活自己。

講個華大助理教授的故事,他有次從美國飛香港,在飛機上著實被頭上晃動的東西打攪。他抬頭發現原委後抗議,原來是一個華裔母親給自己30多歲的兒子在搖扇子,她真是長時間地心痛長不大的男孩。

我現在擔心如果貓兒再不回頭,中國有些興旺的生物醫學高科技可能會麵臨巨大的挑戰。因為那些儀器與試劑絕大多數都是進口的,沒有對CT的維修,中國醫院的運轉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