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富豪後代也奔赴歐洲戰場
文章來源: 雅美之途2023-02-02 08:03:49


英國很多醫學研究都是在醫院裏完成的,例如青黴素就是在St. Mary’s Hospital發現的, 弗萊明的墓牌則在倫敦的聖保羅大教堂。美國似乎在早期也這樣學過英國,醫學研究在醫院進行。哈佛MGH(麻省總院)就是什麽研究領域都有,甚至有溫室供研究植物用。

現在的美國已經有所不同,美國的研究即使是醫生做也是在附近的研究大樓裏。美國醫學中心的樓是完全連在一起的,所以醫院與研究樓也是融為一體的。

對於很多離開華大的朋友,這裏有些思故鄉(nostalgia)的感覺,因為我的好多離開聖路易斯的老朋友就曾經在此Wohl Hospital工作過。這棟樓下麵幾層是臨床診所,上麵是實驗室。CD47就是在這裏發現的,PSA對前腺癌的診斷價值也是在這樓裏發源的,華大前泌尿外科主任William J. Catalona離開時還跟大學打過官司。

對於不在那裏工作的人,我們每次去Cafeteria吃午餐時,必須經過這三個畫像,可以說是司空見慣。三位是捐款建醫院的Wohl家庭成員,包括資深的父母和年輕的兒子,父親是活到了74歲的富商。英俊的兒子則是Lieutenant David Philip Wohl Jr, 他隻活了21歲 (1923-1944),他是second Lieutenant, 美軍的中尉軍銜。

那兒子顯然是戰死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戰場,我們不知道是在歐洲戰場還是太平洋戰場。美國的好處是什麽東西都有正式的記錄,官方的信息指出他參加了一個攻擊柏林的戰役,但是那個作戰計劃還曾經被擱淺過。

世界幾乎任何國家的空軍飛行員都是英俊的,這個David也不例外,可以說是英氣逼人,他還是出身在能夠捐醫學院大樓的富商家庭。

阿肯森擔任五年的華大醫學院大內科主任的辦公室就在Wohl Hospital, 我今天問他是否知道這段曆史,他說完全不知。原因是他沒有停下來觀察,他讀了我找來的材料後甚為感動。阿肯森聯想到自己的老爸去阿拉斯加與日本人的戰鬥。當時德國U-boat封鎖美加西部海岸線,為他們的戰役增加了不少挑戰。當日本人撤離後,他老爸的部隊被調到新奧爾良,那裏暖和不需要阿拉斯加的裝備,所以阿肯森小時候擁有不少老爸留下的冬季手套與鞋帽。當他們正準備被調遣去日本登陸時,美軍丟了原子彈,他老爸的部隊沒有再被送往太平洋戰場,幾乎是撿了一條命。

我們經常的笑話是,阿肯森被母親懷上是在母親去西雅圖探軍的時候。阿肯森的生命起源於西雅圖,但是母親回堪薩斯生了他,他老爸是打仗和造娃兩不誤。以阿肯森的品行和運動天賦,他如果參軍也應該是美軍出生入死的優秀飛行員。

再講十分年輕就犧牲的David Wohl的故事,他生長在聖路易斯猶太富商的家庭。家裏應該住在聖市富區克雷頓,擁有自己品牌的製鞋公司。我做此判斷是基於他們家向華大的猶太醫院的捐款,母親的德國姓氏,以及David為猶太家庭裏受歡迎的名字。

在1942年,當David 隻有十九歲的時候,高中畢業不久他就報名參軍,二年後戰死在德國海岸。從地理位置判斷,他當時應該是從英國飛往柏林去執行任務,指揮官命令他撤回。他駕駛的B17戰機在德國北部海港城市漢堡的西北方向的德國海岸,與德軍的飛機衝撞身亡。

David當時的情況應該是參軍不久,剛學會開飛機就奔赴前線了。老布什當時也是飛行員,隻訓練了幾個月就被送到太平洋戰場,被日軍擊落後九死一生回來當總統。

美國飛行員的精英程度到底有多強大?從美軍對他們配製的輔助人員的數量看,戰鬥機飛行員應該強過一個普通的Assistant Professor。對於駕駛價值可以高達2億美元的B2隱性轟炸機,那更是精英中的精英,我知道就有MIT畢業生去當美國空軍飛行員的。我做谘詢這麽長時間,確實有位廣東的學生直接去讀訓練民航飛行員的學校。

當年的Wohl製鞋業應該生意相當不錯,古董社區的一家豪宅和華大的布朗學院也是來自布朗鞋廠。這家猶太人也樂於捐贈,很多捐贈都是為了紀念這位美國英雄。他們基金會在50-60年代向聖路易斯各大學和組織的總捐款額高達850萬美元,因為華大的猶太人影響大,他們向華大的總捐贈高達500萬美元。如果以現在的美元計算,這相當於8500萬的總捐款和5000美元的華大捐贈,所以這家應該是過億的富豪。

美國的很多人是直到捐完為止的,華大有位教授最近去蓋茨基金會工作,她說蓋茨將會在未來十年將所有基金會的錢都捐出去,然後將基金會關閉。

關於美國的講座教授的工資,我最近看到了第一手的材料。這是華大醫學院關於講座教授的情況:200萬美元的私人捐贈基金,永久性地存入華大賬號,每年取出2-3%的利息貢獻給講座教授發工資,也就是4-6萬美元。如果該教授離開華大或停止在華大工作,華大會收回這個200萬美元的本金給其他人。即使為了掙2-3%的利息,講座教授每年都必須寫信通報自己在這一年裏做了些什麽。

美國教授的工資是根據業績與係主任商討後決定的,比方說華大醫學院的正教授會有25萬美元左右的年薪,但是這些錢是需要你自己去掙的。這講座教授每年的4-6萬美元不夠,必須由你自己申請到的NIH或其他經費去補。

印第安納大學的講座教授告訴我,他們的提成百分率是4.5%。OSU教授則這樣說:“是這樣子,如果自己grant不達到一定標準,一分錢不能用,名譽好聽;領導留人的另一招。我們副院長有一個,他兩個星期我們會麵時用筆演算給我看的,絕對不會錯。一般$100萬,幾萬元一年零劃錢”。朋友問及沒有研究資助怎麽辦?我說:“沒有科研經費就會一切完蛋,講座教授的頭銜也會收回,然後趕你走人“。所以前不久海歸中國的名星科學家,吹了不是一般的牛皮。

今天在我們研究大樓的三樓吃飯,對我來說是空桌,剛好可以寫些感慨。以前這裏是成堆的中國學生和博士後,我們當時需要拚桌才能坐滿,好不熱鬧。我們還成立過“三樓學者互助群“,幾次改名,我始終堅持“互動”兩字不能丟,疫情前我們每年都有春節聚餐。現在來的老中越來越少了,在美國受訓的中國人麵臨青黃不接的程度。以前成桌的中國人現在被印度人代替了,我對這些問題沒有明確的答案。

美國沒有機會?這個肯定不是,美國教授很多人召不到人,特別是優秀或合適的人。難道是華大沒吸引力?這是美國最好的醫學中心之一。我們當時說,你如果是國內學醫的在華大找不到工作,你很難在美國其他地方找到工作。

美國所提供的條件沒有競爭力?也不見得。現在NIH規定的博士後的年薪是5,5000美元左右,做完博士後的Scientist薪酬更高,這是苦了老板的節奏。在聖市這種消費低的地方可以生活得很好,一人工作養個小家庭沒有問題。我對國內情況應該有相當的了解,試問在北京、上海或深圳,一個博士後工作可以養家嗎?

我的解釋是兩點,現在的年輕人不喜歡出來奮鬥了,清零久後更是鬥誌喪失,啃老變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戰狼教育讓國人似乎認為,美國人民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每天麵臨著槍殺。

我的國內朋友加了這些意見:“簽證難也是重要原因,大環境不好了”;“過去三年不方便出不去,與錢,疫情(恐懼),眼界,宣傳,兩國關係應該都有關”。

中國人沒有想到美國仍然是機會之地,如果猶太人可以將華盛頓視為耶路撒冷,那麽我們華人就應該將舊金山或St. Louis當成新長安。

我說苦了老板是因為除了這5.5萬美元外,老板還需要給博士後支付相當於工資的22%的Fringe benefit 的福利,所以總費用應該是6.7萬美元,教授的Fringe benefit可能相當於工資的30%,一個基金又有多少錢?

在華大工作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享受大學的學費福利。現在華大學費已經每年近6萬美元了,我已經知道幾位在華大工作的朋友家裏的兩孩子都讀華大,他們畢業後當醫生、教授、工程師或律師。這意味著他們省了6 X 4 X 2 = 48萬美元的稅後的錢,這可是hard money, 相當於稅前美國富人或中產階層掙至少68.5萬美元,華大賺相對富有的各位的這些錢是沒商量的。外麵孩子申請華大還可能被拒絕,因為華大子弟申請時會受到錄取照顧,今年Ladue入華大的學生很多都是華大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