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裏朋友轉的劉陽年輕時的照片,當時正在討論巨噬細胞和T細胞的相互作用 以色列科學家加入到與美國默克的競爭行列中,他們的EXO-24對新冠感染的治療效果驚人。在一期臨床試驗中,他們給30位新冠病人使用了此藥,29人在3-5天內痊愈,他們的給藥途經是通過呼吸道吸入的。這幾乎可以說是神藥,但是這項成就無論是從基礎原創還是轉化醫學探索都是美國華裔科學家完成的。 前段時間,劉陽和鄭盼夫婦實驗室的科研成果CD24Fc被默克以4億美元買斷。劉陽是武漢大學和澳大利亞國立大學校友,耶魯博後;鄭盼是北大、北京協和以及耶魯博士校友,夫人無論是國內和國外的牌子都比丈夫響很多。現在默克作為世界頭號疫苗製備商宣布放棄新冠疫苗的研發。在默克的新聞中透露,他們將主打以劉陽夫婦發明的CD24Fc的藥物作為治療新冠的藥物。 我們可以想象,也被臨床試驗證實,這個藥物通過抑製免疫損傷而對中重度病人特別有效。所以還是那句話,隻要現在還有幸活著,醫學的發展總會讓我們戰勝新冠,無論是通過疫苗還是有效的藥物。 我們大家知道,新冠病人的死亡絕大多數不是因為病毒本身,而是因為免疫係統在遵命打擊病毒時也嚴重攻擊了自己。最為明顯的例子是細胞因子風暴,失去控製的大量細胞因子的產生加重了炎症反應,從而對組織與器官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損傷,最終導致病人死亡。檢測很多死亡的病人,他們的新冠病毒早己轉陰,但是人卻沒了。 劉陽夫婦發明的CD24Fc正好能夠抑製新冠病人的細胞因子風暴,他們將Fc連接在CD24上,使CD24Fc能與很多細胞都表達的Fc受體結合,這樣相當於將CD24放在了固定或移動的運載體上。 以色列人則另辟途經將CD24放到Exosome裏麵,Exosome是細胞外吞出來的胞外小體,稱為外泌體。這些外泌體裏麵可以含有蛋白質或核酸並且擁有釋放它們的功能,這些小體內的物質可能來自細胞內也可以含有膜成份。外泌體還能被細胞再吞噬,所以它們在抗原呈遞甚至通訊中都起著重要的作用。以色列人將CD24放進這種外泌體中或膜上,希望它們能夠定向釋放到細胞外的組織中,以達到抑製免疫反應的目的。劉陽的CD24Fc應該主要在細胞膜上,溶液裏麵有多少,我們不知道。 我們都在談轉化醫學,劉陽夫婦的成功正是從基礎研究的發現到臨床應用的典範,他們也在中國蘇州開公司。CD24早就被發現了,應該是至少在30多年前,那時劉陽還在求學階段,所以不可能發現CD24, 但是劉陽和鄭盼實驗室發現了CD24擁有非常多樣性的功能。 在這些功能中最具應用價值的是CD24的免疫抑製功能。他們實驗室在肝損傷動物模型中發現CD24為負性免疫調節蛋白,也就是CD24擁有內在的免疫抑製功能。當小鼠沒有CD24蛋白時,在它們體內所誘導的肝髒損傷會更加嚴重。這篇開創性論文於2009年發表在Science上,他們當時還發現了CD24與配體的相互作用機製,免疫沉澱實驗做得非常漂亮,這裏受體和配體都可能是藥物治療的靶點。 現在將CD24應用到新冠治療就是沿的這條思路,他們做過一些諸如艾滋病毒感染或骨髓移植排斥反應的模型,但是我沒有看見他們直接做呼吸道病毒感染的模型,應該與華大在這方麵的傑出科學家Michael Holtzman聯係。 難能可貴的是,如果劉陽夫婦不試不同的模型,他們就不可能獲得這樣的成功。他們在肝模型中的結果是與他們在多發性硬化症模型的結果是完全相反的,他們在2004年在JEM發表論文稱CD24 KO老鼠完全不能誘導神經病變。也就是說CD24是成功的免疫介導的神經鞘損傷所必須的,原因可能是該模型是T細胞介導的,而CD24正好對T細胞增殖等功能都有作用。 我在很早就預測到抗新冠病毒的中和抗體在治療上的重要作用,陸續出來的再生元和禮來的治療抗體驗證了這點,但是這些治療作用是與疫苗的作用重疊的,目的都是抗病毒。CD24涉及的治療是瞄準的免疫係統,希望抑製它的過度活化,與類固醇激素相似,但是更特異些。這真是個出人意料的靶點,因為CD24的表達譜帶太廣泛了,在骨髓源性或非骨髓源的細胞中都擁有廣泛的表達,包括B、T、中性粒、嗜酸、巨噬和樹突狀細胞,以及神經、皮膚、上皮和內皮細胞。 這裏麵總有一個平衡要掌控,正的或反的結果都有可能出現,治療新冠炎症所期望的則是利用的CD24抑製免疫的功能。正是因為CD24擁有如此多樣的功能,使用它導致的潛在副作用是不容忽視的,CD24還與細胞凋亡有關。我不相信現在說的完全沒有副作用的宣傳,還是必須通過嚴格的三期臨床試驗。 可進一步閱讀我的前期博文: 默克斥億元巨資收購武漢大學校友的新冠藥物 雅美之途,2020-11-26 07:42:36 劉陽公司的一個產品CD24 Fc被默克以4億多美元買了,應該是對抑製新冠後期的免疫炎症反應有效,他一直是做共刺激因子和腫瘤免疫的。他們在Nature和Science的文章中發現,CD24能與識別Patterns的受體結合從而抑製細胞因子等炎性反應,Fc融合進去則能使CD24通過Fc受體附在細胞膜上。我們暫時不談太多的科學,隻聊涉及這公司的一對華裔夫婦科學家:劉陽和Pan Zheng(鄭盼)。 劉陽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武漢大學的本科生,北京協和顧方舟的碩士,大概是最早在美國做教授的改革開放後的中國人之一。他大約在讀大學或研究生期間就在《國外醫學分子生物學分冊》發表文章,所以擔任該雜誌主編的同濟免疫學教授趙修竹應該對他印象深刻。劉陽從Yale的Charlie Janeway實驗室出爐,Janeway 如果沒有英年早逝肯定會因TLR獲得諾貝爾獎,現在聖路易斯華大教授Ken Murphy主編的全球最好的免疫學教科書就是以Janeway冠名的,因為他是首任主編。劉陽能從澳大利亞競爭到Janeway實驗室的位置,當年應該相當不容易。 劉陽去NYU麵試教授時,別人當場給了他位置,他馬上接受,沒有任何討價還價,他隻覺得機會太難得,因為當時可能隻有傅新元在美國做教授,華人很少有這麽成功的。劉陽在NYU做到正教授,轉到Ohio State, Ann Arbor, 和馬裏蘭,長期與他的醫生太太一起開實驗室,現在似乎回蘇州全日製做企業了。 武大出了一大批人才,病毒或免疫領域之外,武大校友有杜克的王小凡夫婦,UCSD的付向東和西南醫學中心的李國民這些大牌生物教授。剛當選美國科學院院士的UCSF教授程亦凡也是武大的,在武大學物理,現在的結構生物學家。在那個年代的生物領域應該沒有任何國內大學可以與武大比肩,包括清華和北大,石正麗也是那個年代的武大人。現在的武大則被他們的奇葩院士和醫學院那位讓小學生做科研的院長,弄得烏煙瘴氣。武大當年的領導,居然因為同濟拒絕放棄同濟牌子的要求而反對合並,短視到了難以複加的程度。 談點武大的免疫學,鄧宏槐去上二醫學免疫,劉陽去北京基礎所做病毒免疫,董晨在武漢生物所過渡後出國,因為那個年代武大幾乎沒有免疫學。武大當年的免疫學課程是我導師史良如教授去教的,每次生物派車送史老師去上課。武大是個神奇的地方,武大有細胞、生化或遺傳等傳統生物學專業,武大還有不信基因的米丘林學派信徒,還是武大才子。耶魯博士高尚蔭在那裏把病毒弄得那麽強,但是大量做昆蟲病毒,幾乎不涉及人體病原病毒,他們對機體抵抗病毒的免疫反應也沒有興趣,隻玩病毒的分子生物學。 劉陽教授,博士,總裁,董事長,我都不知道怎麽稱呼他了。 以前做學術時可從文章中看到劉陽夫婦共同署名的科學論文。他太太名為Pan Zheng, 北京協和畢業,耶魯博士,NYU住院醫。猜測他們兩人在北京協和認識(也可能在耶魯),除了劉陽的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外,隨後他們的經曆完全重複,看來找對人很重要。 既然默克花重金買,美國政府應該對他沒有問題,他們確實是應用的美國實驗室的技術。白宮的主人快要走人了,寒冬終會過去,春天不遠了,謝天謝地。劉陽似乎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千人,出去做就是掙大錢的項目,老婆是Chief Medical Office。 他們實驗室是早期的老中風格,基本上就是一個Chinatown,雇大量老中博後或訪問學者。劉陽在做教授的早期在T細胞輔助刺激信號的研究上有所貢獻,但是也沒有發現PD-1L這麽接近的蛋白。一般來說,從大學去企業的很多人都看到了學術的盡頭,去公司當SVP, 華大神經係主任剛走。但是他們夫婦似乎在馬裏蘭大學的實驗室還在,那個研究所是為艾滋病毒發現人之一的Bob Gallo專門辦的,現在他們夫婦在那裏當家。 現在出來的華裔教授則完全不一樣了,這是華大世界頂級分子微生物係(Charlie Rice做出諾貝爾工作的地方)新雇華裔助理教授在自己網頁中喊出的政治口號,BLM與女權和移民全有,與美國名牌大學相當接執,因為他是耶魯博士,斯坦福博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