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耶魯解散警察局,別送孩子去那裏讀書
文章來源: 雅美之途2020-06-16 21:10:07

美國如火如荼的打砸搶運動,已經漫延到了英國,甚至連丘吉爾的雕像都可能不保。作為報複美國警察的措施之一,美國極端政治組織呼籲取消警察局,他們想讓社會成為無政府狀態。耶魯學生最近要求校方解散警察局,這是當我看見《耶魯每日新聞》報道此消息時的第一反應:

“耶魯瘋狂的極左翼學生要求斷絕耶魯警察局的資助,甚至解散耶魯警察局。耶魯位於一個臭名遠揚的危險城市,大門口癮君子成堆,深夜強盜可闖入鐵門堅鎖的學生宿舍。真沒有想到這是耶魯學生寫的,如果耶魯警察局真的取消了,我會盡我所能,呼籲大家不要把孩子送到耶魯去,因為那裏會成為罪犯們的天堂”。

我們可以容忍耶魯教育出黃艾琳這樣的思辨力不足,隻知道為父母帖標簽的學生。我們懂得他們在社會上滾打後,就知道柴米油鹽貴了。但是如果耶魯校方這次不能頂住逆流,而是響應極端學生的要求取消了耶魯警察局,我是反對家長送孩子去耶魯讀書的,雖然美國其他名校的校園也不安全。

因為一個對學生的生命安全都不顧的學校,孩子們命都可能失去,當然不值得去讀,再炫耀的品牌都不值得去追求。況且耶魯的金字招牌也會被高犯罪率擊垮的,耶魯一直受此困繞而在招聘和留住著名教授的時候傷透了腦筋。耶魯校園在幾十年前的犯罪記錄相當嚇人,學生可以在校園內中彈身亡。耶魯校方是花了九牛兩虎之力,包括給教職工在紐黑紋買房的優待,才換來現在相對寧靜的校園。

但是就在幾年前,當我還關心耶魯校園安全的時候,發現耶魯校園附近可以在一周之內發生幾起槍擊事件。耶魯擁有非常典雅的住宿學院,即使鐵門緊鎖,有時學生夜裏醒來,仍然可以看見宿舍裏來了位不迅之客。正如一位耶魯家長在群裏說的:“沒有了YPD, 我是免費也不送自己的孩子去的,何況要花30萬”。

與哈佛地處活躍的大城市不同,耶魯學生因為周圍環境所迫,很多活動都在耶魯校園內,反而使他們更容易結交終身的友誼。現在如果在校園內都不覺得安全,那還值得去讀嗎?

孩子在耶魯讀書時,我每天都看《Yale Daily News》,經常看到紐黑紋地區的犯罪新聞。每次我都是自我安慰一番,學校警方會盡力的,我今天得和耶魯警察局是全美大學裏最為古老的,創辦於1894年。我第一次感受到耶魯的“先進或進步”的做法是,他們對罪犯的描述從來不說種族,隻報道年齡或其他身體特征的信息,這是我們密蘇裏人很不明白的事情。朋友在離耶魯校園不遠的地方生活過,她說口袋裏總會帶幾十塊的保命錢。

近些年耶魯的治安狀況有所改善,但是遠非理想境界。這是我在2019年5月借去紐黑紋製藥公司做學術報告,重返耶魯校園的親眼所見,位於耶魯老校園正前方的紐黑紋綠地:“我從遠處看時,以為他死了。現在從鏡頭可以看到他在打滾,打滾後警察拷他,為白人吸毒者,身體抽搐。公園周圍全是黑人,戴手拷時,黑人喊police brutality [呲牙][偷笑]。第五張照片為另一位在耶魯前草坪上的癮君子,第六張則是在與耶魯咫步之遙街道的無家可歸者[疑問][疑問]”

我去年從耶魯校園回來,寫了六篇讚揚耶魯的文章,但是警察抓人的事,我都沒有涉及,就是顧及耶魯顏麵,直到今天才放到文章中。耶魯治安差是有名了的,我在90年代就從在華大讀MD/PhD的耶魯本科生那裏知道了。以前的耶魯更可怕,我經常見到老耶魯校友。如果耶魯醫預科學生去耶魯-New Haven醫院實習,晚上肯定是不應該步行回耶魯老校園的,必須坐校車。我去年也到耶魯醫學院看了,比以前好很多,但是感覺校園與華大醫學院還有不少差距,雖然我們周圍也不安全。

我今天給耶魯校長辦公室打了電話,表達了我這個耶魯家長的嚴重關切。我說作為一個熱愛耶魯的人,希望後繼學生能夠享受我們孩子所經曆的美好耶魯,安全是首要考量,所以希望耶魯不要取消警察局。秘書表示現在還沒有這一計劃,並且感謝我們的關心。我也提及耶魯在60-70年代的不堪犯罪曆史,她表示同意和理解。

這讓我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寫的一篇小說:

為正義呐喊的耶魯教授

雅美之途,2017年4月25日

我以前寫的所有文章幾乎都是真人真事,每次我都要盡力去核實原始資料,與寫科學論文相似。這個發生在耶魯美麗校園的故事,半真半假,你們就權當小說讀吧,也給我不少發揮的空間。凡正我是學科學出生的,不知道把這故事當成什麽文學體裁歸類。不過我也被驕傲的理科網友這樣說過:“跟你這文科生講不清楚的”。

耶魯講座教授萊賓斯基,一頭銀發,但是即使到了接近退休的年齡,給本科生上課仍然是他的最愛。他還有一個愛好就是去旁聽耶魯政治聯盟的辯論會,高水準的激烈辯論仍能讓他熱血沸騰。他去政治聯盟還有一個目的,因為那裏可以找回他逝去的青春。當年他可是比奧巴馬政府的國務卿約翰·克裏僅低一屆的同學,他們屬於耶魯政治聯盟中偏自由的黨派。

萊賓斯基生長在紐約郊外的猶太家庭,祖父母從東歐移民紐約。他們很清楚,自己與德裔猶太人的教育程度相比差得很遠,所以隻有從小生意做起,最終也靠經營紡織業致富。

萊賓斯基從小聰明,為書蟲。他是文理皆通,驚人的記憶力在課堂上表露無遺;尤其令人佩服的是,他能記牢大部分紐約Yankees和紐約Mets球員的球賽統計數據。所以他雖棒球打不好,也會有不少運動好但成績平平的哥兒們,他一點都不是隻讀薩士比亞的書呆子。

萊賓斯基的父母繼承了祖父母的生意,平時忙於商務,但是他們對小萊賓斯基的教育極其重視。從幼兒園開始就是一路的私立學校,高中更是在富人們打破頭都想進去的著名私高度過的。他還清晰地記得,在小學完成了一個猶太暑期夏令營後,校方發放的紀念品為一隻刻有耶魯字樣的筆。

他如願讀了耶魯,主修古典研究,成績自然優異。但是他在耶魯做的影響他人生的兩件事是:他在耶魯還沒畢業,兒子就誕生了,所以他經常說自己是和兒子一起長大成人的;另一件事就是他參與了耶魯校園如火如荼的反越戰遊行與抗爭。

他的一位朋友從越南傳回來的信息是:“這裏不值得任何人飛過來,你應盡全力避免入伍”。他牢記朋友的忠告,曾經逃到加拿大一段時間,他才不會像克裏他們那樣去越南當炮灰呢。他在風頭過後重返美國,在斯坦福得博士,然後幾乎終身在耶魯當教授。

萊賓斯基並不喜歡帶博士生,他更喜歡與耶魯本科生們打交道。毫無例外,他是耶魯自由派的教授,他有次中午與學生餐敘時,半開玩笑地說:“今天早晨,我不知道是從前妻的還是現在妻子的房子裏出來的”。

萊賓斯基不僅在生活上自由,政治上更是激進而富有理想。在2007年的民主黨初選時,他就率先擁護奧巴馬,認為他比耶魯校友希拉裏更應該成為美國總統。

他教的課是有關民主在希臘的起源,但是他毫無忌諱地在課內外為奧巴馬競選,教授經常這樣說:

“現在到了這個國家真正追求平等的時候了,我們擁有太多悲傷的曆史”;

“大家應該積極參與這一改變曆史的時刻,為我們的第一位非洲裔美國總統去助選”;

“現在雖然奧巴馬領先,但是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門對門的拉票是關鍵”。

一位在耶魯學院的學生委員會任職的學生問教授:“有些學生擔心在紐黑紋敲門競選拉票時的安全”。紐黑紋差的區相當夠嗆,門敲開了,碰到槍枝不是沒有可能的。

沒有想到萊賓斯基教授這樣回答:
“什麽事情都有風險,大家注意些就好了,但是創造曆史本身就有代價”。

臨近投票時形勢已經相當明朗,如果不出意外,奧巴馬篤定會成為美國下任總統,當然還開創了首任黑人美國總統的記錄。當時的金融海嘯,幾乎會使任何民主黨候選人當選。

11月初的一天早晨,紐黑紋剛下完雪,天空仍然陰,但是萊賓斯基的心情隨選情的好消息而振奮,他選擇那天走路去上班。經過一段灌木叢時,他突然覺得腰部被一個金屬般的硬東西頂著,雖然他在耶魯周圍餐館長起的脂肪有些厚,但是這聲音已經很清楚地告訴他,自己正遭遇搶劫:“把錢包拿出來!”。

萊賓斯基轉過頭去,看見一位持槍的黑人青少年,教授說道:“等等”。隨手從表荷包取出兩張20美元的現金遞過去,黑小孩拿到錢就從樹叢中飛速跑離。

望著遠去的那青年,萊賓斯基教授這次真動脾氣了,他咆哮道:

“我一直在為你們的平等和正義抗爭著!";

“拿了我的錢去買書,不要去為你的槍買子彈!”。

第二天《耶魯每日新聞》報道:耶魯教授昨天遭遇搶劫,但是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