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咱和大女兒僵上了

作者：與塵共舞 （10/18/2014）
 

周六下午，是孩子們慣例的武術課。通常，開課後，我會驅車去附近的麥當勞，買些吃的，更主要的是給每個孩子帶一杯冰水（免費的），然後，送到體育館。
 
今天，咱也進行了這樣的常規。下課後，孩子們帶著喝剩的水杯上車，準備打道回府。我好心地把他們喝剩的水杯放在紙袋裏，交給老大，讓她下車扔了。誰知，老二見到了紙袋裏的大號薯條包裝，欣喜地問：“Mom, can I see the box?” 原來，老二是想看我們有沒有贏什麽麥當勞正在進行的Monopoly獎品。老大便把紙袋遞給老二。等老二看完，她沒有把紙袋給老大，而是斜著遞回給我。糟了！那裏麵的水呀，就灑了出來，滴滴答答地淋了一地。

不巧，老大的運動衣和包包就放在地上，不偏不倚地被淋濕了。她氣氛地尖叫起來：“Oh, my God, mom, look at what you did. Nasty water.” 她口雖抱怨著，屁股卻一動不動地坐著，局外人似地看著我清理地麵和撿起濕漉漉的破散的紙袋。

麵對她喋喋不休的抱怨，我沒說話，心裏卻著了火：老娘我是好心好意地幫你們清理垃圾！出了點這個小狀況，你就受不了啦？！而且，事故現場就在你腳下，你不僅不幫忙，反而鬼叫！這灑的，可是你自己喝剩的水啊！可咱忍著，沒讓火爆發。老大呢，在咱的沉默麵前，變本加厲了。您猜怎麽著？她硬讓我給她道歉，還說粗話---她覺得委屈，是我弄髒了她的衣服還有包包。

道歉？！有沒有搞錯？！咱又不是故意的，況且，看她的態度，簡直不把我當她娘！咱和她僵上了。一路沒理她。不僅如此，我隻給老二和老四買了吃的，沒給她買（老三去別人家sleepover了）。眼看就要到家了，咱還是忍不住地教育了她幾句：“剛才那事，就算是媽媽的錯，頂多也隻是個無意的小事故。你不幫忙收拾，解決問題，隻會抱怨，還對媽媽說粗話。你這樣不尊重媽媽 ，真讓媽媽失望。” 誰知，女兒比我還委屈 ，嚷著嗓門道：“I am the victim. You spilled the water on ME. You need to apologize, not me.”

就這樣，咱忍著怒喪著氣回到了家，看著亂糟糟的屋子，想想為了帶幾個娃學這學那，連收拾屋子的時間都沒有，頓生一種不值當的挫敗感。當時，已經快七點了。老公還沒有吃晚飯，老大也受了懲罰空著肚子連連喊餓。雖不情願，咱還是硬撐著，開始洗菜做飯。

老二看我情緒低沉，問：“Mom, are you sad?” 我說沒有，反問她:"Why your sister was so mad at me? Does she really hate me?”老二安慰我，說:"She is just mad. I am sure she loves you. Mom, you know,she is stubborn."

固執？老二的話回響在我耳畔。我不也和大女兒一樣地固執嗎？畢竟，是我先出了意外，把水灑到了女兒的身上啊！我就是因著自己做母親的驕傲，硬不肯低頭向她認錯的，不是嗎？霎時，我覺得淤積在心頭的悶氣一下散開來了：維護家的和諧，有什麽比這更重要的呢？你都快五十的人了，而女兒呢，她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孩子！

嘩嘩嘩地，咱洗好菜；哢哢哢地，咱切好肉；刷刷刷地，咱炒好菜，對兒子說：“叫你大姐下來吃飯。”還沒等兒子開口，大女兒已經落座了。這一餐，我和女兒對坐著，互不言語，可我看得出，她吃得很香。末了，我忍不住問她：“好吃嗎？”她點頭，然後，出乎意外地，她放下碗，問我：“Can I have a chololate bar？”我一怔，沒回過味兒來。她一笑，說：“Because you said, after we finish 主食，we can eat some 零食。”

啊，原來女兒對咱定的規矩還是尊重的！女兒啊，人都有脾氣，媽媽也有！在這裏，媽向你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