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之旅,隔離不算太可怕
文章來源: 多倫多橄欖樹2022-12-12 08:57:06

在沒有回國之前,我了解了大量關於回國隔離期間的感受,大多數人說的都不太樂觀。

我到上海的時候,已經是那一大波疫情的尾聲,在機場接待我們的大白,和酒店接待我們的大白,都情緒比較舒緩,不是想象中那種十分緊張和嚴肅的樣子,我的心緒也受到了感染,覺得可能隔離的日子不會那麽可怕。

與發小聯係上以後,她就告訴我如何給房間消毒,她之前有親友從國外回來,也是十分謹慎才順利過關,她讓我千萬不要大意,隔離期間千萬不要疏忽了,萬一被感染了,那就不知道啥時候能回家了。

我答應著,燒好一壺滾開的水,去燙一燙所有要常接觸的位置,比如抽水馬桶,洗手間的台麵什麽的,其實,我們也就隻在上海呆三天,那時候的政策是七加七,所以感覺不那麽漫長了,我收拾好東西,已經餓得沒力氣了,就打開行李,給自己衝了一碗芝麻糊,加拿大買的,放在托運行李裏是可以的。發小一早提醒我,自己要備一些幹糧,不是餓了就一定有吃的。這會兒就派上用場了。吸吸溜溜吃完依然不飽,看時間已經中午一兩點了,難道我們趕不上中午飯了麽。我於是和前台聯係,她說有中午飯的,我沒有交錢。

啥時候有人收錢呢,可能是我進房間有點遲,人家把我漏掉了吧,於是我肯定地說我要訂餐的,我想如果幾天不訂餐,我那芝麻糊恐怕糊不過去的。聽說有些人會自己訂外麵的飲食,我還是覺得隔離酒店給的,要更安全點吧,他們的工作人員,肯定天天核酸啊。

訂好餐以後十分鍾,門鈴就響了,我趕緊去開門,一個大白站在門口,拿著一張紙,是一些防護要求什麽的內容,另外,她又測了我的體溫。

我剛關上門,門鈴又響了,這次沒有人,隻有一盒盒飯放在外麵的椅子上。

我沒有馬上吃,因為冷了。我沒有帶個熱得快,不然可以自己熱一下,我又燒一壺開水,然後倒在洗臉盆中,再把飯菜放到我自己帶的小飯盒裏,我的飯盒密閉性很好,是那種顛來倒去都不會滲漏的飯盒,這個也是發小提醒我的,現在可以裝好飯菜放到滾熱的水裏,然後熱一熱,一壺水不夠,就再燒一壺,這樣熱出來的飯,如同剛剛出爐一樣,吃得很舒服,也很放心,那病毒,不是56攝氏度就活不了了麽,它們活不了了,我們才能活下去哦,所以,我意外地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讓食物吃起來安全又可口。此時,我得把自己當成國寶級珍品保護起來。

吃完飯,是真困了,本想在床上稍微休息一下,結果一覺睡到了天黑,又被敲門聲弄醒,晚餐到了,靜靜躺在門口的椅子上,走廊裏空無一人。

我有點時差反應,不是很餓,晚餐都是些熟悉的家鄉菜,我去衝個涼,才有些清醒過來。

吃飽肚子又睡了過去,醒來是晚上十一點了,人不困了,心裏又開始忐忑,想起白天那個核酸做得怎樣了?!還沒有結果麽?!於是電話前台去問,對方告知,問啥呀,沒有問題就不通知,你們這飛機都沒事兒,你們好幸運啊!

我如同得到了上方寶劍般興奮和喜悅,一時間覺得我們這飛機上的乘客,個個是英雄。我們這趟飛機幾乎是滿員呢,能所有人都陰性,當時認為就是闖關成功了,真是老天保佑啊!我立即通知了家裏人,特別母親,我告訴她,我離成功回家不遠了!

第二天清晨,大白來敲門,是做核算加測體溫吧,記不太清了。大白是兩個年輕女孩子,很客氣,還很注意觀察我的麵部神情,問候一晚上過得如何,我說挺好,她們就離去了。

到了晚上,除了送餐的人,沒有人敲門或者電話,我知道自己的核酸又是合格的,沒有人通知,就是好消息。

隨後一天早上隻要求測體溫,我把門打開,對方卻驚叫,要我別把門開那麽大,我想我也怕開大,我自己是陰性的,大白們每天接待陌生人,好像比我們更有機會陽性啊,於是門隻留一條縫隙,手留在外麵被她測體溫,她不是昨天來的大白,個性完全不同,我很理解她的謹慎,她做這樣的工作,她的家人不是也很擔憂她麽。

三天很快過去了,我們要被轉運回南京了。

走出酒店,我們被分成了好幾撥人,不同的城市,車號不同。

護照還給了我們,我們要憑護照和一個文件上車,上麵寫著我們健康狀態等等,那紙我差點就忘記在房間裏,幸好我回頭多看一眼,要不,想回去拿,很耽誤大家時間,這個時候,誰都不想出狀況,大家都急迫等待車子發車的時間,其他車子上有人忘記東西了,一車子人隻好等他。

上了車,我的中國電話卡已經有了一點點信號,就還是不能打電話,隻能和發小在微信裏聯係。發小一路上安慰著我,她說到了南京一切會更好些,讓我這一路上五六個小時好好休息。

我們隻能休息,一人一座,不支持我們坐在一起聊天。

半路上,我們的轉運車又變了一次,在休息站大家都下了車,去去洗手間,然後排隊,好像是又測了一下核酸,要進南京城了吧,還做了登記。另外,又給了我一個號碼,貼衣服上的,我因為戴著手套,那東西粘在手套上拿不下來了,我以為自己闖禍了,沒有號怎麽辦呢。會不會待會兒上不了車了?!

這時有一個大白過來,幫我拿掉了手套,再給了我一副新的,然後重新弄一個號,“啪“貼在我的箱子上,讓我趕緊去排隊,我聽他講話的聲音,想起來是在上海隔離時,最後一天有個南京的工作人員電話我,說是是來接我們回家的。好像就是這個人吧。

當時,在酒店的電話裏聽到這一句,”我們是來接您們回家的,歡迎回南京”,真是紅了眼圈。那個情境下聽到這句話,心裏立即湧入一股暖流。我們這些海外華人,會為了這句話流淚,是為什麽呢?!故鄉,您懂麽?!

接著,繼續一路顛簸兩個多小時,我們到了南京的顆粒酒店。這是坐落在南京郊區的一家星級飯店,外觀上就不錯。唉。。。,隻是當時的自己,歸心似箭,其實真不是太在意酒店的檔次,上海那家隔離酒店簡單幹淨,價錢也算公道,這家酒店不知道會怎樣呢。

入住前,要加一個群什麽的,我那閃著遊絲信號的手機,讓大白們忙出了一身汗,而且他們還發現我是個手機玩不溜的人,然後有個手機玩得很溜的大白替我弄好了一切手續。老鄉見老鄉,還是挺幫忙。

我們的行李此時集中起來噴消毒液,我走在最後一個,請大白幫我把隨身攜帶的背包也消毒,他們有規定,隨身物品,如果客人不許可不能消毒,可能消毒液有些腐蝕作用,如果名牌包噴一下,是不是能把那牌子噴沒了呢,這個是說笑了。

我那包,普通著呢,一路上幾次放在地上,所以我主動要求他們幫我消毒。

大白很盡責,他們將我送入房門後離去,我走進房間後,眼前煥然一新,這個酒店的條件真是很不錯的。

標準間,這是酒店一角,我忘了把最好的地方也拍個照片,連日來的疲憊,讓我的腦子多少有些僵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