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歲月,憶劉曉慶和來自部隊的好友們
文章來源: 南國鐵樹2017-12-23 13:00:10


更無柳絮因風起
惟有葵花向日傾

      ——司馬光



按:

剛剛看完了電影《芳華》,我姐姐發來了一張,劉曉慶和她的成都部隊文藝戰友們舊照。想起了過去的往事,和那些陽光如許的朋友們。

Untitled

曉慶和她的戰友朋友(右一是安姐)

 

七十年代末期的暑假。“八一”過後,院裏來了一批轉業兵,男男女女都有。這些帥哥帥姐們來自於各個不同的部隊:有河北保定那邊的野戰兵,有河南新鄉來的通訊兵,更不乏成都軍區的文藝兵,宣傳員,衛生員,筆杆子,還有團政委。

大家互相轉告。也給我們那略有些沉悶的大院,帶來了好多話題和生氣。

雖然他們都比我年長了許多,但是,那火樣的激情,仍然澎拜在他們的血脈裏,也把我和他們推到了一起。

那是一個燦爛年代的伊始。常常趁他們吃中午飯的時候,跑到辦公室裏,打字室,或者廣播室。。。聊天,聽他們講部隊生活的往事。張哥是38軍的,常常講起他在16小時的強行軍中,雷電交加,跑步前往唐山救災:癱倒在廢墟上,又被那滿城的悲慘激立而起;聶姐不時講起中越戰事中,她的浴血傷病員;錢哥的見聞很神秘,“文革”中,深山追匪,繪聲繪色。。。

戰士,英雄,喋血,河山,情懷,引動了年輕的我,多少跳躍,歡笑,驚詫,魄飛,淚奔!

跟我走得很密切之一的是安哥和安姐(且用他們夫妻名中的一個“字”來稱呼他們)。兩個人都是成都部隊話劇團的,以前我們熟知為“戰旗文工團”。安哥是“創作”筆杆,安姐是妝彩舞美。安哥說話,一板一眼,妙趣幽默;安姐言行激昂奔放,熱情就像“紅辣子”。他們夫妻,好似“天仙配”。

有一天安哥提議,我們成立個業餘寫作小組,成員是:安哥,程哥,還有一個我。安哥也曾經在部隊當過宣傳幹事,文學青年,有非常豐富的人生經曆,為人很謙虛和氣。他的最大特點,就是如他所述:愛“讚美”。跟他說事,常常倍受讚揚鼓勵。很多年來,歲月的行雲流水中,我都在慢慢的體會,安哥做人的品質:真誠讚美他人,這份優雅,有太厚重的積澱。

劉曉慶,是安哥和安姐多年的好朋友。那時,安哥給我講事中,話題之一,就是:曉慶的故事。而安哥,就是他本人,前往所屬達縣軍分區文工團,擇錄了“多才多藝”的曉慶到“戰旗”。雖然曉慶很快就離開了“戰旗”,但以後每每回到成都,總要和昔日親密無間的戰友們共聚,話憶那刻骨銘心的“芳華歲月”。

安哥給我講了很多的故事。軍人的品德,情感,友誼,傾灑在少年的心。

 

有一天上午,安哥急急匆匆在門外大聲喊道,“曉慶來了,曉慶來了,快點到我家去”。那時的曉慶姐,正是中天上冉冉升起的璀璨明星。她已經從“八一廠”,調到了“北影”。在《小花》的盛譽中,傾城天下。我有點害怕,飛快跑到機關某辦公室,拉著另外一個轉業來的軍姐,奔到了安哥的家裏。


他們住在一幢紅磚瓦牆的職工宿舍。二樓過道邊上,每家都放著爐子。推門進去,曉慶,坐在靠窗的床沿邊。在比較暗淡的光線下,她,一身草綠色的軍裝,一手托腮,倚著案桌;一襲烏雲似的秀發,略微飄散;而那軍妝上的領章,紅意飄然;寧靜典雅中,宛如一幅油畫。

還未打招呼,同去的付姐衝口而出,“你頭發真好”!曉慶年青的微笑下,一排如玉的白牙,說到,正等著要洗個頭呐。我忙接著話,“怪不得你沒紮辮子”。印象中的曉慶,是梳小辮的。寒暄了兩句,突然二頭二腦地也衝了句:“嗨,你是黨員嗎”?曉慶也沒嗔意,嫣然一笑(又看見了那討人喜愛的彎月笑眼),聽到她說,“還在爭取。反正入不入,我都這樣的”。

很多年來,隨著曉慶的沉浮人生,多次回味過這句話,“我都是這樣的”。的確,一個紮小辮的女孩,從朦朧走來,穿起軍衣,明星當紅,作家,飄洋,富姐,女囚。。。直麵挫折,奮鬥不已;追求女性的自強,矢誌不堯。才華橫溢,初衷如許,如葵花向著太陽。她的道路,引來過無數的毀譽;而今日,在大海的潮汐潮落下,在她60如許,不屈不撓,絕不言退的搏擊中,曉慶,又重新贏得了人們對她“女神”般的尊敬——
真是不簡單啊。

 

回到當年那一刻。

安姐從外麵回來了,手上拿著剛買來的洗發用品。其中有一款,叫“護發素”。安姐大聲嚷嚷,我專門去買的。曉慶說,“沒有護發素怎能洗頭”!

那之後,“護發素”也開始風起雲湧了。






安姐和曉慶








(網絡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