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下一個清明節
直到上午太陽已經升得老高的時候，我還顯得有點無所事事
於是隻好打開電腦上網，突然發現昨天晚上的壇子似乎異常熱鬧
一夜之間竟然貼出了那麽多的帖子，而且很多題目裏都有
父親母親的字樣。這是怎麽了？
一種集體的有意識？
我放下茶杯，隨手點開一篇文章就完全明白了
原來，昨天是清明節
我在等待著這個春天的到來
卻錯過了今年的清明節。而且我記起來了
昨天還下了一夜憂傷的雨
我這是怎麽了？好像我的心腸很硬
不懂得愛和生命的意義
於是我開始思考。在小時候
清明節爸爸會帶著我和姐姐上山去祭奠爺爺
爸爸會給爺爺帶上一瓶白酒，一小包點心，幾個青蘋果
還有厚厚的一摞紙錢
我和姐姐在等待，祭奠剛一結束
我們就去搶那些好吃的東西，開心的
就像是在過節。爸爸這時就會坐下來點上一隻煙
靜靜地抽著，在煙霧中他
有時看著我們，有時好像在看爺爺，有時又會
看向遠方山下我們的那片小村莊。然後
我們就一起下山，回家了。
一年又是一年
酒爸爸就把它留在了爺爺的墳旁
我覺得很有些可惜。爺爺愛喝口小酒
但我不相信他還活著
想到這裏，我終於找到了原因
父母都還健在，我又一個人在國外
所以似乎沒有什麽值得祭奠的，盡管
昨天有一個淚雨紛飛的好夜晚，正好適合
我寫首詩，抒發一下憂鬱的感情
說不定還能是首好詩，甚至可以發表
被後人記住
於是我真的有些傷感了。我想
我可能也隻能被我的兒子記住，然後
我就會徹底的從這個世界消失
我甚至開始感到，就是在現在
我好像其實並沒有真的存在過
於是我決定在下一個清明要祭奠一下
盡管到了那時個候
我的父母很可能都還健在，但
畢竟今年的春天都來了
下一個清明還會遠嗎？
立
2013-4-5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