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彈殺人,美國應該道歉為何不道涅?
文章來源: 小思維2016-06-03 15:26:39

美國應該就原子彈殺人一事向日本甚至全世界各國人民道歉。當然按常理,美國不道歉是因為他們做了一件正義的事,也許功大於過,既然是好事就不需要道歉。美國不道歉日本無怨言。於是我們趁機提出另一個問題,為何日本對美國俯首稱臣?

柯克先生是扔原子彈的轟炸機上的導航員,1921年9月3日生於英國倫敦,2014年7月28日在美國佐治亞州去世,終年93歲。所以這個老人也應該受到曆史的譴責,因為他沒有對杜魯門的命令抗議,拒絕扔原子彈。而且死前還說不後悔,不需要道歉。

美國人應該誠懇向日本人民道歉。日本軍國主義的行動當然不對,可以說是邪惡的戰爭機器。但是,讓無辜民眾買單,實在不該。人家以戰爭或邪惡施予你,按照基督徒的大度,聖經的原則,你應該原諒敵人,不應該以牙還牙。即使打仗也隻有對日軍,對戰犯,對天皇論理,不應對手無寸鐵的普通人殘酷無情。試問日本老百姓犯了什麽錯,為什麽要讓他們承擔戰爭的代價。投原子彈的那些個美國人手上沾滿了鮮血,而且說不用道歉。這種態度不好,不知道投了不僅會害死人,還會害死多少無辜的動物麽?

現在美國政府應該承擔全部責任,向日本人道歉。而且向世人宣布,永不使用核武器。美國人是唯一一個用了原子彈的國家,應該為此感到遺憾,盡管當時屬於無可奈何。

這次歐美日七國集團(G7)首腦會議在日本舉行,東道國日本苦心經營,其所獲得的最大外交成果,是安排美國總統奧巴馬“順便”訪問世界上第一顆原子彈“被爆地”廣島。世界上迄今為止唯一的原子彈投爆國美國總統,和世界上唯一的原子彈被爆國政府首相,共同向廣島和平紀念公園的核爆死難者慰靈碑獻花,無疑是日美兩國關係史上近年來最大的“突破性”新聞。是的,這是奧8總統曆史功績中最為顯著的一條,比起到古巴去與老牌社會主義國家修好還要震撼。

廣島和長崎的投爆事件,對美國政府來說,一直都是一個不願啟齒的“忌諱”。主張其正當性已經成了老生常談,而又不能直接將其點破甚至顛覆,因為這還有關於對戰後秩序的態度問題。不過美國人本身對此事件的輿論變化,也引起美國外交人士和政客的微妙變化,於是就有了先後兩任美國駐日大使對“被爆地”的格外關注,尤其是在大使肯尼迪女士的直接斡旋之下,促成今年四月國務卿凱瑞前往廣島,訪問其和平紀念資料館(亦稱原爆資料館),並成為七十年來向原爆遇難者慰靈碑獻花的最高頭銜的美國官員。食髓知味的日本政客外交官,更上層樓,於是就有了這次奧巴馬的“順便”親訪安排。

不過白宮早早就放出風聲,為奧巴馬的順訪定調。美國的說辭是本次美國總統向慰靈碑獻花,並非“謝罪”,而是“追悼”,是美國借此重申建立“無核世界”的決心,並且向世界顯示美日之間強固的聯盟關係。正如有日本評論家所調侃的,你已經到了死者的墓地來祭奠悼念了,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也有“此地無銀”的嫌疑。
我想總有一天美國政府會為此正式道歉的,隻要美國還想繼續占據道德和意識形態的高地,從當今價值觀念的發展傾向而論,遲早是需要道歉的。將二十餘萬無辜的生命作為結束戰爭的籌碼,作為新式武器的人體實驗,即便在當時是曆史的必需,也必須視為“曆史之惡”。況且時過境遷,在當今世界汲取曆史的意義和教訓時,我們應該大聲斥責其惡其非,顛破其正當性。人類社會,應該維持和平,休養生息是最基本的人道主義,各國都應該將核武器的魔瓶緊緊箍住,無論如何,無論何種目的,都不應該首先使用核武器,而當今世界唯一使用過核武器的美國,應該義不容辭向核武器的受害受難者謝罪道歉。

問題是竟然也有一部分日本論客認為美國當下不用謝罪道歉,因為他們擔心此風一開,中國和韓國更會強化對日本戰爭罪責的追究,讓日本也陷入必須公開道歉的尷尬境地。受害者人同此遇,人同此心,對人類的犯罪,哪怕過了十年百年,該道歉的還是要道歉,道歉是對歉意的承認,而歉意就是改善之心。雖然奧巴馬猶抱琵琶半遮麵,多少也已經透露了歉意的半麵,琵琶有一天會從臉上移開吧。從這點進步看到了奧巴馬總統與眾不同的地方,他是很接地氣的人。有時讓美國人覺得他太沒有美國人的男子漢骨氣。

隨著德軍於1945年5月在柏林向盟軍繳械投降,二戰的歐洲戰局最後底定,東方戰局的日本崩潰,顯然已經隻是時間問題。但是抱著“一億玉碎”的日本當局仍作負隅頑抗,而迫不及待的美國當局也希望早日結束戰事,降伏日本。八月六日,美軍在廣島投下了第一顆原子彈,約十餘萬民眾當場罹難死亡。三天之後,美軍又在廣島西南麵420公裏之外的長崎投下當量更大的第二顆原子彈,七萬四千餘人當場罹難。六天以後,昭和天皇發布“玉音”,宣告向盟國投降,二次世界大戰終於結束。
美國向日本戰場使用新近試製成功的原子彈,是羅斯福總統生前製定的決策,而1945年年初由於硫磺島日本守軍的頑強抵抗,使得該次戰役的美軍損失慘重,死亡將士近七千,負傷過兩萬,讓杜魯門總統決意使用大殺器震懾日本當局。兩次原爆結果,日本方麵的損失更為慘重,當時估計近二十萬民眾(含少數軍人以及外國人)死難,但與此關聯的死亡數字,隨著戰後調查的深入,一直上升,光是廣島慰靈碑下石室所藏的死者名簿記載,就達29萬7684人,此外或恐還有不少旅居以及失名失聯者,永遠也無法厘清了。

這麽重大的民眾損失,連挑起太平洋戰爭、先開第一槍偷襲珍珠港的日本當局,也通過瑞士政府向美國政府提出抗議,譴責美軍向毫無軍事防備設施的普通地方都市投放核彈、並在半空引爆旨在大規模殺傷的殘暴行徑。抗議聲明還振振有詞地引據戰時國際法、尤其是陸戰法規的第22、23條款,譴責美軍再三使用“非人道的戰爭方法”進行“無差別”的殺戮暴行,還以“全人類文明”的名義,要求世界譴責美國,並要求美國放棄非人道的兵器使用。這一奇文所指責的,除了使用原子彈之外,其實也是日軍在中國戰場一直都在踐行的野蠻戰爭行為,相當具有諷刺意味。

而美國當局從一開始就大肆渲染在日本使用核彈的正當性以及必要性,以後還將其寫入教科書,至今一直都是官方見解,並為大部分美國和除了日本以外的西方國家民眾所接受。美國一直主張核爆提前結束了戰爭,因此避免了更多無謂的犧牲。如前國務卿基辛格2001年在東京聯合國大學參加國際討論會時,就以如下的說辭,回答日本記者二十萬以上核爆犧牲者是否必要的提問:“如果當時杜魯門總統未下投核的決斷,日本大概不會在本土決戰之前就被降伏的吧?那樣的場合,數百萬日本人就會成為犧牲品,當然也會有很多美國人死亡吧?投核提早結束了戰爭,減少了犧牲者。從這個意義上,我想那個決斷是正確的。”

評價曆史事件,可將其分為兩步:其一為厘清事實,包括其因果關係以及當時的決策環境和主流價值判斷觀念;其二為分析該事件的曆史意義,包括以當今的意識形態和價值觀念去評判事件、吸取教訓。簡而言之,就是分成事實和意義兩個層麵。因此,當時打兩顆原子彈,消滅日本鬼子的囂張氣焰是正當行為,也許是捷徑。但是不是最佳辦法。因為原子彈威力強大,死傷無數,且沒法限製範圍選擇的殺死軍國主義分子戰爭狂人,而不損傷普通人,平民百姓。所以不少手無寸鐵的人民也順便葬身於滅頂之災,其中可能還有反戰分子和愛好和平人士。

那麽從當時的戰爭環境而論,戰爭疲憊的美國人希望早日結束戰爭、減少自己的軍民傷亡,急於建立戰後秩序,更希望通過自己擁有大殺器的即成威懾事實,警告蘇聯當局不要生出越界撈過河的非分野望。當時的環境氛圍,使得美國當局更為注重戰爭方式的結果,而非戰爭方式本身,隻要是美國與盟國的利益所在,敵國的生命財產以及無辜犧牲,就可以忽略不計了。核彈投放的結果表明,美國當局的判斷是正確的,日本不僅在不到十天的時間裏就宣布了無條件投降,而且其後美軍的日本占領也變得非常順利。更重要的是,蘇聯當局在向日本宣戰後,發起在中國東北對日軍的攻勢,如果蘇聯紅軍假以時日,在中國凱旋後揮師南下,要與美國共占日本,形成德國式的東西分治現實,這會對美國戰後的東亞勢力與平衡發生重大改變。基於這些謀略,在時不我予的催迫之下,杜魯門政府速斷速決,應該說是成全了美國的最大利益。從日本後來對美國在韓戰中的助益而論,美國的這一決策還具有長期的效益。

日本的投降,客觀上也縮短了中國的抗日戰爭。從日本投降時侵華日軍的實力而論,甚至在蘇聯紅軍參戰的情況之下,也完全有可能持續再耗上一段時間。根據中國官方的不完全統計,抗日戰爭八年中國因戰爭直接死亡的軍民數字為兩千萬,平均每年死亡250萬。因此可以這麽說,美國在日本的投核成功,間接也拯救了成千上萬的中國生靈,中國毫無疑問也是這一事件的受益者。

廣島、長崎的核爆已經過去了71年,期間世界發生了重大變化。首先東西方的“冷戰”結束了,全球在進入快速經濟社會發展的同時,對過往戰爭、人權和生命的意識觀念也日漸發生變化,對和平、民生與生命的關注,成為各國民眾的主要傾向。七十多年的沉澱,給我們重新審視曆史事件、探討其意義和教訓、也就是筆者所謂評價曆史事件的第二步,帶來了更多的餘裕和智慧。投爆國美國民眾對投爆的是非與正當性輿論,也發生了重大變化。投爆得到當時美國民眾85%的支持率,到了“冷戰”結束後的1991年,還有63%的美國民眾讚成投爆的“正當性”,而到2015年時,仍舊主張“正當性”的美國民眾下降到56%,有34%的民眾持相反態度,其中年輕世代的懷疑率竟然高達47%。懷疑投爆正當性的美國人日漸增長,可以預見,再過若幹年,堅持和懷疑兩派的比率肯定會逆轉。

為什麽大部分日本人對美國人沒有幽怨和憤恨?殊不知,日本人是崇洋媚外的典型。日本人自己也坦然承認,在亞洲自認為是惟我獨尊,王中之王。骨子裏看不起中國人,韓國人,等等。但是在白人麵前,俯首帖耳,唯唯諾諾,甚至奴顏媚骨,低聲下氣。徹頭徹尾的哈巴狗。因此他們怎麽可能要美國人公然道歉涅?

需要強調的是,日本之所以成為戰爭的策源地,不僅僅是因為其自身的瘋狂,更多是帝國主義利益至上的價值觀所決定的,西方列強總是想通過扶持日本實現所謂的“借刀殺人”。在他們那裏沒有永恒的敵人,也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為了利益,他們可以與任何勢力,甚至是戰爭販子達成交易。二戰中,日本把美國趕出了菲律賓,但戰後正是在美國的縱容下,日本再次成為美國控製亞太的平衡手和戰略支點;作為交換,供奉著甲級戰犯靈位的靖國神社被保護,軍國主義勢力並沒有得到徹底清算,甚至連侵略罪行都在日本的教科書中被不斷修改和美化,其頭麵人物不僅重返政壇,有的不但自己當上了首相,其孫輩竟然也能堂而皇之的當選首相。這對於一個宣稱“永不再戰”的“和平國家”裏,不吝為咄咄怪事。

時至今日,日本政府仍在美化侵略戰爭,在不反省戰爭罪行的背景下還不遺餘力的打造政治和軍事強國,成為所謂的“正常國家”。而美國則自信憑超強軍事實力、千絲萬縷的經濟聯係以及多年支配日本形成的社會心理慣性,可以把日本的行為控製在安全範圍內,其不僅為日本解禁集體自衛權提供便利,甚至還縱容和攛掇日本參與到地區的海洋領土爭端中。但美國可能再次低估日本發動戰爭的冒險性和戰爭能力,這對全世界可能將是一場災難,而美國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當然時過境遷,如果美國人雍融大度,翻然悔悟,向日本人就原子彈爆炸一事道歉,應該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日本人盡管心底裏歡迎,但是口頭上還可能是:哪裏哪裏。不必客氣。因此,從這個心態和民族文化的角度上解析,美國人真的沒有必要道歉。因為日本人不值得道歉。不過從世界和平和美國的責任感和曆史的經驗教訓角度,美國必須道歉,隻有如此,摧毀核武器才不是一句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