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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寫中國故事獲諾貝爾獎
卻因“辱華”被拒簽,含恨而終
她是作品被傳播最廣的美國女作家,她活了80歲,有38年是在中國度過的。
她來自傳教士家庭,出生後學的不是《聖經》,而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她一生熱愛中國,用世界級的寫作水準,把中國普通人的形象介紹給全世界,在她之前,中國人在西方藝術作品中的形象總是和“小偷、娼妓、陰險”分不開。
她把自己當成中國人,她說,“除了金發碧眼,我就是一個中國鎮江人”。
她熱愛中國古典小說,把《水滸傳》翻譯成英文,譯名為《四海之內皆兄弟》,相當傳神。
她親身經曆了中國的巨變——“八國聯軍”、“義和團”、“辛亥革命”,日軍侵華後,她在諾貝爾頒獎禮上向世界呼喊:“中國絕對不會屈服日本!因為我不能想像那些健壯實在的農人,那些穩健的中產商人,那些勤苦的勞工,以及那些奮勇熱心的學界領袖,會受到日本降服的。”
在她的安排下,白宮演出了《放下你的鞭子》、《義勇軍進行曲》、《到敵人後方去》等抗日節目,總統和多位美國政要到場觀看,並帶頭為中國抗戰捐款。在這樣的帶動下,聲援中國人民的信件雪片般地飛向大洋彼岸,達上萬封之多……
因為某些言論,她兩次被中國政府當成“敵人”,一次被南京拒絕,不參加她的諾獎頒獎典禮,一次被北京拒絕,拒絕了她再回到中國的請求。
如果說第一次被拒絕隻是小小的打擊,那麽第二次拒絕就是傷心絕望了,幾個月後,她帶著此生在不能回到中國大地的遺憾,含恨而終。
她就是——賽珍珠。
兩次“辱華”,一生遺恨
人的命運就是這麽奇怪,賽珍珠在世的時候,受到國內各種打壓限製,作品多不為國人熟悉,在她死後十幾年,忽然成為了中美文化交流的符號,修故居、重印作品……
特別是這些年隨著《龍種》這部秒殺所有“抗日神劇”的作品被多次提起,賽珍珠在中國的名聲又開始傳播起來,長久以來,這位與中國有著千絲萬聯係的作家,少有人知曉,有人甚至把她和清末名妓賽金花搞混。
《龍種》在1944年被拍成電影,並獲得了當年奧斯卡的兩項提名,即使現在看起來,幾十年前的電影比現在的胡編亂造的抗日神劇都強一萬多倍。
裏麵刻畫了堅守土地,至死不肯逃的老人,奮起反抗的年輕人,因為商店被砸覺得學生比日本人還壞,後來當了漢奸的商人,美國人通過這部電影,了解到了發生在遠東的殘酷戰爭。
但賽珍珠最好的作品還不是這一部,而是觀察更細致,刻畫更深刻的《大地》。這部小說把中國人對土地那種宗教式的崇拜描寫得淋漓盡致,揉進了賽珍珠對中國人遭受苦難同情。
《大地》帶給賽珍珠的,是一個諾貝爾獎和一個普利策獎,還有如潮水般的讚譽和批評。也第一次讓她成為中國官方不歡迎的人士。
當時的國民黨政府,因為不滿《大地》中對政府的批判,將怒火撒在了這位弱女子身上。
《大地》在中國拍電影的時候,國民黨政府宣稱她“醜化了中國人”,下令全國抵製,還指使歹徒往片盒上倒硫酸,致使影片在中國所攝部分隻剩下十分之一,明令駐瑞典大使不得出席賽珍珠的諾獎頒獎典禮。
其實,賽珍珠真正讓國名黨惱火的,並不是“醜化中國人”,而是她多次發表“親共”言論,她把斯諾的《西行漫記》分成《毛澤東自傳》與《二萬五千裏長征》兩部分,向世界介紹。因此,她成為美國FBI的調查對象,案卷多達300多頁。
國民黨政府的眼裏,容不下這樣替“對手”在美國宣傳的人物。
在中國長大的賽珍珠,生前可以和中國普通人打成一片,卻永遠無法被當局接受。不管是在“舊社會”,還是在“新中國”。
新中國成立後,她在大洋彼岸寫了一些批判各類“運動”的作品,因此被劃為“美國文化侵略的急先鋒”,冠以“美國反動文人”的稱號。
但她一直沒有忘記中國,忘記那裏“太善良”的人民,“太美麗”的土地。她像一位癡情少女那樣寫道:“我一生到老,從童稚到少女到成年,都屬於中國。”這種思念幾十年來被政治因素阻隔,使她隻能在夢中回到兒時的鎮江、與中國的朋友團聚。在中國,埋葬著她的父母,多年來沒有機會去掃墓……
少女時代的賽珍珠
1972年,尼克鬆決定派出“訪華團”,與中國恢複邦交關係,這讓已經79歲的賽珍珠看到了重回中國的希望。
她請求以“記者”的身份隨團出訪,多次給中國方麵發電報,希望可以滿足她“回家”的申請。
而直到在尼克鬆的中國之行結束了三個月後,賽珍珠才收到了簽證申請答複。由一位低級官員簽署,他這樣寫道:你的所有信件都及時收到了。考慮到長期以來你在作品中對新中國人民的歪曲、醜化和汙蔑的態度,我授權通知你,我們不能接受你訪問中國的申請。
十個月後,她含恨而終,火化時穿著她最愛的絲綢旗袍。在她的墓碑上,隻有三個纂體漢字——賽珍珠。
要讓人家講話,對我們比較有利
如果賽珍珠能夠多活十幾年,如果她的健康狀況能夠允許,那麽,或許她“回家”的願望就能夠實現。
改革開放後,我們的思想也逐步開放,賽珍珠像很多中國右派一樣得到了“翻案”,她的《大地》重新在中國出版。
作為“鎮江的女兒”,她的故居被當地市政府與美國人士共同修繕,這裏之前被改建成了工廠。南京大學內賽珍珠住過並寫作《大地》的小白樓也成了旅遊景點。
地下有知的賽珍珠,得知了這些,不知是否能有所安慰?今天再看當初加在她身上的那些“罪名”,不免有些滑稽可笑,其實,不過大家的意識形態不同而已,賽珍珠對中國隻有一顆熱愛的心,否則,她就不會講出自己“永遠都屬於中國”這樣的話了。
如果我們能多一點寬容,多一份理性,少一點意識形態鬥爭,就不會發生賽珍珠這樣的悲劇了。
一個國家的氣量,代表著它的實力和自信,假如聽到批評的話、和我們意識形態不同的話,就要將人拒之千裏之外,那它的實力和自信就可想而知了。
我們,是能夠有這樣氣量的,是能夠聽得進人家批評的,更何況,人家批評的有一定道理。
不知道誰還記得,毛澤東文選裏有一篇《論十大關係》:“這些罵我們的,像龍雲,像梁漱溟,我們要把他養起來,養著他們罵我,讓他們罵,罵得無理,我們反駁,罵得有理,我們接受。這對黨對人民,對社會主義比較有利。”
總結成一句就是:“要讓人家講話,天塌不下來。”
晚年賽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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