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就這樣來了,因為楊念的特殊身份,一般不會坐台,所以引起了隔壁一張台子上幾個哥們的嫉妒。嘴裏麵不三不四起來。東元不是省油的燈,拿起一個啤酒瓶就朝其中一個人的頭上砸去。歌舞廳裏一下子就炸了鍋。 打架這活沒點實戰經驗是不行的,隔壁桌的幾個哥們一看就是實戰經驗不足的貨色,嘴巴厲害身體特虛,先被東元的啤酒瓶拍暈了一個,剩下幾個人圍著東元轉圈,東元手拿著半截啤酒瓶,背靠著一根柱子轉圈,一圈一圈的轉,沒人敢上,就這麽僵持了。
我把嘴巴湊到楊念的耳朵邊小聲說:“幫我到你們廚房裏找件家夥。” 楊念沒理我,而是跟幾個門口的保安打了個眼色。 保安趕緊跑過來勸架,一人一個抱住了隔壁桌的幾個哥們。我偷偷看了煎餅一眼,發現他走到接近門口的位置拿著我的磚頭在打電話。
架沒得打了,被啤酒瓶砸的家夥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於是開始談。 我說:“你們劃個道吧。” 被砸的家夥一邊捂著腦袋一邊說:“見了紅,就別想小事化了。”然後手一指楊念,“說起來也丟人,為了這個女人。這樣,9瓶可樂,如果她一口氣喝了,這事就算完了。” 楊念一聽,鬆了口氣,說:“沒問題,我喝,算給哥哥們賠罪了。”說完站起來準備去拿可樂。 我趕緊把楊念按住,因為我知道,沒有人可以一口氣喝9瓶可樂,不死也脫層皮。我在深圳的時候就聽朋友說過這是香港黑幫懲罰不聽話小姐的手段。
“還有沒有別的商量?” “這個小姐跟我們回去照顧我兄弟一晚上。”一個家夥接道。 我看一眼楊念,心想那你今天晚上還不就壞在那裏了,這麽幾個如狼似虎的家夥。 “人你們不能帶走。”我說。 楊念很感激地挽住了我的手。 “兄弟幾個混那裏的?”煎餅插話道。 “二橋。” “六狗認不認識?” “你不用攀關係,我們哪個都不認識。” 東元又想站起來,被煎餅按住了。 我從提包裏拿出3000塊放在桌上,說“這錢你們可以拿走,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幾個家夥互相對視了一下,開了瓢的哥們說:“太少,最少1萬。” “那咱們報警吧,用瓶酒開瓢這事在派出所3000塊肯定能撈出來。”我說。
正說話的時候,看見兩個人走過來,其中一個穿著警服,事後我才知道他叫王平,東元的師弟,在交警大隊的機動中隊當副隊長,煎餅把他叫來唬人的,因為警服都是一樣的。 王平一來就坐下,擺擺手說:“你們談,你們談,我們等你們談完了再找你們談。” 那幾個家夥一看陣勢不對,拿起桌上的錢就準備開溜。 王平看看我和東元,我趕快做個眼色,意思讓他們走吧。
這幫家夥快走到電梯口的時候,上來3個穿皮服理平頭的哥們。來的是東元的哥哥臘元,還有喬巴和安寶雞。東元馬上迎上去小聲說了幾句話,安寶雞跟了上去。喬巴和臘元坐了下來,陪我們喝酒。
楊念是認識喬巴的,我也是事後才知道喬巴是這個區勢力最大的大哥。臘元是他的五虎將之一。歌舞廳老板馬上過來打招呼,並且送上啤酒和果盤。楊念為喬巴倒上酒,撒著嬌說:“喬巴哥哥,妹妹今天差點就被別人欺負了。” 喬巴說:“你下次遇到這種情況就說是我幹妹妹。” 我拍一拍楊念的肩膀說,“紅顏禍水呀。趕緊去為你幹哥哥獻歌一曲。”
“紮!”楊念站起來做了一個調皮的請安動作,然後下到場子裏拿起了話筒唱了一首《吻和淚》 整個我的人整顆我的心 交給你的時候 有白色的夢有紅色的情 單純而又執著 輕輕挑著我的黑發 你是這樣溫柔 給我最深情的吻 春天來的風春天開的花 秋天悄悄飛落 象從前的你和現在的你 轉變後的冷漠 明明該有一個結果 偏偏留下傷口 給我最傷痛的淚 吻和淚愛情的滋味 總是這樣叫我跟你飛呀飛 吻和淚甜蜜和心碎 熊熊火中我是一隻飛蛾 永遠不後悔
楊念唱的時候一直有意無意的看著我,我突然覺得如果不去想阿燦那一口黃燦燦的金牙,楊念有時候看起來也是蠻可愛的,歌也唱得接近專業水準。
酒過三巡,安寶雞終於打來電話,說帶人在七裏莊附近終於把那幫人堵上了,問怎麽辦。喬巴說:老規矩,把腳經挑了。我聽了大吃一驚,說:下手不用這麽重吧。 喬巴說:不重不行,否則後患無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