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見到你的第一眼(一)(二)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三)(四)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五)(六)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七) 我有點辨不清這是真實的,還是夢境。
四周的一切,包括沙發裏的雨,都失去了色彩,而變成了黑白電影。她那寫滿誘惑的嘴唇,在黑暗中,泛著幽幽的熒光。靜謐是空氣中唯一的顏色,聽不見彼此的呼吸,也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 雲的輪廓從我的潛意識中溜了出來,凝氣成形,飄蕩在雨和我之間。 夢魘也許就是這種感覺。我的意識異常清晰:我清楚地知道,我連小指頭都不用動一下,雲就會消散得不留一絲痕跡。可是那時候,我整個人就象中了全身癱軟的蠱毒,連舉起小拇指的力氣都沒有。 我在夢境中越陷越深,耳邊傳來自己的囈語,“那天在迎新會上,我也一眼就注意到你了。可是。。。”原來不需要動手指,隻消隻言片語,雲就已經不見影蹤了。 “可是什麽?” “可是。。。”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被我咽了回去,換成了“可是,我沒想到你也會喜歡我。” 雨的唇品嚐起來比看上去的還要誘人。
我走上前,低下頭,試探著尋找她。她迎著我,濕潤的雙唇象夢中的精靈,引領著我,在黑暗中漫舞。她展開雙翅,輕輕地搭在我的脖子上,我順勢將她擁入懷中,倒在沙發上。 雨的身體象緩緩流淌的小溪,恬靜,細膩,柔潤得讓人流連忘返,卻又不忍心撫皺那一池春水。我的手隨著夢的溪流,在她的波浪起伏中遊弋嬉戲。千回百轉的盡頭是一片混沌,沒有聲音,沒有顏色,沒有始終,沒有萬物,隻有彼此的觸角吸吮著對方的魂魄。 她在我耳邊私語:“我喜歡,真的很喜歡。”
情迷意亂之中,她的觸角悄悄地爬上我的命根兒。 雖然我已不是處男,但是她的這一舉動卻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下意識地推開她的手,一臉茫然地望著她。 雲又重新佇立在我們中間。 我語無倫次地說:“我不知道。。。我。。。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我不能這樣對你。。。” 她嚅囁著,“是。。。是我不好。太晚了,你路上開車小心點。” “我有點不放心你。” 她對我笑了笑,“我能怎麽樣呢?再說,我自己照顧自己已經很長時間了。沒事的,你放心吧。”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八) 回去的高速上空無一人,我在黑夜中狂奔。
我把車窗搖了下來。風呼地灌進來,一種莫名的滿足感。腦子裏麵還是空蕩蕩地,隻有一個聲音在單調地重複著:“Stupid!Stupid!Stupid!”我也不知道是因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還是因為該做的事情沒有做。 下了高速,遠遠地看見那棟熟悉的房子,突然一種久違的“家”的感覺。
“家”的燈還亮著,昏黃的燈光在暗夜中格外溫暖。 走進家門,也許是深夜的緣故,屋子裏涼意十足。 虹正在飯廳的餐桌上對著電腦打字。看我進來,她站起身,迎上來,“喲,這麽晚才回來,辛苦啦。” 我低聲清了清嗓子,生怕她看出我神情中的尷尬,“噢,在朋友家卡拉OK來著。不好意思,弄得這麽晚,打擾你休息了。” “說哪裏話呢。我也是晚上睡不著,所以起來寫些東西。” 我走進廚房,從冰箱裏取出桶桔汁,倒了一杯,接著她的話茬,說:“哦。您還有記日記的習慣呀,真難得。” “也不是什麽日記。明天是雷的生日。每年這時候,我都會跟他嘮叨幾句。嗬嗬。” 老太太的話平平淡淡,我隻是客氣地答應著。 也許是對往事的思念勾起了她的談意,虹接著說,“你結婚了嗎?” “沒呢,我今年才25。” “25歲。”虹若有所思地說,“雷和我結婚那年,就是25歲。” “那你們一定很有緣分,相依相守了這麽久。” 我的這句話,似乎把虹從遙遠的過去拉回到現實中。她注視著我,“你也相信緣分嗎?” 我實際上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她會把這句話看得這麽重,頓時有點語塞,“啊,我覺得緣分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感覺是可遇不可求的吧?真的想要得到什麽東西什麽人,我覺得恐怕還是要靠自己努力。” 虹抬起頭,詭異地對著我笑了笑,“嗬嗬,你們真的很象,我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們很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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