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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區裏我偶爾見到的,有三對來探親的老人。
有一對住的較遠,但是幾乎每日散步騎車途徑我的房前,和許多大陸來的老人一樣不講英文,臉上總有溫和的笑意,卻不主動我與招呼。一個豔陽天的早上,我在院子裏除花壇裏的草,聽到這對老人來找我的鄰居交流種菜經驗,他的嗓門很大,講話聲整個街坊都可以聽到,我心裏覺得很親切,像是回到我吵聲鼎沸的中國。
還有一對是斜後麵的鄰居,幾個月前接親家班,輪換來這裏照看外孫,在社區的小公園散步時會和他們聊天,妻子那一口北京話和爽朗的性格很招人喜愛,丈夫是個孤傲的人,言談裏總是批評太太不夠美國化,埋怨她造次提出要到我家串門。我喜歡簡單快樂的人,熱烈地邀請他們,次日老太太帶了孫兒,女兒女婿來訪,丈夫沒有來。
還有一對就是很常送菜來的老先生夫婦,上麵講到被問及種菜經驗的就是他,他種菜好已經出名了。老先生在美國居住很久,禮節周到也及其誠懇。我屢屢受惠於他,所能回報的就是包餃子包子時送一些給他們,他們是南方人少做麵食,總誇我做的好。我知道我所能給的是他們給我的十分之一。老太太很少出門,隻是我去訪問時才見過麵,每次半側身在先生旁邊,讓我想起舊時夫唱婦隨的家庭,很是欣賞。他們是我讀詩經時腦海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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