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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諸位朋友兄弟姐妹，我的文學城ID被封了，借姍姍的家跟大家說聲抱歉。不用太擔心，我是一個很難改變自己附庸別人的人，我知道後果，但是並不後悔。我想借著這個機會，把以前的一些文章整理一下。整理好了，我也許會新開一個博客。這個故事是發生在老家的真實故事，我很為鐵柱和小花高興，也很欣賞相關之人表現出來的智慧，很不容易。
-- 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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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自由戀愛，今天的年輕人也許覺得可笑，難道還有不自由的戀愛？其實，即使在今天的社會，真正能“自由”的戀愛並不多。愛情，被附帶了太多的枷鎖，諸如社會地位，經濟地位，種族，宗教和家庭幹涉。在我經曆的年代，真正的包辦婚姻並不多見，但是父母的文明和開放態度，對子女婚姻愛情生活的影響依然不可輕視。有時，甚至釀成悲劇。
這是很久以前的一個故事。
水仙是我的小學老師，是一位多才多藝的年輕女老師。她家是本村人，家裏兄弟姐妹眾多。她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但是至少有七八個姐妹。在眾多的姐妹中，水仙屬於長得漂亮，最招人喜歡的一個。她在學校也很受學生和其他老師歡迎，但是也是我們宣傳隊的負責人之一。
水仙嫁給了鄰居大伯家的兒子。大伯隻有一兒一女，家境不錯。兒子本身也長得一表人才，很聰明，會打籃球，在當地屬於活躍人物。水仙結婚以後，夫妻感情很好。小兩口很恩愛，好像從來沒有吵過架。可是，這樣的一對恩愛夫妻，後來竟然被拆散。逼迫他們離婚的理由聽起來很難理解。水仙的嫂子，也就是她唯一的哥哥的妻子，是她婆婆的妹妹的女兒。也就是說，兒子娶了水仙，妹妹的女兒嫁給了水仙的哥哥。可以說是換親，也可以說是親上加親。這本是好事，可是竟然釀成了悲劇。
水仙的哥嫂結婚幾年，一直沒有孩子。嫂子主動要求離婚，水仙父母不同意，覺得給他們家兒子丟人。就這麽過了幾年，水仙的嫂子被迫翻臉，來到當時的大隊部吵架，直言水仙哥哥不是男人，那個不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走到這一步也是無奈之舉，總不能這樣耽誤一輩子。事情鬧到這一步，大隊幹部很難再勸不要離婚，給他們開了辦理離婚的介紹信。水仙的哥哥沒有露麵，但是他父母覺得丟了臉麵。自己的兒子有生理問題，有苦難咽，就想到了女兒，覺得你們家女兒退婚，我們也讓女兒退婚。就這樣，在父母的逼迫下，水仙也離了婚。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一對從未吵過架的夫妻，因為別人的事就這麽分了手。
後來，水仙嫁到了外地，也離開了學校。
二十年後，我回家探親，又遇到一樁怪事，讓我非常感慨。
慶大和二慶是親兄弟，也是我父親的朋友，所以從小我就認識。慶大曾是大隊會計，因為幼年時患有小兒麻痹，左腿留下了殘疾。慶大是個聰明而自負的性格，不幸患有殘疾，一直沒有結婚。條件差的姑娘，他不甘心，他看得上的，人家又嫌棄，就一直耽誤過了適婚年齡。後來，慶大幹脆放棄了婚姻，從外地領養了一個女兒小花。二慶則育有一個兒子鐵柱。鐵柱比小花隻大不到一歲，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
小花到了十七歲，跟父親慶大說，她有了喜歡的人，準備結婚。
慶大說：“你自己喜歡的，我不幹涉你們年輕人。你告訴他家是誰，我托人上門去求親。雖然是自由戀愛，總得走個形式，好讓人家父母有個麵子”。
小花說：“不用求別人了，我喜歡的是鐵柱哥哥”。
大慶一聽火了：“胡鬧！鐵柱是你哥哥，你們倆不出五府，不能結婚”。
小花說，“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我們倆已經說好了。你們要是不同意，我們倆一起去死好了”。
慶大來到弟弟家，沒等他開口，二慶先賠不是。說，大哥你別怪小花，是我這個倔兒子不好，沒有家教，整出這麽個丟人現眼的事，我已經揍了這小子一頓。
兄弟倆回家，接著勸這一兒一女，告訴他們，不是家裏不同意他們自由戀愛，隻是這事實在不行。要知道，鄉下不同城裏，鄉親之間都很熟，平常來往很多。兒女結婚是大事，婚禮都是父母操辦。你說，做父親的，到親戚朋友家遞請貼，告訴別人女兒要嫁人了。對方會問，要嫁給誰家了？“嫁給我弟弟家兒子？”，雖然鐵柱和小花並沒有血緣關係，可是這事說起來好像很別扭，讓人覺得，你們家這是幹什麽，難道就找不到人家了？
事情鬧到這一步，如果父母不給他們機會，也許真會鬧出悲劇。即使鐵柱和小花沒有去殉情，也會遺憾終生，可能也會恨父母一輩子。事關幾個家庭，慶大和二慶不敢大意，告訴鐵柱和小花，答應幫他們想想辦法。最後，慶大和二慶請了幾位朋友和等地有名望的幾位長者，商量出一個折中之計。在家中長者和當地名望之輩主持下，鐵柱和小花給父母磕頭謝罪，並在名義上被驅逐出各自家門。這樣，他們也就不再具有兄妹的名份。
鐵柱和小花結了婚，是父母另托長輩為他們舉行的婚禮。
為了兒女的幸福，也為了不失去他們，父母行此不得已之策，其苦心令人感動。鐵柱和小花，為了自己的幸福，願意承受這一切並大膽爭取，令人佩服。被逐出家門，不過是個形式，如果他們以後接著孝順父母，難道有人會挑刺責怪他們？
兩代人婚姻愛情的結局如此不同，令人感慨。水仙夫妻的悲劇源自父母一代，但是如果他們倆有勇氣抗爭，也許可以度過難關。在自己的幸福和孝親之名之間，他們作了錯誤的選擇。鐵柱和小花，名不正言不順，但是相信自己的幸福需要自己爭取。仔細看看圖中的“戀”字，也許會明白“戀愛”是兩顆心的相互表達，需要有勇氣說出。
智慧，勇氣，是成就美好愛情的途徑；愚昧，懦弱，是葬送幸福的罪惡。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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