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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醉過千杯的酒,再醉倒的時候,有可能沾了半滴酒,就讓你翻江倒海的反胃。藏 於心底的傷,即便痊愈了,也是一道疤,月朗星稀的夜裏,微微的泛著苦味。
記憶的碎片恢複成完整的畫麵,故事就到了劇尾,街燈邊偶爾幾葉枯黃的樹葉, 躺在路旁,依然完整且安詳。
吉它將離開這座城市,我期待女友的戀愛早些散場,否則更感覺到孤單。雖吉它 相處時間不算長,暮色下看他打理行裝,心中也滿是憂傷,想說聲珍重,不夠堅 強有違心願,想開口挽留,卻隻是一個聽他唱歌的路人,不夠重要。
送給離開的人,最好的就是默默的祝福,即使一旦走過,便永遠不再。很喜歡去 接機,但是卻極討厭送行,哪怕是個不相幹的人,多年以來,我去哪裏從來不要 人接,也不喜歡人送,享受著來時的喜悅,和走時的蒼涼。
想停筆了,因為再寫下去,就是那些曾經讓人心疼的快樂。潛意識總是在告訴自 己,寫出來,或許就走出去了,鼓勵著自己,雖然極有可能放棄,就像罪人麵對 罪狀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回避。
2004年9 月,廣州的珠江邊上有個計劃了將近一年的約會。
臨行前三天,頑固失眠,最後一夜,十幾個人在和我患難與共堅持到旅行箱裝到 了車上。
那時候我有個外號叫做波斯貓,還有個小秘密,我偷偷的藏著一隻土撥鼠,Z 的 幽默總是充滿灰色並有條不紊。半年多以來,他總是靜靜地陪我到淩晨三點,這 是第一次到天亮,我問他是不是在送我上飛機,他說心裏明白就不用說出來了, 波斯貓的官最大,他隻是個小人物。
收拾行李的時候,指甲斷掉了還留了血,我很偉大的到處炫耀著,朋友們都說那 時候的我像個唐突的孩子,少爺說我早該被活埋了,連廢物都不如,氣的他天剛 亮就在公司睡了,估計等他睜眼的時候,肯定有遲到的管理層要倒黴。
我絕對不會改變路線,入境不會是少爺建議的香港,而絕對選擇的是首都北京, 典型的北京情節在血液裏的成分從來不曾改變。
從東京出發的時候我已經將近一年沒有回國了,失眠狀態整整持續到登到國航的 飛機後,當飛機在成田機場緩緩地移動的時候,我已沉沉的睡去,半夢半醒之間, 那護城河的水,那熟悉的二環路,大雜院前煎餅果子的叫賣聲,東四大街人來人 往,雲霧繚繞中呼吸中聞到了最喜歡的杏仁露的香。
非典之後的北京入境總是特別的麻煩,填來填去的表還得填英文,已經忘的差不 多的英文在腦海裏麵搬出來總是不敢確定是哪個單詞,又不好意思去問別人,總 能眼睛偷偷的往左鄰右舍填好的表上瞟來瞟去。
從處境口出來,推著行李車往外走的腳步顯得輕飄飄的,高跟鞋敲擊著大理石地 麵發出清脆的響聲,我像個打贏了比賽歸來的孩子,九月底北京的太陽還懶洋洋 的執著地散發著餘熱,特意把自己長發散在臉頰的兩邊,好像回到了從前的模樣, 心情好像年輕了N 年。
首都機場的高速路,國產出租車的速度好像比國外的車要快許多,歸心似箭的緣 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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