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闌珊》之四十四

她突然做出了自己都感到意外的舉動，她把脖子上的絲巾拿在手裏，脫掉外衣，開始在房間裏跳舞。她旋轉，她跳躍，手裏的絲巾像一個虛幻的影子，如一條變化的蛟龍，傾訴著她的快樂，釋放著她的嫵媚。她覺得舞台上那個女孩子又複活了，她沉寂了多年，她被魔鬼禁錮的靈魂再次釋放。她眼裏含著淚光，卻笑意盈盈，自信滿滿。

付雲濤看的入迷，他突然感到無法抑製的衝動，他要讓雨珊真正擺脫陰影，他要帶給雨珊真正的做女人的快樂。他被自己嚇了一跳，他訂這間房間原本隻是單純的希望和雨珊有個私密的兩人空間，沒有其他想法。但是，如此愜意的氛圍，如此浪漫的場景，他無法再壓抑內心的激情澎湃。

“雨珊，勇敢一次，突破一次，因為我愛你，”付雲濤不要再壓抑，他鼓勵雨珊也鼓勵自己。他走過去，再次把她擁入懷。

他在雨珊的耳際絲絲呢喃，他將雨珊輕放在床上，他霸道又溫柔地將雨珊的衣服一層層褪去，

“不要，你知道我的......”雨珊膽怯了。

付雲濤隨手將雨珊的絲巾在她腦後打了一個結，遮住她的眼睛，

“雨珊，聽窗外海的聲音，我就是那片海，”當雨珊赤裸呈現在他麵前，他思維被抽空了一樣，他隻覺得欲望在燃燒。他渴望她，他想給她。

他的吻壓下來，他的手在雨珊嬌小的身軀滑動遊走。雨珊想抵禦，耳畔的海浪衝擊聲，攪動了身體最原始的欲望。她開始想象自己是一葉輕舟，隨波逐流。付雲濤吻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膚，他感受著她的光潔柔滑，充滿愛意的吻濃情蜜意。雨珊開始情不自禁地呻吟，雨珊的反應更刺激了付雲濤，他感覺雨珊像晨光中含苞欲放的花蕾，在陽光雨露的催化下漸漸綻放，嬌豔欲滴，柔媚多姿。雨珊在他的恰到好處的刺激下愈加興奮，她感覺體內騷癢難耐，她刻意壓抑，越壓抑越強烈，她開始不由自主扭動身體，她無計可施地尋找釋放點。付雲濤將雙手按住雨珊的，十指相扣，任愛意傳遞。付雲濤的進入，不加質疑又溫情備至，每一次起伏都交替著愛戀和激情，他在她越來越熱的胴體裏馳騁，他品味著她的纖細，嬌羞和嫵媚。海浪聲淹沒了因興奮發出的呻吟，鹹淡的空氣夾雜著欲望和愛的味道。雨珊發覺她這隻在風浪裏漂泊的小舟越來越迷離，突然，她毫無準備地跌入一個巨大的漩渦，她無法控製地發出尖叫，她聽到內心堤壩被衝垮的聲音，她在一種從未有過的眩暈中漂浮遊蕩，她感到破繭成蝶的釋然和灑脫。她驚異地發現，這一次，魔影沒有征服她，她感歎原來女人可以這樣活？付雲濤驕傲地望著被自己送上雲端的雨珊，雨珊鬆軟下來的倦怠有著別樣迷人的性感，他忍不住把自己也推入仙境……

付雲濤小心翼翼將雨珊眼睛上的絲巾解開，突如其來的明亮和付雲濤帶著勝利者的笑意，讓雨珊羞愧難當。她背過身去，她不願讓付雲濤看到自己驚慌失措。

“我們……”雨珊無語。

“我們是相愛的兩個人，”付雲濤又倔強地擁她入懷。

他們相擁著繾綣在大大的床上。雨珊覺得她今天瘋了，她迷惘，她不知道自己該繼續下去，還是該回去。理智讓她深深自責，但剛剛經曆過的肉體的歡悅，又讓她回味無窮。付雲濤也在回味和體驗作為男人的驕傲和滿足，而那些唇齒留香，互相擁有的感覺和此刻懷裏的女人都讓他深深的陶醉和迷戀。

他們就這樣相擁著，說著情話，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房間裏的光亮黯淡下來，

“天呀，幾點了，我們出來時間太長了，該回去了，”雨珊跳起來。

付雲濤這才意識到，他們必須回到不願麵對的現實。每一次和雨珊分別的時候，他都心神不寧，尤其是今天，他怕這是見雨珊的最後一麵，他怕又將麵對遙遙無期的等待。他真希望就此和雨珊相擁，直到天荒地老。

一路上，他們無語，其實有太多的話要對對方說。

“今天很開心，”雨珊打破了沉默。

“雨珊，隻要你開心，我可以付出生命，”付雲濤抓住了她的手。他覺得如果有機會，他真的可以為雨珊赴湯蹈火。

家門口的燈光，讓雨珊有些驚慌，她知道她必須走進去，裝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推開門，

“雨珊，去哪裏了，我等你好久，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浩實迎上來。

“王太太拉我去吃飯，”雨珊不善編瞎話，她不敢看浩實的眼睛。他發現桌子上有一盒生日蛋糕。心頭有些溫暖，更感愧疚。

“雨珊，我不太會選禮物，給你選了一條項鏈，”浩實拿出一個盒子。雨珊下意識捂了一下自己的手袋，那隻天鵝靜靜躺在裏麵。她打開浩實送的禮物，是一個有音符掛墜的項鏈。浩實一向不會買東西的，今天一定難為他。

“都老夫老妻了，以後不送禮物了，”雨珊盡量掩飾自己的不安。她鬆了一口氣，粗心的浩實沒有深究她的去向。

晚上，雨珊趁著浩實在書房查資料的空閑，把天鵝藏在臥室抽屜的最深處。她累了，沉沉入睡，夢裏有一片廣闊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