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闌珊》之十

雨珊迎來了她20歲的生日，她有肖佳悅，有秦一劍，她有最真誠的友誼，有最美好的愛情。

肖佳悅提議，幾個年輕人去瘋狂一下。肖佳悅，馬卓文，雨珊還有秦一劍，一襲人來到校園周邊的卡拉OK歌廳，準備不醉不歸。他們都是學音樂的年輕人，他們才華橫溢，熱情似火。

一曲一曲，聲聲不絕。他們開懷痛飲，幸福的美酒，舉杯青春，舉杯愛情。

肖佳悅送給雨珊一條絲巾，禮物雖小，情義無價。

肖佳悅一高興就肆無忌憚，

“秦一劍，你不會沒有給雨珊準備禮物吧，你要是沒有禮物，我可饒不了你。”

秦一劍撥動吉他，一串優美的旋律響起，他開始唱，

“你的眼眸裏流淌著憂傷，

在流年裏流浪，在記憶裏滋長，

不能忘，不願想

越想忘，指尖越冰涼

越想黑夜越漫長

我曾想可否化成蝴蝶飛舞在你身旁

追逐美麗的陽光，做一件夢的衣裳

我在想滄海那邊嬌羞的花朵，

是否會盛開美麗的光芒，在晨風中綻放

有沒有這樣一個地方

有一處池塘，你在水的中央

白蓮花盛開在你周圍，清風拂動你的衣裳

有流淌的月光，伴著浮動的花香

我憂傷的姑娘

有我陪在你身旁，不再流浪，”

秦一劍唱完，神秘地遞給雨珊一摞紙。

“雨珊，這首歌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有一家音像公司買了版權，這是合同。雨珊，我送給你我們的未來，我會給你幸福，相信我。”

這算求婚嗎？雨珊感動到不知所措。她有些醉了，不知道是因為酒，或者這首歌，或者這番話，總之她醉了，她被巨大的幸福包裹。他愛秦一劍，她仿佛看到他們的未來。

幸福會傳染，所有人都帶著微醉異常興奮。很少講話的馬卓文，突然喊到，

“秦一劍，親吻你未來的新娘吧，我們來見證這個幸福的時刻。”

肖佳悅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馬卓文不知道情況，馬卓文是無心的，她想阻止，可一切都晚了。

秦一劍等待已久的機會終於來了，他盼了太久，他等了太久，他愛雨珊，他隻要雨珊一個女人。雨珊微醉的樣子，泛紅的臉頰，小巧的櫻唇鼓勵了他，他捧起雨珊的臉，想起那句“有我陪在你身邊，不再流浪，”這一晚，他一定要給雨珊留一個愛的印記。他吻下去，充滿愛戀，沒有質疑和膽怯。

OK廳裏陰暗的燈光交錯，雨珊驟然看到12歲那晚一樣昏暗的燈光，那張猙獰的麵孔又一次闖進她的記憶，她的噩夢裏有噴火的舌頭，足可以將她燒成灰燼。

秦一劍沒有在意雨珊的掙紮，他太忘情，他把對雨珊的愛戀傾注在這等待已久的吻上，他霸道執意地索取。他覺得雨珊隻是在朋友麵前丟了麵子，他的雨珊是嬌羞的，可愛的。

雨珊揚起手，她無法自控地給了秦一劍一記響亮的耳光。“啪”的一聲響，雨珊自己都驚呆了。

“啊！”肖佳悅驚呼,

馬卓文石化了。

秦一劍好半天才從震驚中蘇醒。他的臉上有雨珊的指印，火辣辣的痛，他的心更痛。他醒了，他真的怒了，雨珊的一記耳光擊碎了他所有的幻想。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等待，所有的憧憬，換來的隻是一個耳光。他的女神，他的雨珊，此時此刻分明是一個隨意打男人耳光的潑婦，而秦一劍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他絕望了，他對雨珊的愛此時被這一耳光打得煙消雲散。

“你瘋了嗎？你以為自己是什麽聖潔的女神，你是玻璃做的,一碰就碎？你不喜歡我，你可以早一點拒絕我。江雨珊，你把愛你的男人當猴耍嗎？”秦一劍大吼，他像一隻受傷的困獸。

“秦一劍，你說夠了沒有！”肖佳悅挺身而出，她要保護雨珊，雨珊受到的傷害已經夠多了，況且一切是她那個馬卓文惹的禍。或許，或許是她錯了，她不該再一次把秦一劍帶進雨珊的生活。

“你難道沒有看到她做了什麽？這個女人完全是莫名其妙加不可理喻。我真是瞎了眼睛，愛上她這個怪誕的神經病。”秦一劍青筋暴跳。

馬卓文把肖佳悅擋在身後，他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

秦一劍舉起琴重重摔在地上，衝出了歌廳。雨珊恍惚聽到自己心弦斷裂的聲音。她無語無淚，她心力交瘁，她瀕臨崩潰。她意識到，秦一劍，永遠離她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