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 蛋餃
文章來源: 馨茗2011-02-04 00:13:57


[按:此文乃參加“靠近你 溫暖我”活動之作。]




小時侯過大年夜,沒有春晚,沒有電視;但我們家總是有個特殊的活動:下跳棋。

通常是奶奶、媽媽和我,我們三個人一起玩。那時候,小妹妹還沒有出生,大妹妹還小。

棋子是塑料的,三種顏色,粉紅、明黃和淡綠。棋盤是紙質的,奶奶把它粘在一塊同樣尺寸的硬紙板上,這樣,拿進拿出方便,也延長了它的壽命。

年夜飯後,我早早地就把棋子和棋盤擺好,一旦奶奶和媽媽收桌停當,我們就開始下棋。

我和媽媽的棋藝相當,我們倆人輪流贏。奶奶總是輸。每次輸棋的時候奶奶都會數輸了幾步,如果輸得步數比較少,奶奶就會很高興。我是偏心奶奶的,下棋的時候除了看著自己的棋,還想替奶奶照應,如果發現奶奶有個很好的“路線”,就會悄悄告訴她。

媽媽和奶奶落子都很慢,趁著她們“考棋”的時候,我吃瓜子。小時侯吃瓜子有個習慣,嘴裏要含一顆話梅硬糖,覺得那樣才會又甜又香。

好像從我記事開始,我們家大年夜就是這樣,直到有一年,我和爸爸一起下跳棋。

爸爸不是像奶奶和媽媽那樣陪我玩,他是訓練我。所以,隻要看到我有好的“路線”他就會堵上,有時不惜倒退一步。我使出渾身解數左突右衝還是四處碰壁。爸爸也許想激發我的鬥誌,並讓我領會凡事不會總是順利如意,但我那時哪能體會這些。訕訕地和爸爸說,不想玩了。

爺爺看我不像以往那樣高興,就問:怎麽?不玩了?

爺爺不問還好,一問,我立刻覺得委曲得不行,眼淚劈劈啪啪地落了下來,邊哭邊告爸爸的狀。

爺爺聽明白原委後就開始批評爸爸,奶奶和媽媽也過來幫腔…….之後還是媽媽陪我玩了一會才使我轉哭為笑。

 

按說,有關大年夜的記憶更應該是壓歲錢、年夜飯、新衣服……可於我,每每想起大年夜都會是一個56歲的小姑娘跪在紅木方凳上,屁股翹得老高,上半身幾乎完全撲在八仙桌上和奶奶媽媽一起下棋;頭頂,一隻40瓦的白熾燈,泛著發黃的光……

 

本來想說蛋餃,但筆隨心走,就跑題了。

還是上一張片片吧,帶點過年的喜慶。

 

 

這樣的“金元寶”想來大家都不陌生。

我平時從來不會有做蛋餃的想法,但一到春節首先想到的就是它。


上周六,陰冷的天氣有點江南冬日的味道。我燃起灶火,一個人定定心心做蛋餃。用的是最小號不沾鍋,把蛋液放在鍋的中央,輕輕轉動鍋,讓蛋液形成一個小蛋餅,趁著蛋液還沒有完全凝固,把肉餡放在蛋皮上,然後把蛋皮折過來輕壓幾下就好了。蛋餅的大小是由蛋液的多少決定的,不能撲滿整個鍋底,那樣的話,太大,不夠秀氣。

過年的感覺,隨著做好的蛋餃一個又一個地碼在盤子裏,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