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這些天,我都沒有去shopping。 出去過一次,目的不在購物,是陪小葛打耳孔。 那天,和小葛討論聖誕禮物,我說:媽媽帶你去打耳洞吧,這樣,以後送你禮物就多了一個選擇:耳環。 小葛聽了欣然同意。 領導知道後建議我也順便把耳洞打了,被拒;他不死心,極力鼓動女兒說服我,我仍不為所動。
說起來,這有曆史了。
三十年前剛認識領導的時候他就說過女人戴耳環很風情嫵媚之類的話,我裝作聽不懂;後來,他提過多次希望我打耳孔戴耳環,都被我否定了。 我對飾品的喜愛從高到底是手鐲、項鏈、戒指。耳環不在其中。不曉得為什麽我對耳環從來就沒有向往過,雖然,我也認同耳環有點睛之妙。可能,與我崇尚簡約有關吧。已經有一付眼鏡,再添耳墜或耳釘,就顯繁複了。 心下裏不免對領導有同情。
他喜歡長發飄飄的女子,最好還時常換戴耳環。 按說,我有條件達成他的願望;然而,為了滿足對方的偏愛而違背自己的意願,我做不到;年輕的時候不行,現在仍然是NO。 俏麗短發無飾素耳,我就這樣一輩子吧。
突然想到柿子。
美國的柿子和國內的不同,雖然也味甜但質地偏硬,熟了也不會軟下來。 領導愛吃柿子,愛它的珠圓玉潤甘甜滑糯;以前,在國內,柿子應季的秋天,領導幾乎天天往家裏拎;他在北京、東北還吃過個頭更大的凍柿子,將裏麵稀的果肉全部吸盡後,再吃沒有吸盡的瑪瑙色的果肉,直呼過癮。 來美國後,我和他說這裏的柿子是硬的,熟了也是硬的,他不信,買來後放在米袋裏,夢想著催熟後的柿子會和國內的一樣可以“吸”著吃。 他等啊等啊,到後來,水分流失了,皮都有些皺了,可柿子還是硬的。他湊合著吃了幾口,還算甜,但與他的理想甚遠,遂斷了催熟的念想。 我,就像這美國柿子。 領導用了四分之一世紀的時間,試圖讓我熟得軟糯、多汁、甜蜜;可遺憾的是,我皮膚都起皺了,都還沒有成為他要的類型。
人生總是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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