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這個時候， 我失去了陪伴我一生的老父親。

事情來得突然， 完全沒有思想準備。 我跟警察說， 你再看看， 救救他， 今天早上他還跟我要水喝。 可是沒有了， 警察說人走了， 腰那裏出一條紅線。 盡管他的手還是暖的， 一如既往， 他是暖的， 香的。

父親真的香。 他從來沒有口臭。 後來我貼身伺候他， 就算有時候便到床上， 清理了他還是香的。 這個真的奇妙， 因為我知道好多人都是臭的。 我的爸爸是香的。

現在我進他的屋， 香味在， 我就知道他在屋裏。 不然他就是到外邊園子裏玩兒去了。

日子照樣得過， 好多時候都好想他。 想著經常這裏破了那裏壞了， 他在， 都給我收拾的好好的。 他不在了， 我得自己收拾。

就這樣子， 這裏秋天的味道像極了北京。 天很藍很藍， 風有時候很涼。

就像母親一直沒有離開我， 父親也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