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朱湘 檳郎
是濟慈的鶯兒, 更是東方的一隻杜鵑, 朱湘,嘔心瀝血出 奉獻給詩國的永恒獻祭。 南京,我們隔著時空, 卻分明在為誰灑淚: 這個浮華人間總對我們刁難。
去江北的一所學校 打工代課,單調往返, 長江大橋上來去, 滔滔的江水不斷翻騰著 貧賤者活著的辛酸和 我的思緒。卻看到 吉和號輪船向我駛來, 浪花簇擁著詩人的一跳……
我無力的手臂 劃破了巴士車窗, 伸向了你躍起的身影。 可抗不過沉重的貧窮和敵意, 它們逼著你決絕地一戰。 隻抓著你的回眸一笑, 深藏在我的心底。 熙攘都市裏蟲蟻般的我們 從此成為永恒的鄰居。
大老鄉啊,母親河 長江將太湖與巢湖相連, 外省江城更成為共同的歸宿。 我們在這裏求學, 我們在這裏結婚生子, 我們在這裏艱難地謀生; 我們在這裏尋覓詩興, 清涼山莫愁湖留下新舊的足印。 你那孤獨的一躍 更化為我殘生的北鬥星。
常常有一躍的衝動, 就當你正在舒張雙臂接我。 但我仍是無名的寫手, 千首瀝血之作隻如 網絡上的浮沉的泡沫, 我有何麵目急著去見你呢? 既然揚子江就在身邊 隨時可供驚歎號的一跳, 且在最後的喘息裏勤奮筆耕。
八十年一瞬地過去, 南京的變化又算什麽? 隻是檳郎漂泊到這裏, 朱湘,詩國的聖潔天使, 從此你就不再孤單。 那決絕的一跳在江花中定格, 你的靈魂已經升入了 乳白色的樂土與李賀濟慈同住, 那也正是我必去的地方。 2013-3-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