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班排練場 武鬆身著戲裝準備出場,他回頭向樂隊略一點頭,立刻鼓樂齊奏。武鬆踩著鼓點上場 亮相。 兩個大內侍衛上前招呼:武鬆,武二爺。 武鬆膽怯地:二位瞅著眼生,特威武,特牛!一看就是輕易不到好人家來的官爺。我何 德何能,有幸勞動二位了? 侍衛:二爺,跟哥們兒走一趟吧。 武鬆惶恐地:我沒犯什麽事兒呀。 大內侍衛:你小子時來運轉,加官晉爵啦。現如今你比我們哥倆的品級都高,以後 還得靠你提拔。 武鬆:別逗了哥們兒,就我這三腳貓的功夫,要是騎在你們倆脖子上,還不得轉了 筋呀。 侍衛:說真的,是太後親口封你為四品戴刀護衛,慶王請你去喝酒。走吧。 武鬆臉一轉,重新端起身段:別著急,容我把鼓點踩完。沒這點動靜,我都不會邁 步子。 侍衛:得,武老板,您接著擺您的譜,我們哥兒倆候著。 武鬆亮相。 六 天橋雜耍班演出場 七十二變正從袍子裏不斷取出各種物件,有兔子、公雞、魚缸、火盆,每取一件, 觀眾就喝彩叫好。最後,七十二變走到觀眾前把一枚鋼球吞進口中,咽下,張手 示意,接著走到一個小孩身旁,伸手從他耳後取出鋼球,全場掌聲暴起。七十二 變鞠躬謝場。 大頭上場頂缸,一手將缸扔上頭頂,表演各種角度頂缸。從左胳 膊經後背滾向右 胳 膊,又從右始,經腦袋滾向左手。左手提缸從腿下甩上頭頂,右手提缸從後背 甩上頭頂。無論怎樣變換花樣,缸都像沾在身上一樣。最後,他頭一甩,缸飛出 準確落在站立場邊的七十二變手中。全場再次響起掌聲。 兩名大內侍衛排眾而來。 七十二變眼尖,首先看到,臉色大變,轉身欲逃。侍衛伸手攔住。 大頭撲通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二位爺,饒了我們吧,上有老,下有小的,這 年頭混碗飯吃不易呀。攤位執照不是我們不辦,是衙門裏太忙顧不過來,說是還要 等兩天。您放心,該交的銀子一分不敢少。改天賺得多了,一定孝敬二位。 七十二變陪著笑臉:是呀,是呀,我們哥兒倆初來乍到,還請公爺多多包涵。 侍衛:別階,別階,您二位才是爺。太後欽點,慶王請你們赴宴。今後,你們是 大內四品戴刀護衛,再也不是天橋耍把式的了。那話怎麽說,老太太踩電門----抖 起來了。 圍觀群眾一片嘖嘖聲,個個眼紅得出血。 一穿破舊長衫者低語:唉,南柯夢、黃粱夢都比不上天橋夢、大頭夢。過去是學而 優則仕,現在變而優、頂而優都仕。這到哪兒說理去!書生無用,趕明兒就剩找孫 文入夥兒一條路了。 一壯漢假親熱,摟住長衫者,故意大聲:三哥,您在這兒呐!(低聲)跟我走,衙門 裏說話,敢喊,掐死你! 長衫者欲掙紮,又上來一壯漢,兩人像拎小雞似的把長衫者架走了。其他人渾然不覺。 七十二變:大頭,這不是做夢吧? 大頭:公爺莫拿草民逗樂兒。 侍衛:是真的,請跟我們走吧。 大頭嗷一聲叫,撲倒地上。 侍衛:這是什麽毛病? 七十二變:他是心疼,一會兒就緩過來,不耽誤吃席。 侍衛一驚:怎麽,他有心髒病? 七十二變:那倒沒有。昨兒個我們剛給鎮天橋那小子交了保護費。 大頭一骨碌蹦起:你們怎麽不早來呀!十兩銀子,十兩啊!他媽的,今後得讓他加 倍給我交!我叫他鎮天橋!鎮橋猴兒、鎮茅坑吧!我一頭撞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