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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裏場外,一站一立,三老四少,各位老大: 我是小三十,經常在這擺場子賣笑的是我老爹,三十沒立. 提起我,估計知道的人不多,見過的就更少了.如果你不幸見過我的照片,那要好好檢討一下你和我爹的關係,估計多少有一些曖昧:).
我爹是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人,估計上輩子沒當過爹,這次好容易撈上了這個職稱,簡直不知道怎麽利用手裏的權利了,一天到晚把臉繃得跟白板似的,還動不動就吆五喝六兒的.以前我是有苦說不出,隻能默默忍受.為什麽?因為我還不會說話呀.現在不一樣了,我要控訴!
其實,如果我爹一視同仁,我也就沒什麽話可說了,可他明顯的重女輕男,重色輕友.這樣下去,他可是要犯錯誤滴! 這話要從我那個臭美妞兒姐姐說起. 老姐今年奔四張兒了,哦,不對,是奔四歲了.整天不知道怎麽美才好了. 首先她總要跟我顯擺她的那倆耳朵眼兒和上麵花花綠綠的釘子. 這咱不眼紅.你想想,在自己的耳朵上生生地鑽倆眼兒,再釘上釘子...哼,誰疼誰知道! 然後她就向我展示她一頭各式各樣的發卡. 這我也沒話說,誰讓他們給我剃了個禿頭呢,總不能把發卡夾我頭皮上吧... 昨兒老姐不知道從哪兒淘換來條項鏈掛脖子上了,還跑到我麵前媚笑:'弟弟,看,好看嗎?' 其實我根本沒時間理她,我正在專心致誌地吃衣服呢.可她不死心,依然在我麵前婀娜著:'你看,新項鏈兒,好看嗎?' 你臭美我不管,耽誤我吃衣服可要付出代價! 我一伸手抓住她的項鏈兒:'給弟弟!' 老姐傻了,她沒想到我省略了語言上的讚美,直接伸手就搶. 老姐到底是在preschool磨練過的人,一秒鍾的慌亂後麵是急風暴雨般的聲討: '破弟弟,撒手...%%$##@&^%%...給我...**&^%%$##$...我生氣啦...' 中文裏夾雜著英文,披頭蓋臉向我砸來. 其實我隻是想逗她一逗,我才看不上那條狗鏈兒呢,不過誰讓她打擾我吃衣服. 你嚷你的,我就是不撒手,你要敢搶我就咬你!
結果我小瞧我老姐了,她並沒動手往回搶,因為她知道,這陣急風暴雨也許嚇不到我,但足可以把老爸招來---好狡猾的老姐. 果然,老爸聞聲顛兒顛兒地過來了: '幹嘛呐?弟弟又搶姐姐東西呢吧?' 我愣了一下,心裏盤算著對策,最終決定以柔克剛. 我堆起一臉的燦爛:'爸爸好...' 沒想到老爸久經沙場,對我的一臉春風熟視無睹,眼光犀利地盯在我抓著項鏈的手上:'撒手!' 哇,你不是吧,這麽大聲?你當我不會說話?還以為我好欺負?行,等著瞧...
聲淚俱下知道吧?我又加上鼻涕,厲害吧.老爸當時就蔫兒了,抱著老姐躲到一邊兒去了. 到不是我的鼻涕有多厲害,而是我的聲淚搬來了救兵----老媽和姥姥神兵天降! 別以為這就完了,我要讓老爸從內心受到更加嚴重的創傷,讓他知道,誰是一家之主.
我聲淚了一會兒,估摸著老姐的氣兒也消了,就慢慢蹭到她身邊,一邊可憐巴巴地撇著嘴,一邊兒友好地看著她的項鏈. 老姐果然上當,又堆起一臉旖妮:'弟弟,我的項鏈好看嗎?' 我抽泣著說:'好看...' 眼淚極其配合地流了下來. 兩個字讓老姐心花怒放,兩行淚讓老姐頓生憐憫. 她從老爸懷裏掙脫出來,一邊兒摸著我的腦袋一邊兒堅定地說:'弟弟不哭啊,咱不理破爸爸!' 老爸的臉色...你就象那冬天裏的一把火! 舔了舔嘴角兒的鼻涕,我努力地踮起腳尖兒,拍了拍老爸的膝蓋,心裏說: '老大,現在已經不是你那時候的江湖了,打打殺殺的年代已經過去了.現在要用腦子...老人家,你還是退休吧,讓我們年輕人來打理.如果你現在不激流勇退,將來被我打敗,會很難看喲...hiahiahia...'
我知道,如果把拍膝蓋的動作換成拍肩膀會更酷,可惜目前老爸比我還是偉岸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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