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短宣的最主要目的地是河南南陽的“三自”教會。南陽是以家庭教會的複興聞名於世的，我們訪問的方城縣就是《迦南詩選》的作者小敏的家鄉；著名的家庭教會領袖徐永澤和《天上人》的作者劉振營都是南陽人。但我們要去的是政府認可的“三自”教會。

關於“三自”，很多北美華人基督徒的看法常常是：這是官方教會，其領袖多少有些“禦用”的嫌疑；與那些政府不予注冊登記的家庭教會相比，“三自”教會較為缺乏生命。退回三四十年，這種看法大致正確；但現在情形大大不同了。幾天的行程中我們了解到，河南的“三自”教會其實很強壯，也就是說，河南“三自”教會的複興的確是神的工作。

我們首先到達鄭州。接待我們的就是河南基督教“兩會”(即，基督教協會、基督教三自愛國運動委員會)的負責人唐牧師等。“兩會”辦公所在地是一幢朱紅色的磚結構大樓，很氣派。陪同的郝牧師介紹說，大樓也是鄭州神學院的所在，裏麵有一個寬敞明亮的禮拜堂和多間教室與其它配套設施。現在，這間神學院已是全國人數最多的神學院，有神學生三百多人，是南京金陵神學院的兩倍。這裏培養的學生主要是供應河南省“三自”教會的需要。

第二天，我們乘汽車到南陽，首先看到的又是一個神學培訓機構，叫作“南陽市基督教聖經學校”。與省城的神學院相比，這裏的設施簡陋得多，可算得上是“山寨版”的神學院。校舍是剛剛買下來的，看起來像一個廢棄的汽車修理厰。男女生宿舍都是集體房間，床鋪一個挨一個。兩名教員享受特殊待遇，合用一間小房間。學員不到一百人，年齡從二十出頭到五十多歲，都是來自各基層農村教會。學員們將院子裏原用來種花的地方改為種菜，以節省生活費用。然而，二樓的禮拜堂卻修得相當好，簡直可以與一個普通北美華人教會的禮拜堂相比。

同行的一位叫查理的美國弟兄，現在天津從事中國文化的研究。他和我分享說：“以前每次聽人講神在中國教會的工作，我總是懷疑居多；這次短宣改變了我的看法。”很明顯，這兩間神學院就反映出河南教會的實際需要和信徒的追求，絕不可能是為官方的“兩會”裝點門麵。以後幾天的實地考察更證明了這一點；每到一個教會，我們短宣小組的組長，大個子Mike弟兄總是操著生硬的中文對那裏的弟兄姊妹說：“我們知道，神在你們中間行了大事…”

由於曆史的原因和人肉體的軟弱，南陽的“三自”教會與家庭教會之間還存在一些團契交流上的障礙，甚至彼此論斷的事也在所難免。但無可否認的是，兩個體係都是神的教會。總體上，“三自”教會可能不如家庭教會更有活力，但卻可能比家庭教會少一些腐敗和問題。陪同的郝牧師說，為打破隔閡，“三自”教會正嚐試邀請家庭教會的講員來講道；的確，有些受邀請的講員很有聖靈的能力，對造就“三自”的弟兄姐妹很有幫助。

看來，神的工作不受人的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