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在思索，
思索先輩留下的疑問。
伽利略是個魔術師，
他使滾下斜坡的小球充滿魔力；
比薩斜塔的傳說，
最讓你著迷。
托勒玫至高無上的經典---
地球是宇宙的中心；
你獨懷疑：
那空寂的星河中，
潛伏著一種自在的靈魂。 

你的思緒隨星空閃爍，
聽日月星辰的協奏曲：
行星如同冰晶玉女，
太陽是她火熱的情侶。
一年一度，她劃著明快的樂譜線歸來，
他用熾熱的光輝將她擁抱，
大地便走進綠茵鬱鬱的夏季。
親密時刻總是匆匆逝去，
行星被拋向遙遠的天際；
在冷清的冬夜裏遊蕩，
在孤獨的睡夢中歎息...
你思索他們愛的故事：
為什麽在空曠飄渺的太空，
他們心心相通、離而又聚？ 

一個被曆史永記的黃昏，
你在撒滿斜陽的庭園裏休憩。
熟透的蘋果落地了---
怦然撞開一道靈感之泉，
天上的問號和地上的問號連在了一起，
在你腦中匯成數字的海域。
待智慧的電光和思想的雷鳴漸漸平息，
一輪紅日從海麵上升起，光芒四射，照徹環宇：
萬有的引力，原來就是宇宙的靈魂！

一切都在瞬間明朗，
萬物就在瞬間歸一。
難怪布拉赫觀測到那樣的數據！
難怪開普勒發現了那樣的定律！
難怪行星和太陽如此依戀！
難怪兩個鐵球同時落地！
哥白尼的宇宙體係有了靈魂；
笛卡爾的哲學框架獲得實體！
憂心忡忡的先生們，再莫擔心---
在圓形大地的另一側，
人們會墜入藍色深淵裏，不知所去。

大海有其永恒的魅力，
力與美激蕩在它浩淼的胸懷裏。
詩人為它千古高唱，
海風和潮頭奏起的樂聲使人陶醉。
你也來了，牛頓---
數學的魔王，物理學的至尊。
你用數字寫成的詩宣告：
太陽和月亮在天庭巡行，
地上才有了大海的潮汐！

1986年夏，哈爾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