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花還是種菜

木愉

曾經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家華人搬入一個白人為主的高尚社區，卻不像這些街坊一樣在房前房後種花栽草，而是在房前房後種瓜種菜，除了自己吃，還送給鄰居。某一天，一個白人鄰居卻來回送給這家華人好多蔬菜，這家華人感謝之餘，有點不解。這個白人解釋道：“這些蔬菜都是在超市買來的，很便宜的。”這家華人方才明白，這是在對他們的生活方式進行引導呢。

是的，華人多半喜歡在家居前後，利用有限的空間，種些菜蔬。而白人鄰居們卻總是在前院後院悉心打理花草。華人鍾愛菜園，白人喜歡花園。菜園給人們提供的是實惠，花園給人們提供的是美麗。兩者之間沒有尊卑之分。故而，喜歡侍弄花園的不應該鄙視經營菜園的。實惠和美麗都是人們需要的。

以前白宮裏都隻有花團錦簇，自從奧巴馬入主白宮，白宮的麵貌也發生了空前的變化。第一夫人喜歡種菜，在白宮的南園裏開辟了一片菜園。不僅如此，她還大力推介房前房後種瓜種豆這種生活方式。經常邀請孩子們到白宮來跟她一起在菜園裏勞作，並讓媒體廣為傳播。白宮貴為美國政治首腦官邸，比一般的民宅是尊貴多了，第一夫人在白宮的院子裏開拓菜園，其影響當屬巨大，其示範意義當屬深遠。

近些年來，我生活的這個小城鎮也開始推廣新的生活方式，由政府主導，在城市的好多角落開辟了好多菜園，由蔬菜農場經營，引領市民們如何種植蔬菜。愚以為這種倡導相當值得推崇，唯願能蔚然成風。

房前房後，種瓜種豆是一種農耕經濟的特征，為一心向美的上流人士所不齒。然而，不可否認的是，農耕經濟並沒有消亡，隻是成為現代社會的一個部分罷了。是人就得吃蔬菜，區別隻是如何獲取蔬菜而已。通過自己的汗水，從書本上從朋友那裏學習種植蔬菜，看到蔬菜從播種開始，一天天成長，最後成為飯桌上的美味佳肴，未嚐不是一種人生的快樂。這種快樂乃是種花種草並從觀賞花草得到審美愉悅所無可比擬的。

而且，地球正在因為人口的劇增而變得局促狹小。糧食危機的風險越來越大，如何利用有限的土地資源滿足人類的生存需要正變成一個很嚴峻的挑戰。在自己家前院後院，開辟菜園，從這些逼仄的土地上獲取蔬菜，也是對人類的一個貢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