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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不是很大，時疏時密，卻固執地不肯間斷。
家裏早餐間和主衛的天花板上有玻璃天窗，聽雨最是直接了當。時間長了，能從天窗上雨聲的節奏和音量判斷出雨量的大小和雨的個性。嘩嘩嘩不分天地你我的是個性豪邁的大雨，劈劈叭叭的是無厘頭的陣頭雨，貌似無聲，不留神跳出幾下叮咚的是搗鼓小聰明的春雨。。。
總的來說，我不是喜雨之人，絕沒有撐著傘在雨中漫步的閑情逸致，也絕不會氣定神閑地坐在窗前望雨，觀雨，聽雨。除了特殊情況，比如盛夏，熱頭當空，適時來一場陣頭雨，暑氣殆盡，透出清涼；又比如某個初春，身處美麗的郊外，心情晴朗明快，這時來一小段春雨，或許會增添一點浪漫情懷；除此之外，雨隻能給我帶來無聊，不安，甚至煩躁。
分不清昨夜的雨是春雨還是冬雨，雨大的時候，大珠小珠落玉盤，很有力度；雨疏的時候，長針短針落銀盤，有點兒纏綿。不知是屋簷有漏縫還是落水管沒接好，屋外有漏水的聲音，叮咚，叮咚，叮咚。。。竟然蓋過玉珠和銀針。隻有很大滴的水珠才會有這麽大的響聲。水珠落得又快又急，似乎一滴還沒完全掉下，第二滴已經急吼吼，等不及地要下來了。這讓我想起年輕時患過的心動過速，心怦怦怦地似乎要從胸腔裏跳出來，又重又急，讓人來不及喘氣。一個晚上，玉珠聲，銀針聲和叮咚水珠聲混合在一起，無序地又有規律地交織著。就像我們的日常生活，看似淩亂瑣碎，但是又有序地按照它的軌跡運行著。
聽著雨聲，水珠聲，竟然半宿未眠，心靜，人靜，夜靜。後半夜，太倦了，枕著雨聲，水珠聲入夢。
日前讀一霖的【淡水清流】，真的，日子越過越淡了，十年前，我不會這麽靜靜心心聽雨，聽水珠跌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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