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越喝越濃，酒越品越淡

怡然

一盤磁帶翻來複去地放著，開頭是“緣”，然後有“情書”，接著生出“稚情”，可又不明不白地“分手”，低聲淺唱著“原來的我”。一連串的情曲，好象在講一個愛情故事，又仿佛是一個人在傾訴衷腸。終曲卻總是那一首“美酒加咖啡”。

曾經以為這香軟的靡靡之音，能有多少生命力。當走了很遠很遠，才猛然發覺，酒和咖啡原來是人生不可或缺的。對於人的神經來說，酒和咖啡同樣刺激。隻不過，酒會使人發暈，讓敏感的神經麻木，叫人喝下去就摸不到北。而咖啡則會使人清醒，讓疲倦的神經抖擻起來，叫人喝了就難以成眠。所以，酒無愧為麻醉劑，咖啡當仁不讓地成了興奮劑。

酒是誘發感性的東西，所以才能“酒後吐真言”。酒不費吹灰之力，就可能把理智的堤壩衝得七零八落。古有李白醉酒吟詩，留下“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絕唱。醉意朦朧給詩人平添了想象的翅膀，於是詩興大發。可酒精對一般人便沒了那麽多的眷顧，酩酊大醉留給人回味的除了暈乎乎的癲狂，不知道還有別的什麽。

或許是習慣了，每天清早起來，第一件事便是煮咖啡。那近乎黑色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流下來，不緊不慢，仿佛敲定了一個起始的節奏。當整個房子裏飄滿咖啡香時，一杯濃濃的咖啡就好了。

咖啡能提神，可也能上癮。十幾年前，隻要喝一杯咖啡，就能從早到晚好精力。可不知從哪年哪月的哪一天，午間咖啡成了必不可少。是否有癮還不好說，若是哪天沒有喝，心裏好象缺了一塊東西似的，沒有著落。

聽人說，咖啡可以解酒，不曉得有無道理。隻那一曲“美酒加咖啡”，已讓酒與咖啡相依相伴了許多年，誰又去想過這有何道理呢？

喜歡酒，享受她帶來的陶醉眩暈，頃刻瞬間的感覺，夠一生去回味。可酒終歸會越品越淡。

喜歡咖啡，她帶來的清醒振奮，是每日的必需。象一位離不開的老朋友，咖啡便也越喝越濃。

當美酒與咖啡相遇，酸甜苦辣的滋味融到了一起，怎麽分得清哪個是酒的，哪個又是咖啡的呢？

美酒加咖啡，唱了這麽多年，居然還是品不出到底該是什麽滋味，無論如何都是個遺憾不是？

寫於2014年7 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