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麽說呢
文章來源: 惠蘭2007-01-03 07:48:45

文/惠蘭

本來,這個題目該是《新年說性》的。隻不過從前沒有寫過性,但新年第二天,有人硬讓我給她拿主意。哎呀,怎麽說呢?這個話題,說起來有點兒那個。說不清楚呀。

瑛瑛,是我十年前的老朋友,偶爾得知我在北京,竟不知怎麽就找到我家樓下來了。新年第二天,她在樓下打電話說她不見我就會死,要我救命。聽她聲音,中氣十足,短時間內不會病死,也不會自殺,我沒好氣地說:“你找死呀,新年過節的,就開始要死要活,都三十的人了,你以為還小孩子嗎?”瑛瑛在電話裏姐呀妹的哄我,說她如見不到我,雖說不會死,但也不會活得痛快。我們十年沒見,她來了,我還能說什麽。“那你上來吧,我正要開心理診所,專治愛情綜合症。”

“姐,我情人在樓下,請他上來好嗎?”瑛瑛開口就問。

“真是重色輕友呀,我們十年沒見,你開口就是你情人。媽呀,不對,你老公可是我的好朋友呀。不行,叫你情人滾蛋。大小姐,這可是在我的家裏,我的家可不是茶館酒店呀。”我說。

“好吧,跟你直說。這人情人叫劉X,是我兩個月前好上的。我現在想離婚,你做做我老公的工作,他最聽你的,說你是他的大姐大。”瑛瑛說完就打電話讓樓下的人離開。

“瑛瑛你傻了,哪能找個情人就不要老公了。家是根據地,情人是海市蜃樓,靠不住的。”我說。

“姐,我問你一句私話,你做愛的時候有過高潮嗎?是根本沒有或每次都有?”瑛瑛說完,自己的臉倒先紅到脖子根了。現在,我已經知道了瑛瑛找我定是她和老公的性事不好。

我沒有正麵回答瑛瑛的問題,因為那是我的私事。我沒有義務拿自己的私事去滿足任何人的願望。

瑛瑛告訴我,她想離婚是因為性。她說,她老公方方麵麵都好,可與她結婚八年以來從來沒有讓她體會過性的快樂。她八年的性生活都是在盡當老婆的義務,而沒有得到一個女人應該得到的東西。接下來,瑛瑛講她老公在新婚之夜如何猴急給她留下恐懼心理;她數次懷疑自己性冷談去看醫生而無效;以及她想調動激情看成人片卻一直懷疑女人叫床的真實性等等。總之,瑛瑛說她以前認為女人是為自己的老公生的,生來要受痛苦。後來,她的情人讓她體會到性的快樂。後來她才知道原來男歡女愛的時候,女人也是可以如男人一樣享受性的。

瑛瑛在講述這些細節的時候,神態平靜,也沒有紅臉。她希望我幫助她離婚。

我沒有答應幫她,因為我不希望她離婚。瑛瑛的老公是一家IT公司的老板,不僅長的帥,事業很火,最重要的是對瑛瑛極為遷就,結婚八年來從沒對瑛瑛紅過臉,在外麵也不近女色。這樣好的男子,我不希望瑛瑛因一時衝動做出錯誤的決定。所以,我當天晚上就找到瑛瑛老公。不管怎麽樣,我定要盡全力挽回他們的婚姻。

在談話十分鍾後,我轉移話題問:

“我有十年沒見到瑛瑛了。她過得好嗎?她這些年快樂嗎?”我問。

“沒有哪個女人比她更快樂了。我養著她,好吃好玩兒的,女兒也有兩個保姆和一個家教管著,不用她操心。現在的北京,有幾家的老公能有如此的條件呀。”他說, “怎麽?她給你講我不好嗎?”

“沒有,瑛瑛說你方方麵麵都不錯。隻是,隻是好像不太注重性生活而已。你知道,憑我與你們兩個多年的交情,瑛瑛有想法是可以給我講的,你說呢?”我問他。

“這自然,我有想法也會跟你講的。對了,最近我們公司又拿到一筆可觀的投資。上什麽項目好,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他說。

“這沒問題,我們改天再說。現在,我想說說瑛瑛。對不起,我要問你一句比較粗俗的話:你和瑛瑛的性生活怎麽樣?好嗎?”我問。

“我是好的,她我不知道。可她好不好又有什麽關係呢?女人嫁了老公,要讓老公舒服,老公才會去為她掙錢養家,讓她過上好日子。再說啦,男人重的是事業。女人生完孩子,性就會淡下來,不太想了。”他回答。

“可是,瑛瑛才三十歲,又受過高等教育,她長大的家庭環境又是知識分子,這樣的女人對精神生活會更高的。而且,性生活對夫妻感情也很重要嗬。我想,你可能要試試多陪陪她,做愛的時候呢,多照顧她的感覺。還有,最好是想辦法讓她體會到做女人的樂趣,也就是讓她體會到性快感。”我說。

“我明白你的意思,實話給你說,瑛瑛最近兩個月經常找我談,說希望我能讓她體會到性高潮。這哪兒跟哪兒呀,女兒都上學了,我又這麽忙,她真是生活得太好了,想些花樣兒來瞎折騰。”他笑。

“看得出,瑛瑛很愛你,她是不會輕易離開你的,但你這個當老公的,也要做些家庭作業,不能隻想著事業。瑛瑛的想法,你應該去試,而且要努力。她找你談這個,定是希望改善你和她之間的關係,你這樣態度,你老婆是不會幸福的。”我說。

“我哪有時間管這些小事兒?姐你就放心吧你,瑛瑛不可能離開我,她大學畢業後嫁我就沒工作過,她要離開我,我一分錢不給她,看她怎麽辦?”他邊說邊笑。

“你的想法有問題,瑛瑛是你老婆,但不是你的私有財產。如果她的心一旦不在你這裏,你到時對她再好也來不及了。女人是可以為自己的愛情或理想做出你想像不到的事情的。瑛瑛是個很好的女人,你不要大意失去她呀。”我說。

“你就放心吧,我的姐,瑛瑛她沒法離開我的。就算是真離開了,以我現在的條件要找瑛瑛這樣的是太容易了。像我這樣成功的男人,重新找個老婆是絕對沒有問題。姐,我們不談女人了,好嗎?我跟你說說我的項目吧。”他說。

“我沒有興趣和你說項目,你找男人去說吧。我和瑛瑛一樣,是女人,說不好。”我有些生氣。

“哎呀,我的姐,你是職業人,瑛瑛是家庭婦女,不一樣的。我一直把你當男人看,很少認為你是女人。我發誓,要我真把你看成女人,這麽多年我就不可能這樣尊重你。”他說。

聽到這個話,我不知是什麽感覺。總之,我沒有對他再說一句瑛瑛,隻禮貌性的說我還有事,現在得先走了。

剛下樓,就接到瑛瑛電話。瑛瑛說:“姐,我離婚報告都打好了,我不會要他一分錢。我八年沒有工作,但是我相信我會找到工作,也會重新找回自我。我離婚是為了性,是為了當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人。我知道,我這樣做你可能會把我看得很低,我也不願意失去你。這麽些年,你不僅是我最親近的朋友,更是如我親人一般愛我,我這樣做,我......"

“瑛瑛,別往下說了。你沒有錯。在我看來,追求性和自我對一個女人來說沒有錯。瑛瑛,你不是讓我幫你嗎?我想告訴你,真正能幫你的隻有你自己。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不等瑛瑛說完,我就打斷她說。

電話那頭,傳來瑛瑛壓鬱已久的大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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