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裏的鍋鏟，轉頭摸著他的臉問：“你不是餓了嗎？”

Carter肯定是餓的，停了動作下巴擱在我肩頭認真考慮了兩秒，說：“那我們快一點兒吧！”

“好。”我們倆分開了不短的日子，對於親密的迫切需求絕對是共同的，指了一下旁邊的抽屜，我說：“套子在那兒。”

“等一下。”Carter的胳膊牢牢地箍住我，雙手同時施壓捧住我的胸部揉捏，嘴唇落到我的嘴唇上，舌頭溫柔地探尋著我的糾纏了一會兒，才說：“先這樣別動。”

我嵌入他的懷裏，低頭看著他的手掌把我包裹得剛剛好，他小臂上的汗毛蹭在皮膚上，細細密密地酥麻。他的手指熟練而精確地挑逗和揉弄，迅速帶給我無法言喻地快感。我知道他也同樣難耐和急迫，我的肩胛骨能感覺到他胸腔裏心髒劇烈地搏動，耳邊的呼吸也一次比一次急促。

我扭頭啄了兩下他的嘴唇，催促他：“Bed？”

“No.”Carter再次拒絕，他含住我的嘴唇親吻，一隻手掌沿著我的腰腹緩緩繞圈摩挲下去，解開了我小短褲的繩結拉到最鬆。我下意識地抓住他的小臂，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觸摸上，在他的手指探入我的時候，我的指甲也陷入了他的皮膚。

Carter加入另一根手指，輕輕推進再推進，逐漸加重愛撫的力量和速度。他鬆開我的嘴唇讓我能大口地吸氣，轉而去舔吻我右肩的疤痕。他好像從來沒有覺得它們礙眼或者醜陋，有時候我甚至能從他的眼神裏讀到一點兒感激之情。

我聽到自己的喉嚨深處發出的呻吟，大腿開始顫抖，說：“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想看，”Carter的聲音帶著性感的沙啞，掐住我不讓我掙脫，道：“Terri，別忍，給我看。”

他箍住我的強勁力道和手指震動的頻率讓我無法再忍耐了，我很快感覺到體內有股熱力像旋風一樣旋轉而上直直衝入大腦，整個人突然被高高拋起進入古怪而奇特的懸浮狀態，也許隻有一秒也許有十秒的靜止，我聽見自己的尖叫，隨之而來的是渾身每一塊肌肉的痙攣和小腹深處的快速收縮。

我徹底癱軟下來倒在他懷裏，大口大口地喘息，好半天後才緩過勁來。我看到Carter低頭看著我得意地笑，我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問：“滿意了？”

“還沒有，”Carter笑著說：“輪到我了。”

他摟著我去小抽屜裏取了套子，拿在手裏看了看，問：“這是。。。咱們以前用剩的？”

我點點頭，Carter一邊把我朝床上推一邊嘲笑我：“我回來看到你扔了空盒子在床頭櫃上，裏麵的套子全拿走了，簡直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不想留給你用。”我說：“盡管我知道你可以再買。”

Carter沒有說話，飛快地啄了我一下把我推倒在床上三兩下扯掉我的衣褲。我看著他脫光自己後跪在我腿間做好準備，俯身覆蓋住我，拉起我的腿環住他的腰，然後抬起身體調整好姿勢，溫和緩慢地進入。我的身體還有些強烈高潮過後敏感，立刻緊繃著裹住他入侵的那部分。Carter閉著眼睛哼哼了兩聲，身體細微的顫抖，停頓一秒後再加上一些體重壓得更深。我抱著他寬厚的肩膀撫摸他的後背，莫名感覺他就是按照我的形狀來生的，不然怎麽能跟我契合得這麽好。

我窩在他身下閉著眼睛，眼前掠過一幀幀畫麵，仿佛在播放一部舊電影。那是我第一天去到Moon dance的路上，在加油站的洗手間門外第一次遇見Carter。我記得自己背著徒步背包，買了一大杯冰沙坐在外麵的長椅上尋找合適的車子hitchhike，Carter其實就站在不遠處注視著我，但是我沒有留意到他。

Jason、Pea soup、Moon dance、Carter還有我，我相信冥冥之中確實有超越我們所有人的力量存在著，帶領我來到這裏，改變我的人生。

Carter伸手抓了兩個枕頭把我的腦袋抬高，用手指撐開我的眼皮讓我跟隨他的視線看向我們倆身體交合的部位。他繃緊了腹肌蓄勢待發，托起我的後腰使我向他傾斜，非常之緩慢地抽出之後再猛然撞入，如此循環往複，我能清晰地感覺到皮膚從臉頰開始發燙，蔓延到脖子，胸口，腹部。。。

Carter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嘴唇微微張開，呼吸急促淺短，身體顫動。我知道這是他最迷戀的景象，在他身下的我沒有絲毫表演的成分，是完完全全被他創造出來的極致歡愉。他在我抵達臨界點全身僵硬的時候做了最後幾個挺動，隨後突然靜止，等待我的肌肉用盡全力全方位箍緊他深入我體內的那部分，緊縮吸吮直到他抵抗不住席卷脊椎的刺激和亢奮，放開自己完全清空。

我們倆相互摟抱著等待彼此的呼吸慢慢順暢，肢體的感覺逐步恢複，這世界上恐怕沒有幾件比這更美好的事。

我歇了一會兒後起身繼續去煮麵條，再開了一罐Lobster Bisque倒入小奶鍋裏慢慢地加熱。很快，我端上了小波菜牛肉丸意麵，盛了濃湯叫他過來吃。

Carter狼吞虎咽地卷掉一大半，才朝我嘴裏塞一個丸子，問我：“你怎麽突然看著有點兒。。。距離感？”

“距離感？”我舀了一勺bisque送進嘴裏，指指床地方向說：“我們剛剛才。。。”

“你知道我不是說剛才，”Carter放下刀叉，緊盯著我問：“What’s wrong？”

“我在想，”我說：“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裏了，千萬別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你是不是真到要離開舊金山了，才發現這個決定其實——”Carter收了笑容，皺眉道：“Terri，你不是吧？我對你說過，don’t promise me the impossible。。。”

“當然不是，”我認真地說：“我沒有後悔。Hey。。。”我看到他抿緊了嘴唇，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說：“I love you.”

“Terri，be honest，”Carter對我說：“不包含誠實的愛，它不是真的愛。”

我鬆開他的手腕，起身在屋子裏踱步。Keanu趴在角落裏，抬頭好奇地看著我來來回回。

“你想知道實話，是吧？”我在Carter麵前停下，雙手扶著椅背捏緊，對他說：“實話就是，我心裏覺得害怕了。”

“害怕什麽？”Carter問我：“怕跟著我一起走進一個大大的未知數，是麽？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不知道萬一錯了你還能不能再回頭，是麽？”

“No！”我狠狠地拍了兩下椅背，衝他吼了一嗓子：“I am scared because I am so fucking happy！”

“What？”Carter一臉霧水地望著我：“什麽意思？”

“因為每一次我覺得特別開心幸福的時候，就會突然發生事情。還記得嗎？我在BLM就對你說過，每一次都是這樣的。”我用力過度，指關節都開始發白，接著道：“One minute everything is fine，the next minute I am watching my life falling apart. ”

“明天我就可以走了，跟你一起帶著Keanu，”我呼吸沉重地說：“我們會買farm，帶回98。。。我想要的一切，明天就能開始。所以我特別緊張害怕，我不敢太高興你懂嗎？我害怕太高興了，又會發生什麽奪走這一切。我不能再承受一次了。。。”

Carter飛快地起身過來摟住我，安慰道：“不會的。”

“你怎麽知道？”我問他：“我有時候會覺得，也許我不deserve過這樣的生活，所以總是要被奪走。這種感覺，讓我很難過。”

“這次不會的。”Carter對我說：“別忘了，你丟了工作，還跟父母鬧翻，我們的牧場很可能買不到，Mustang training也許不能掙足夠的錢。。。far from perfect，是不是？”

被他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確實是這麽回事，立刻放鬆了下來，點頭道：“也對。”

“Come on，”Carter把我按回椅子上坐下，說：“陪我吃飯。”

“Sorry.”我不好意思地看著他，他拿了勺子塞一口湯給我：“別做美夢了，後麵還有好多困難要我們克服的，放心吧！”

“有了你，我的那些藥都可以扔進垃圾桶了。”我對他說：“你的幾句話就能讓我立刻平靜下來。”

Carter掃光盤子裏的東西，丟下刀叉一邊用紙巾擦嘴一邊含糊地說：“You are so weird. 看到一點兒happiness，就突然skittish like a deer. ”

“You better get used to this.”我警告他：“I’m kind of crazy.”

“We are all crazy，”Carter無所謂地說：“Just in different ways.”

我慢慢收拾好了碗碟，放進洗碗機裏清洗。Carter帶著Keanu出去遛彎，我順便把他的髒衣服都拿去洗衣房裏快速過一遍。我們把我的箱子都運上了皮卡蓋好尾箱，第二天早上起來隻需要最後掃一遍房間帶走剩餘的就行了。

加州的天氣總是那麽陽光明媚，我們迎著陽光一路向東北方進發。為了讓Keanu自在一點兒，我們沒有訂什麽酒店，交換著開車輪流休息，沿途經過州立公園，就進去搭我的Z-pack臨時睡一夜。

兩天後，我們進入了Moon dance的邊界。Keanu認出來了地形地貌，前爪搭在窗戶上腦袋伸出去嗅著空氣，喉嚨裏發出類似喜極而泣的嗚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