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多愁善感
文章來源: 阿黃0072015-01-20 09:32:45
人在不想被餓死的時候會饑不擇食,但人也不是隻有在饑餓的侵襲下才不擇食。所以當你看到有人從垃圾堆裏找食物的時候,請你先不要矯情的說吃垃圾堆裏的髒東西很惡心。很多人沒有食物,他們正被餓死。也有人雖然遠離饑餓,但他們故意去垃圾桶裏“擇食”。偶爾這樣做一次是行為藝術。經常這樣做是為了保持良知(良好的感知)。我們都知道地球某個遙遠的角落還有人在挨餓,可我們記性不好,吃飽喝足後就忘了。如果有些人長期堅持這麽“擇食”,請理解他們為了感同身受另一些人的“饑不擇食”,請不要批評他們不講衛生不懂美食,他們已經橫渡了海吃海喝的太平洋,登上了回頭的岸。

《查理周刊》45年每個星期“嘩眾”不得寵,以致於到了經濟危機的程度。聰明的猴子都知道改頭換麵玩別的把戲,查理們卻一如既往的口不擇言,原來人家隻嘩眾不取寵。對聰明人來說這是智商問題,對愚人來說這是原則問題。查理們選擇長期堅持“口不擇言”,因為他們很享受口不擇言的權利。他們選擇以壞孩子的姿態挑戰各種的底線,可他們並不是壞孩子。他們沒有去清真寺的牆上畫諷刺畫,他們隻在被自己國家許可發行的雜誌上表達。

一塊百花齊放的土地上,美麗的花和會結果的樹一定會有人想占有。荊棘沒有人願意種也沒有人願意買,但每個熱愛花園的人都會讚同花園裏應該有一些荊棘。因為如果建一圈防護森嚴的高牆,人們從此不能自由的觀賞花園。對花朵樹木來說,荊棘是成本最低最無礙觀瞻的保護,而他們永遠是偷花賊的眼中釘。隻有那些總想乘人不備就幹點什麽的人,才會急於對荊棘下手,他們鏟除荊棘的目的當然是為了方便對花朵和成果下手。

《紐約時報》的主編說,我們不刊登沒有意義的侮辱諷刺漫畫。我能理解他為駐外記者的安全考慮,但我無法讚同《紐約時報》作為媒體隻對“焦點”發表觀點,卻不刊登“焦點”本身。
喬治克魯尼因為佩戴了一枚 I am Charlie 的胸章出席金球獎的典禮,他的圖片由此遭到某些國家媒體的封殺。胡攪蠻纏的續集一定是得寸進尺,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不認為占穆斯林人口百分之零點零……幾的恐怖分子能有什麽作為。說一個不恰當的比喻,一隻毒蚊子一輩子也許能叮死一隻老虎和一頭獅子,看上去這隻“英勇的”蚊子改變了一隻老虎和一頭獅子的命運,但這隻蚊子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和其他老虎與獅子的命運,這就是反恐戰爭的本質。

這些天一直在看和查理周刊有關的新聞,看主創人員(死去的和幸存的)接受訪談的電視節目。難以想象,他們是那麽的溫和睿智從容,他們太可愛了。死去的漫畫家曾經跟他太太說:我死了你就把我燒了,然後骨灰拿回家,倒進我們家的廁所,一按水閘就完事。以後每次你按水閘就會想到我已經走了,而我再回來首先就能看到你的光屁股,這就是最讓我高興的事了。幸存的一位漫畫家“正業”是醫院的一名職業醫生,他為查理周刊畫畫是“不務正業”,如今麵對死亡的威脅,他說還要繼續畫,什麽都不會改變。查理周刊新主編說:我們不想成為維護新聞自由的象征,維護新聞自由是國家的事,我們隻是踐行新聞自由,曾經是,現在是,將來也是。我們不是英雄,我們幸運的生活在一個自由的國度裏,我們隻做了自己喜歡和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些在專製國家還在為爭取新聞自由奮鬥和犧牲的人,他們才是英雄。

這些日子我每天都會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