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鋒叔叔徹底死了
文章來源: 平凡往事2011-04-08 10:54:15


 

在國內你要想辦成點事,無論大小,沒有錢簡直是寸步難行。如果你和他們談雷鋒精神,為人們服務之類的話題,人們一定會把你當成外星人,要麽就認為你的腦子有問題,連看你的眼光都是怪怪的。而且手中隻要有一點點權力,哪怕隻是個看大門的也會擺出一派老爺的架子來,你會在這種衙門作風和官僚習氣下被折騰的奄奄一息,欲哭無淚。而且事情還不一定能辦成。最後你必須妥協,入鄉隨俗,走找人,送錢的套路。我真不知道普通百姓,是如何忍受和生活的?

 

記得前年我到市人才中心取檔案,他們非得管我要介紹信,而且還必須是黨委一級的。我和他們解釋說:"我現在沒有工作單位,上哪裏去開黨委一級的介紹信啊。"

 

他們的答複是:"這我們管不了,這是上麵的規定。"

 

我一聽就火了:"什麽狗屁規定,如果我有單位,我花錢把檔案放你們這裏做什麽? 再說我當時送檔案時,你們也沒有這個規定啊。"

 

"是新規定,我們也是照章辦事。" 她們有些理屈詞窮,而且囂張氣焰已經被我壓下去了。我心理明白和她們繼續廢話一點用處也沒有,我隻好給朋友打電話,讓他給我找人出了個黨委介紹信,但即使這樣還是折騰了我半天,最後我才拿到我自己的檔案。臨走時,我告訴她們那個介紹信是假的,本想以此來氣氣她們,誰曾想她們根本不在乎這些。而且幾個女人還有說有笑的圍了過來,並開玩笑地對我:"你長的真像某演員,剛才你去取介紹信時,我們一直在議論這件事呢。" 當時我真想罵她們幾句,但後來還是忍住了。你們說氣人不,就為了一點小事,讓我從城東跑到城西,大夏天的,搞得我渾身臭汗淋淋,她們卻在哪裏瞎扯淡。沒辦法,為了成事我也得俗到底,真夠憋氣的!老百姓怎麽辦,不認識人怎不辦? 他們豈不是連錢都不知道往哪裏送嗎?

 

昨天和國內的一個朋友在電話裏聊天,她給我講了兩件最近才發生的事情。

她母親得了癌症,而且是晚期。因為中國社保規定再重的病人在醫院裏也隻能住15天,如果想繼續住院就得回家呆15天後再來。朋友的母親要做放療,一個療程是31天。每次需要1500元人民幣。因為是癌症晚期,病人出院期間按規定可以辦特保。於是我這個朋友就一趟一趟的跑社保局,按正常手續跑了幾趟仍無結果。宣傳欄上明明寫著,如果手續齊全,三天之內必須辦理。但眼看三天過去了,連窗口這一關還沒有通過,所以朋友才決定去找他們領導申述。正巧碰上在辦公室裏和人聊家常的該部門負責人,但還沒有等朋友開口,那個領導模樣的人就用手指著朋友的臉喝令她立即出去。朋友很生氣並質問她們,為什麽寧可在這裏聊天也不出去解決問題,還如此無理的對待提意見的人? 並告訴她們她已經把她們之間的談話錄了音,要在網上公布她們的工作作風和衙門習氣,讓世人都看看她們是如何為人民服務的。這個領導到此才讓朋友坐下來聽她說什麽,然後讓下麵的人立即去辦了。看來網絡的作用對她們還是具有監督作用和約束力的,官員們不怕百姓,但怕網絡,怕被曝光。朋友說當她拿到辦好的證件,心裏卻一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相反感到很悲哀,什麽手續啊,明擺著就是沒有上錢貝。

 

接著朋友又給我講了一段她母親住院的事情。她們到了病房裏,等了一上午護理員也不給換床單,大家想想看,前一個癌症患者用過的床單,又是放療又是化療,上麵滿是血跡班班的,誰願意繼續使用呢。就這樣一個80歲的症患者,站沒有地方站,坐沒有地方坐,而且一等就是幾個小小時。陪朋友母親一起去的一位親戚人實在看不過去了,就去找人評理,但答複卻是現在沒有時間。朋友隻好親自去找護士長,正巧聽到護士長在教訓那個護理員:

 

"醫院給你800元一個月,就是讓你換床單的,許多人反映你從來都讓患者們自己換,而且你還收授患者財物,如果你繼續這樣做而不改,我們隻好換其他的人了。"  

 

朋友告訴我,現在國內各大醫院裏的護理員都是合同工。朋友心想她們也不容易,就忍住氣回到病房。不曾想那個護理員挨了訓回到病房中,衝著在場的所有人指桑罵槐地發起火來:"誰告的狀,我就不換怎麽了,有本身你們再去告啊。"

 

朋友平時做人很低調,她雖然很有來頭,而且和這家醫院淵源很深,院長和許多科主任都是她的同學,但因為不想搞特殊化,所以一直沒有公開自己的身份。經護理員一叫號,朋友實在忍無可忍:

 

"我知道你有氣,不就是因為我們沒有給你送錢嗎。你首先要明白這是你的工作,你好意思看著一個80多歲的患者在病房裏,等了四個多小時連一個躺的地方也沒有嗎? 被單沒有換你還有道理了,不說我沒有找你們領導,就是找了,就憑你收錢這一項開除你也不過份吧?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找人讓你回家去?"

 

到此,這個護理員才不作聲了,過了一會就給朋友的母親換了套幹淨床單。當這個護理員走後,同病房的患者們都對我的這個朋友說:"你膽子可真大敢和她吵。我們這些老病號都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我們不但給錢,而且每次重新住院時,都從農村的家裏帶些土特產來孝敬她。現在這個社會不給錢,沒人搭理你啊。

 

朋友真是哭笑不得,但也隻能在心理暗暗感慨:世風日下和雷鋒叔叔真死了。

 

我們那個年代,雖然雷鋒死了,但他的精神還在。周總理胸前不是也總戴著為人民服務的牌子嗎?  而時下,國人的眼中除了金錢還有什麽呢?

 

中國是富了,富得買了美國幾萬億國債,但精神呢? 是更富有還是更貧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