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雨後落花寒，卷簾處處春殘。
夕陽滿庭院，憔悴誰人憐? 望盡秋水遠，
思凝暮春山。幾番邀月憑闌幹，翹首人未還。 | |
我敢肯定我做過賊，雖然那隻是意識形態裏偷的經曆，但無論如何它也是一種偷，隻是形式上有所不同罷了。而這種偷，不僅沒有使我感到些微的羞愧，反而讓我的心裏充滿了快樂和滿足感。 那年正在上小學的我，默默的喜歡上鄰座的一個女孩，是朦朧的那種喜歡，當時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每天都能看到她，即便如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冒被別人說閑話，被別人孤立的風險，所以每次我都要先做一件事情來掩飾自己的孟浪和無禮，好在某個過程中完成我期待已久的願望---對她的美麗行注目禮。有時，她因為生病沒來上課，我就會感到很失落，且百無聊賴。眼睛雖然沒有離開過黑板前不停舞動著手臂的老師，但思維卻早已奔翼到她的身上。 不知道從哪一天起，我開始把自己的小聰明盡數用在了她的身上。我會利用在學校的各種機會，上課下課和出操的間隙；上學下學路上偶爾的相遇，去實現我精心設計，又花樣百出的"陽謀"詭計。我的眼神總像蜜蜂圍著鮮花轉一樣叮在她的臉上，生怕錯過了什麽。盡管如此，在整個上小學期間，我卻從沒有和她真正意義上講過一句話，甚至沒有正麵看過她一眼，也從來沒有在人前提起過她。正因為如此，直到今天也沒有人知道我的心思，我把自己偽裝的很好，就像個小偷總是裝得比好人還好人一樣。 記得有一次，我趁下課沒有人在教室裏的時候，偷偷的把她放在桌子上，已經用舊了的半塊破橡皮扔進垃圾桶裏，再用一些染上鋼筆水，又刻意揉皺的田字格紙蓋在上麵。然後用母親給我買冰棍的零花錢換來的一塊帶水果味道的彩色橡皮，神不知鬼不覺的塞進她書包裏。我膽顫心驚的熬到放學，然後快步的溜出了校門。那天我竟破天荒的沒有看過她一眼，就連偷偷摸摸的也沒有。因為我害怕被她識破，那我就會處於萬劫不複的境地，我會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我更沒有勇氣去麵對那些認識和不認識的人，當然也包括我的家人，更重要的是我可能永遠會失去和她見麵的機會。而在這一時間段裏，至始至終我都是在一種踹踹不安的情中渡過的。我一直擔心我的計劃會失敗，種種假設在腦子裏翻江倒海般不停的湧出來，如果她告訴老師；如果老師動員所有人一起尋找；如果他們發現我手上殘留的墨跡；如果。。。。。。。 我慶幸她是個馬大哈，丟橡皮的事情也沒見她公開向誰提起過，也許她和別人說過，隻是我不知道罷了。但我也始終沒有看見她使用過我塞在她書包裏的那塊帶香味的彩色橡皮。這讓我或多或少的產生一些失落憾，而且這種感覺在我的心中盤橫了很久，也折磨了我很久。直到有一天，這件事情慢慢的連我自己都忘記了。 還有一次，有個男生在背後說她的壞話。我當時就站在他的身邊，感覺就像被人當眾剝光衣服羞辱一樣的不可忍受，血一下子湧上了頭。但又不便說破，我故意撞了那個男生一下，然後硬說是他找喳打架，借故把他狠狠修理了一番。在學校裏，我是出了名的孩子王，無緣無故欺負別人仿佛是我的專利，所以沒有人會聯想到她的身上。那個男孩很無辜，也很委屈，又莫名其妙，想哭還不敢哭出聲來。而我卻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因為在我的潛意識裏，我維護了她的尊嚴和神聖不可侵犯的名譽。
這隻是我善意良謀和行動的一部分，在此我就不一一列舉了。 從某種意義上講，我確確實實的做了賊，我總覺得偷過她什麽，隻是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是那種偷看她的行為，還是我背著她做過的一些"好人好事"。 在做賊的日子裏，我的心總是被幸福和不安分成了兩半，我為自己曾經不露聲色的幫助過她而感到幸福快樂，也為錯過一次又一次和她單獨說話的機會而感到惋惜。我，一個少不更事的男孩，經曆了人間幾乎所有最原始的情感，快樂，惶恐不安，惦念，睡不著覺，裝像裝到真，但我敢說當年我的感情是純粹的，高尚的。 哈哈，到今天她也不知道這些，而且永遠都不會知道。遺憾的是，我都有些記不起來她當時的模樣了，而少年時的情懷卻為歲月所塗抹不去。 四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