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如雲 (十) 八哥因為工作調動,要去海南工作。臨行前約了大頭,小三幾個同學小聚。大學畢業已經N年過去,他們很久沒聚到了一起。 本是開心的時刻,酒過三杯,大頭哭了。 這邊嚇壞了八哥和小三。 “大頭,有事好好說。究竟發生了什麽?”八哥問。 大頭呆呆地沒說話。 “大頭,是不是你們老板扣你工資?哥們去海南前,先把他給廢了。”八哥站起來一口幹了一杯,白的。 “我太太得了絕症。”大頭說完又把頭埋到了桌麵。 這太震動了。八哥和小三驚得鴉雀無聲。 此刻能說什麽?又該不該說什麽?毫無答案。 八哥默默地換了大酒杯,滿上,送到了兄弟們麵前。 “叮叮叮”隻有三聲碰杯聲刺過凝結的空氣,換來又是許多沉默。 這一年,大頭太太隻有up 20's.太年輕了。 也沒吃什麽菜,卻喝了許多酒。能麻痹神經的除了酒還有什麽? 和大頭擁抱過之後,八哥也開始啟程海南。 又有誰知道,這竟然是八哥和大頭的最後一次擁抱,最後一次見麵。 幾年後,當八哥回到原來的城市休假時,小三告訴八哥,大頭走了。是癌症。而大頭太太,依然堅強地和癌症做鬥爭。 走的時候,大頭不到三十。 八哥突然想起了八哥的家:一個會打毛線的老父親,三個以大哥為依靠的小妹。 這世界有時很殘酷,殘酷的毫無理由。 後話:幾十年後的一個夏天,八哥在醫院裏遇到大頭太太的母親。 老人家已經是白發蒼蒼。而大頭太太的父親,半身不遂,在醫院度過餘身。 “小Y還好吧?”八哥問。小Y是大頭的太太。 “她還好,工作很忙。” 聽完此話,八哥心中無限安慰。至少,孩子還有母親。八哥不敢去問小Y有沒有改嫁等等,人,隻要活著,就好,真好。 和大頭,小三告別後,八哥也單獨地和飛飛告別。
飛飛哭了。 “哥,你要經常給我寫信。” “到那第一天就給你寫。” “哥,你要在心裏裝著我。” “有大石頭壓底,一直裝著你。” “哥,等你在安頓後,經常來看我,好嗎?” “那是必須的。不過前麵幾個月可能很忙。回來這裏可能要半年之後。” “哥,我等你。我會想你,想你想到哭。”飛飛再次流淚,把頭埋在了桌子上。 “飛,又不是不回來,別哭,乖。”八哥用手巾給飛飛擦去淚花。八哥的心也是酸的,每天盼著早點下班的人是他,每天盼著見到愛人的人是他,這樣的離別實在是無奈。企業幹部的掉動,帶給八哥許多事業上升空間,也讓八哥失去這建立不久的親密戀情。不過八哥堅信,過了一年半載的,隻要結婚了,總能調到一地。 飛飛對他的感情,他是很感動的。飛飛是這世界上唯一如此深愛他的女人。這樣的愛,更激發他好好闖出一番事業,能讓飛飛有個值得讓人羨慕的丈夫。 “哥,我不去送你了。我會哭。” “嗯,不送。過半年,我回來看你。” “冬天?” “是,大約在冬季。” 真巧,此時的電台也放起了那首歌,大約在冬季。 輕輕地我將離開你 請將眼角的淚拭去 漫漫長夜裏 未來日子裏 親愛的你別為我哭泣 “哥,今夜我不想回家。讓我做你的新娘好嗎?” “最美好的要留到最美好的時刻,不是嗎?” 夜深了,飛飛座在八哥的自行車後座上。車輪在滾動著,飛飛的淚水濕透了八哥的背心。
女人如雲 (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