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巴馬麥凱恩:誰是第二個裏根?
文章來源: 78級興趣2008-07-16 19:02:34
        幾乎所有的主流媒體都顯示,本周美國總統選戰的主題聚焦在外交政策上。選民對兩位候選人最近說過什麽,都不陌生;然而,大家關心的是作為總統,他們究竟會怎麽做。奧巴馬是另一個理想主義的卡特嗎?還是更考慮現實利益的裏根?而麥凱恩是另一個站在曆史高度,開啟美中、美俄和解的尼克鬆呢?還是保持冷戰思維的裏根? Lake和Judis在《新共和》雜誌上分別撰文分析兩位候選人,他們的猜想是:也許兩位都更像裏根,但是是裏根不同的兩麵。
 
        奧巴馬為了贏得左派的支持,在民主黨黨內初選時吧自己打造成了堅定的反戰者。在反恐問題上,他像自由主義者那樣強調軍隊和中情局的局限性,他積極表示願意與“無賴”國家的領導人對話,他甚至提出了關閉關塔納摩監獄的建議。正因如此,麥凱恩給奧巴馬貼上了“卡特總統後期”的標簽,涵義是:美好而天真的理想主義。
 
      但是,在深入與奧巴馬的幕僚交談之後,你會驚訝於他們對反恐戰爭的黑暗和困難有著充分的認識。他們的目標是:利用聯係,摧毀基地組織。按奧巴馬的話說,就是,“我們需要發展能找出恐怖分子的夥伴關係。”奧巴馬的主要安全顧問在克林頓時期曾經策劃和參與了“哥倫比亞計劃”,打擊那裏的共產主義反政府武裝。而今天作為奧巴馬反恐政策的核心智囊,他們所倚賴的是正是從裏根時期起經久不衰的經典教條:扶植代理、打擊敵人。奧巴馬計劃在巴基斯坦部落地區資助能夠打擊極端主義的地方力量;在三年時間裏,他將撥款給前線警察和情報部門50億美元,使得從遙遠的印尼島嶼到喧嚷的非洲城市,都布下美國的天羅地網。
 
        另外一方麵,麥凱恩多次表示與新保守主義的切割,也許他鬥士的外表和鷹派的名聲能使他成為一名更好的和平創造者,他能讓伊拉克交戰的各方和伊朗官方都坐到談判桌前。
 
        但是,麥凱恩具有像尼克鬆70年代處理中國問題那樣的魄力嗎?從現在的觀察看來,答案是否定的。一,他仍舊沿用新保守主義的外交顧問團隊;二,他仍舊認為美國外交政策的重心應該是把“無賴”和獨裁的國家改造為美國陰影庇護下的民主國家。如果說麥凱恩的外交政策和布什政府有什麽不同,那就是他不再相信憑借美國一己之力就能推翻一個獨裁的政權。麥凱恩推行的方案是結成“民主國家聯盟”來反對非民主政權,這意味著俄羅斯、中國這樣的國家就被排除在外。比起布什的外交政策,這隻會更加危險。
 
        麥凱恩曾經是一個徹底的現實主義者,他奉行的原則是:美國隻有在國家利益直接被威脅,民意強烈支持,和軍力充足的情況下才可以武力幹涉他國——這是麥凱恩版本的“鮑威爾主義”。本著這一原則,1983年,他要求美國從黎巴嫩撤軍;1987年,他警告對伊朗的戰爭危險;克林頓執政時期,他反對美軍介入海地。
 
        但是,在90年代,麥凱恩的想法經曆了變化,美國海灣戰爭的勝利讓他放寬了美軍出兵的前提。1998年,麥凱恩成為一個推動民主人權的官方機構的主席;在《伊拉克解放條例》和幹涉科索沃問題上,與新保守主義勢力站到了同一戰線上。與卡特宣揚的人權的普世價值和裏根推行的反共思想都不同,麥凱恩的新保守主義陣營充滿了激進主義者,他們相信按美國的樣本,打造一個美國霸權的世界。麥凱恩意識到,今天,美國要實現這個夢想比90年代更為複雜:因為美國必須與歐盟、日本、中國、印度、俄羅斯分享權力,還要麵對朝鮮、伊朗這樣的死敵。他承認,“美國自己的力量不足以領導世界”。因此,他把國際舞台看作民主與非民主國家兩個陣營之間的較量:一邊是美國、歐盟、日本、印度等;另一邊是伊朗、沙特阿拉伯、俄羅斯、中國等“想在21世紀重建19世紀獨裁的政權”。麥凱恩把反恐戰爭描繪為“自由和專製在世界範圍內的政治、經濟和思想的角力”。按照這個邏輯,他推出了“民主聯盟”的構想。他還表示,應該把俄羅斯踢出G8,因為G8應該是市場經濟國家的俱樂部,所以應該讓巴西、印度進來,讓俄羅斯出去。
 
        然而,麥凱恩沒有看到的是,今天的國際局勢與冷戰時期有根本性的不同:中國沒有想向德國輸出社會主義;德國也不想強加給中國議會製民主。即使國家間的戰爭仍時有發生,但它們更多是為了領土、地區霸權、自然資源等,都與意識形態無關。
 
        因為戰爭的根源與意識形態無關,所以麥凱恩的解決方案——民主聯盟——並不能維護美國的國家利益。卡耐基和平基金會的Carother說,這樣的組織在解決重大的國際問題時,比如全球暖化、貿易保護、核擴散等,是無能為力的,因為這些問題是不分民主與非民主的,它們的解決要求民主與專製政府的溝通與合作。作者:中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