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一行之歸來 終於歸來。 一晃眼,過了這麽久了。。。 回來的時候,園中的蘆葦已經高過了頭,還擋了路,害的我要踩上草坪,才能不碰到它們。離開時,還是割過的茬子,矮矮的,待在牆邊,藏在草叢裏,很不起眼的樣子。 顏色倒還是黃的,仿佛沒變,看來,我錯過了他們綠色的時光。 走的時候,它們還沒變綠,回來了,它們又變黃了。 還錯過了什麽? 櫻桃自然錯過了,櫻桃樹的葉子倒還繁盛,萬綠叢中,沒有一點紅候了我。歲月畢竟無情,由不得自己。 葡萄也錯過了,葉子也是一樣的好,雖然已經是深秋,倒是沒憔悴損了它們。 鄰家的蘋果還沒掉光,地上的已經爛掉,樹上的,還是紅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了。當然,能吃也是沒有人吃的。種它,本來就不是為了吃。 來於塵土,歸於塵土。 一個夏季瞬乎而過。 一回來,就有朋友問我:長恨歌看過了嗎? 小說倒是看過幾眼,終於沒能看下去。 總覺得王安憶的文筆有些造作,看來,她一輩子也跳不過那個坎兒了。 似者死,學者生。 想脫出前人,不是那麽容易。 到老方知非力取,三分人事七分天。 電影自然是沒看,這段時間,一直在跑來跑去,很多事兒都沒顧上。 於是朋友給了我地址,我去網上下了來。 看完了,印象裏留了幾句話。 “我不會要求什麽的。 可我有要求。 難過的時候,想念我好嗎? 白天的時候,你再說一遍。 我隻說一遍。 晚上說的話,不算!” 我能對她說這樣的話嗎: 難過的時候,想念我好嗎? 還有一句。 “新中國的大門打開了,很多人回來,看看三十年來思念的月色。” 月色變了嗎?沒變吧。。。 至少,在夢裏沒變。 片名“長恨”。 想起那句“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有些微笑。 中文就是那麽巧妙和無奈,誰知道這是並列還是什麽? 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還是“人生長恨”與“水長東”並列? 不管怎樣,都是癡人。 朋友說:“看的我眼淚淅瀝嘩啦。” 我笑:“是關錦鵬導演的,少不了煽情。” “你知道嗎?他是同性戀,要不然哪有那麽細膩!” 這我倒是不知道。 一直以為,他隻是個內心溫柔的男人。 很私人的感覺,片中的梁家輝,老年的扮相,很有些象父親年老的樣子。 雖然父親年輕的時候,沒他那麽帥。 但是老年的樣子,比梁更加要慈祥。 畢竟,歲月的刻刀,要比演技深邃的多。 片裏的年輕人對梁家輝說:我想到我小時侯住的地方再去看一眼。 也想過,讓父親帶我到小時侯住的地方再去看看。 後來還是我自己去了。 我對那個看門的老太太說:“我小時侯在這裏撒過尿,讓我進去看看吧。” 她說:“什麽都沒了,看也沒用。” 在香港的時候,有天晚上吃過飯,和朋友一起去蘭桂坊。 那小巷子的路口,牆上有大幅的海報,就是長恨歌。 午夜的昏暗燈光下,本來就陰鬱調子的海報,愈加的沉鬱。 同行的女孩兒說:我在這裏拍張照片好不好?我喜歡這個味道。 那海報有她三個高。 她就站在鄭秀文下麵,擺了個姿勢。 回來的第二天,站在園門口,透過對麵的那棵大樹看夕陽。 有兩個女孩子遠遠的騎車過來,笑聲也早早的就過來。 她們在玩兒雙失把,看樣子從中得到了許多的快樂,青春的顏色洋溢在她們臉上。 離我近了,看到我傻嗬嗬的站在那裏,就向我擺手,說著hallo。 我忍不住微笑了,也向她們說hallo。 畢竟,隻有這裏,才有這樣無拘無束的快樂。 秋天還是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