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田裏的雪貓頭鷹
文章來源: 邊走邊攝2010-07-03 08:43:37
       白雪,把魁北克冬天的田野簡潔成一幅淡淡的水墨畫,純淨的白連著藍天白雲,隻點綴著幾間見不到人的農舍,幾棵無葉的樹,幾蓬枯黃的草。

 

 




 

 

          如果說,這片雪野裏有幾隻雪白的雪貓頭鷹,你能找到它們嗎?我可沒那本事,可我的魁北瓜影友Rachel能,蒙城方圓幾百公裏範圍內,一年四季,大概沒有什麽鳥能逃脫她和她那幫攝友們的火眼金睛。

        約了很久,總算找了一天,跟著Rachel去拍了一回那在我眼睛裏極其漂亮的雪貓頭鷹。 出城後沿40號高速路往東,開了約一個小時離開高速,彎彎拐拐地進入到某個村子的某片農田裏。為時下午,雪野裏可見三五成群的幾小撮人。

        哪裏有人哪裏必有貓頭鷹,我激動得馬上就想停車,湊上前去看個明白,Rachel卻胸有成竹地坐鎮指揮著:“別停,接著開!” 我不解:看哪隻不都一樣,幹嘛不先睹為快?但我相信,把雪貓頭鷹拍到極致的Rachel自有她的道理,便乖乖地執行著她的命令,左彎右拐地轉悠在魁北克冬天的田野裏。

        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這一趟一共找到三隻雪貓頭鷹:一隻蹲在雪地上看著人發呆;一隻在農倉的頂上打坐;還有一隻在一截木樁上雪鷹獨立,也就樁上這隻還不算懶,時不時在兩截相鄰的木樁之間來回跳跳。



  
 


 
    

        三隻雪貓頭鷹清一色母的,毛色白棕雜花,記得Rachel照片上的那隻通體純白,漂亮極了,她說那是公鳥,並不是每年都來。(Rachel照的。)
 

 
        雪貓頭鷹是北極鳥,寒冬臘月在北極斷糧了才飛到這裏來,找秋收後農田裏殘留的糧食充饑。它們在這裏各自占地為王,每隻鳥的疆域決不讓別的鳥插足,而且,地盤固定,每年回來都各就其位,互不侵犯。

 


 

         

         Rachel挑了那隻坐樁的雪貓頭鷹做為拍攝目標,我問她憑什麽是這隻?於是挖出了一個秘密:原來她看的是那些圍觀的攝影人,看他們的布袋裏有沒有揣著老鼠!

        雪貓頭鷹靜坐的本事真叫拍鳥人傷透了腦筋,為了抓拍它展翅飛翔的英姿,Rachel,曾經在零下二十多度的雪地裏等過五個多小時,凍壞了腳趾頭。

        於是乎,人就有了鬼點子,用小白鼠做誘餌來逗引這愛發呆的鳥,雖然動物保護組織反對,認為這樣會讓野生動物的本能喪失。

        Rachel看中的那幾個人是從挪威來的,個頭高,臉盤紅,說話聽不懂。他們那麽大老遠地跑來魁北克一周,就專為拍這幾隻雪貓頭鷹。想想這花銷,挪威來的機票,外加每天的旅館吃喝零用。。。時間就是金錢啊,他們哪耗得起陪著那鳥發呆,他們不買老鼠誰買?Rachel前兩天來這裏時就把他們的老底摸清了。 
         
        Rachel的英明抉擇很快就得到證實。那幾個挪威人真是訓練有素,與雪貓頭鷹保持一定距離,找最佳位置一字兒地排開,架起大小炮筒,然後輪流由一人走上前去放老鼠。

        老鼠裝在一個布袋裏,扔的人每次揪著老鼠尾巴提一隻出來,先問:“準備好了嗎?”聽到那幾個射手都齊聲回答:“Ready!”的時候,小白鼠離手而出,成拋弧線飛起落下。剛落地的小白鼠不會動,暈了,在雪地上躺一會兒,回回神,然後,便邁開機靈的小短腿,漫無目的地跑。

        雪貓頭鷹的眼睛還真不是吃素的,隔老遠的,居然把雪地上小白鼠的蹤跡偵探得一清二楚。耳朵一豎,腿一蹲,飛將起來,可並不直撲獵物,而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繞著大圈子地飛,飛得我眼花繚亂,她什麽時候把小白鼠叼走了我硬是沒看明白,隻見它回到樁上,嘴爪並用,大撕大咬,享受這白白送來的午餐。 一圈攝影人,快門卡嚓嚓按個不停,幾個來回下來,我也心滿意足地抓到了幾個夢寐以求的鏡頭。

 

 

 

 

 

 

        Rachel說我第一次就遇到這樣的好機會很幸運,我心裏美滋滋地。我也知道這是全得了Rachel用腳趾頭換來的經驗啊。還有就是要感謝那夥挪威人,用白花花的銀兩和紅火火的激情,為我們魁北克攝影人創造的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