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兒,俺隻身在八千裏外,別樣世界,漂泊數月。南國風,不眠夜,南風窗,雲追月,南山下,瀟瀟雨歇。留否?歸否?Coming Home ? Going Home ?
六來南山,蛇口花園城,南頭破爛市,長安蓮花山,西部通道“一地兩檢”,白晝閑聊招商行,夜晚山頂觀海,素描羅湖,素描公交,上下藍溪穀,大小皆梅沙,聊聊珠海,聊聊房事,聊聊街頭報亭,與“恐怖”共鳴,這裏女孩兒倍兒多,這裏還有否我的家?Coming Home ?Going Home ?
蛇口南山這裏的International Mansion,就是俺的住處,有詩道: 院門樓廳停車場,
三步一哨五步崗。
進進出出刷磁卡,
保安問這又問那。
有時哈羅有時阿妞哈塞咬,
有時還「控你欺娃」。
剛入住,見仨倆遊動哨,頭戴貝雷帽,不停圍樓繞,幾次出入門,聽得鳥語叫,細問弄分曉,貝雷帽答道:樓裏三分之一是人家外國朋友,人家德國來的日本來的意大利來的(敢情一水兒軸心國),還有三分之一是港澳台胞,剩下的就是你們這些海龜了。公司要求我們一定要學好各種外語,為國際友人服務。
噢,改革開放三十年,國人仍在繼往開來精心嗬護抬眼高瞻西洋鬼佬東洋鬼子台巴港佬呢。難怪這些天,天天電梯口,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形如天鵝,上竄下跳,二奶三蜜四小姐,五房六妾七姨太,To be or not to be ?都不是個問題,愛是不是愛誰誰,反正都是風景線。南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老外掏鈔票。望著她們,有歌為讚: 一雙雙波峰緊相連,
一串串項鏈繞胸間,
一環環手鐲一層層綠,
一陣陣歌聲隨風傳…
看得俺眼饞,饞得俺一口口口水肚裏咽。哎~,誰不說俺南山好呀, 嘚兒兒兒…呀伊兒喲…
由李鴻章19世紀八十年代留下來的那個招商局,這些年打造出來的海上世界中心廣場,連同太子廣場,商業麵積達兩三萬平米,集餐飲購物娛樂休閑旅遊情調於一體,到了晚上,在這歐陸風情的小廣場上,有小樂隊演奏莫紮特的弦樂小夜曲:1 · 5 │1 · 5 │ 1513│5 - …,也有個體藝人抱著薩克斯管獨奏Kenny G那節奏切分得竟如此悠揚的Going Home: 0 2 3 5 · │0 2 3 5 ·│0 5 6 · 31 │2 - - - … ,那旋律是藍色的,那旋律緩慢自發出的思鄉之情,撩撥起俺的歸心,被溫柔的習習夜風吹到百米之外的灣麵,隨波逐流,流向千米之外的南海,將月夜下的海麵都染藍了。
聽到這兒,俺也想回俺八千裏外的家去咧,也開始想念起壇子裏的男老帽們女糟糠們咧。此時此刻,你們還在睡意闌珊?快醒醒,陪俺聊聊天兒?你們來了,俺一定好生招待,盡地仆之誼。男網友們若來了,給你們介紹到蛇口老街招待所去住,跟內地塊要拆遷的老城沒啥兩樣,也就土耗子洋蟑螂多點兒,洋蟑螂據說來自德國,是什麽德國品種2號。但那裏離海上世界特近,吃生猛海鮮肥流油的元貝扇貝聖子王,別提多方便。女網友們若來了,俺就不會隻為吃海鮮路近而安排你們到老街招待所了,就安排在這 International Mansion 裏吧,這裏的走廊靜悄悄,地麵光彩照眉梢。再者說了,你們來這兒進進出出,但凡輕手躡個足,小腿兒捯哧一碎步,興許就被門崗當成花子幸子芳子慶子真由美啥五的了,會受到恭敬,會聽到招呼你“伉儷奇娃”呢。往西了點兒說,就算你單眼皮兒眯縫眼兒,一臉二維大平麵兒吧,怎麽著也會被當成金姬銀姬樸順姬,收到“俺妞黑哈腮咬,嬌似蜜打”的招呼哇。看,多麽純樸善良懂禮貌的百姓啊。你們來去自由,迎時水餃送時麵,其餘天天雞米飯,成嗎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