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北伐軍占領北京，撤銷了北京首都的地位，將其改名為北平特別市，成立了市政府，原京師巡警廳也改名叫市作公安局，原菜市口警察段改為菜市口派出所。各級公安機構重新整頓之後，40歲的老巡警山西人文揚榮任菜市口派出所所長。

老文揚上任之後，秉公執法，認真執行新政府的掃除黑幫整頓治安的政策，鏟除了菜市口兩幫黑勢力，分別逮捕了兩幫的頭目，一個是水霸天蠍和一個是土霸金瓦刀。因為這兩個人都涉及血債，分別被判處有期徒刑15年。菜市口地區人心大快，感謝國民黨給人民帶來了幸福。

老文揚立了大功，獲得上級表揚。除了立功受獎之外，老文揚還有兩個重要個人收獲，一個是天蠍的二姨太大脆梨被他睡了，因為大脆梨來替天蠍求情，老文揚向大脆梨保證不會殺掉天蠍，於是大脆梨為了表示感謝，就跟老文揚睡了。另外一個收獲，土霸金瓦刀的大金堂土木工程社被解散，老文揚把他山西老家的親戚招來，並帶來了山西包工隊，為菜市口一帶的建築工程服務。當然，包工隊賺了錢，也是要暗地裏給老文揚好處的。

話說天蠍的二姨太大脆梨，是菜市口一帶人見人愛的絕代大美人，原來在聚閑齋茶館唱大鼓，極受歡迎。當年為了爭奪大脆梨，天蠍與旗人冷四爺打過群架，後來天蠍依靠同鄉皖係軍閥的剃頭王，打敗了冷四爺的勢力，當上了菜市口的霸主，奪取了大脆梨，做了他的二姨太。天蠍被判刑之後，天蠍的大太太把大脆梨趕出家門。她無依無靠，隻好投靠老文揚，被他暗地裏包養了起來。

兩年之後，中國又爆發了中原大戰。閻錫山、馮玉祥、李宗仁等三巨頭跟蔣介石翻臉，這些地方軍閥跟蔣介石的中央軍開戰，位於東北的張學良見地方軍閥打不過蔣介石，於是表示支持蔣介石方麵。山西軍閥閻錫山原來駐防京津一帶，蔣介石命令張學良出關，把閻錫山趕回了山西，由張學良負責京津警備。1930年底，東北軍又開回了北京城，並派出憲兵隊，幹預地方的治安管理。

見此情況，老文揚有點慌了神，他感覺自己的所長位置有點懸。其實蔣介石堅持軍警分治、軍政分治的政策，不讓張學良對北平市地方事務幹涉過多。但是文所長弄不明白這些道理，他總是提心吊膽哪一天被東北人算計了。

東北軍管轄宣武門外菜市口地區的憲兵隊隊長莫向森，正好是土霸金瓦刀的同鄉好友，他進城安頓好之後，就開始設法要把金瓦刀從監獄裏救出來。但是監獄不歸東北軍管，不能說一句話就算。所以莫向森隻好依照司法程序，到菜市口派出所找老文揚，收集推翻公訴材料的所謂證據。

其實給金瓦刀判刑是鐵證如山，哪裏去找推翻這些證據的反證據。但是老文揚心裏又害怕，害怕他不找證據，將來萬一金瓦刀被放出來，他更是被金瓦刀所恨。於是他請莫隊長吃飯，好言好語應付著。席間莫隊長問起老文揚，聽說你有一個不錯的暗門子。老文揚立刻派人把大脆梨接來，陪莫隊長喝酒。

說來也巧，莫向森在三姨太小紅是大脆梨的學唱鼓書的好姐妹，所以莫向森知道大脆梨被老文揚保養這件事。大脆梨來了之後，聽說莫隊長的三姨太是自己的好姐妹小紅，於是立刻就跟姐夫莫隊長親熱起來。莫隊長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餐後，莫隊長跟老文揚商量，能不能把大脆梨帶回去，去見見她的姐妹小紅。

老文揚知道，大脆梨跟著去了，那就是羊入虎口。但是又覺得自己的身家性命更要緊，讓大脆梨犧牲一晚上算不了什麽，於是就答應了。

莫隊長有一個原配夫人在東北老家，有兩個姨太太在北京的新家。他把大脆梨帶回到新家，見到了小紅，又把二姨太小青介紹給她。小青原來是八大胡同的妓女，性情歡喜開朗。莫隊長娶三姨太小紅的時候，她不但不生氣，還把小紅當親妹妹一樣對待，不久就兩個人一起跟莫隊長大被同眠。

見莫隊長醉醺醺地帶著一個新女人回來了，小青笑嘻嘻地說，你是不是要我們三個人一起伺候你睡覺啊？
莫隊長在小青臉上捏了一把說，你跟蟲子似的，都鑽到我心裏去了，我想什麽，你都知道。

小青一麵讓小紅伺候莫隊長洗臉洗腳先躺下，一麵自己拉過大脆梨聊家常，然後又勸她跟她們一起伺候莫隊長睡覺，過一下妃子的生活。羞得大脆梨簡直無地自容，最後還是被小青剝了衣服，拉上了大炕。三個女人與一個男人，同眠在一條大被子之下。

過了不久，大脆梨索性正式搬到莫隊長那裏，當了他的四姨太。而莫隊長再也不提營救金瓦刀的事情了。

1931年9月18日日軍襲擊了東北沈陽設防空虛的北大營，此時東北軍主力及其統帥正在關內享受內戰的勝利呢。[2007-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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