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晴
上午10點多鍾，在醫院遇見老za。我問：病了？
他說：朋友的兒子考上了村官，昨天中午請吃，我喝酒多了點，胃病又發了。
我：考上村官，還請客？
za：不是請客，隻是約了幾個相好的朋友聚一聚。
我：早幾年，網上有信息，北京一些大學畢業生被選拔去當村官，有的幹的很不錯。你朋友的兒子大學畢業幾年了？怎麽想到去當村官？
za：大學畢業後在深圳打工兩年了。今年7月，湖南公開招考村官，他父親堅持要兒子回來報考村官。兒子嫌村官待遇太低，他在深圳每月收入一萬元左右，當村官隻有兩千六百元。他父親說，就兩萬元錢一個月，買房都有困難。當村官，三年後考公務員，撈上一官半職，多好！工資不高，灰色收入很可觀。搞兩套房子很容易。他兒子終於同意了……他兒子在大學就入了黨，這次考村官，很順利。
我：在大學，政治上要求進步，能加入共產黨，這樣的學生不多。
za：也是他爸灌輸的結果。孩子考上大學，他爸爸說：你這輩子要出人頭地，一定要加入共產黨。
我：你這朋友講的很實際。
za：這次，他給兒子製定了規劃：三年後考上公務員，當上鄉官，又過三年，當上縣官……他家在嶽陽有兩個很大的門麵出租，自己還做點生意。他昨天對孩子說：“男人提錢進步，女人入後提拔”。這是升官的唯一捷徑。要吃透精神，大膽實踐。他說會把所有收入都全部用於為兒子的進步掃障、鋪路。
我：你這朋友很有智慧，他是幹什麽的？
za：他在市□□□……入黨多年了。不過，前幾天，他退黨了！
我：怎麽退黨了？
za：他為人很正派，實在，一輩子吃了很多虧……他經常批評共產黨，認為共產黨太邪了。
我：有意思，自己退黨，卻要求兒子入黨。
za：什麽樣的社會環境，造就什麽樣的人。病態社會，病態人。……你不認識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卻認識你，他常看你寫的巴陵鬼話。……找個合適的時間，我請你和我的朋友見麵聊天。
我：不行。我還是共產黨員，不與退黨人士為伍。
za：怎麽？真的？
我：為了你朋友的孩子……必須這樣。
za：你考慮的真周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