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地到天空——漫談遠誌明的四部電視片
文章來源: 網上無名2008-01-28 12:29:59


一個人複仇叫犯罪, 一個民族複仇叫正義。

一個人殺一個人叫瘋狂,一場戰爭殺一百萬人叫輝煌。

人們為一個人的死去傷心落淚,卻麵對無數人的死亡歡呼雀躍。 人類分工一些人來救人,一些人去殺人,另一些人專門研究更有效的殺人凶器。

看吧,每一片土地上都雲集著千百萬以戰爭為職業的年輕人,他們有一個光榮的名字叫軍人。

聽吧,不同的民族用不同的語言高呼的是同一句話:正義。

他們都是在正義信念的激勵下彼此為敵,奔赴戰場,互相殘殺。

那麽正義到底是什麽呢?

作家雨果困惑地說:世上沒有一個壞人,卻做了這麽多壞事。

罪惡仿佛一個邪惡的幽靈,穿戴著民族、宗教和正義的美麗外袍,迷惑人類不停地吞噬著自己的骨肉。 人類的罪惡不僅爆發於族群之間,更深藏於個體之內,彌漫於環境之中。

人類追求善良
人類陷入罪惡
人類在追求善良中陷入罪惡

到底是一種什麽力量,如此深入地操控著人類的心智,使他們世代求善而不得,立誌行善而不能,即使像正義和愛這一類美好的情感,也常常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仇恨的幫凶呢? 如果說罪惡是人類的本性,那麽為什麽人類又鍥而不舍地追求良善呢?如果真有足以消除人類罪惡的良善,那麽她是什麽?她在哪裏?

這段話,是遠誌明最新推出的電視片《福音》中的幾句解說詞。

二十年前,遠誌明跟蘇曉康、王魯湘、夏駿、謝選駿等人一起,製作了六集電視記錄片《河殤》。該片在中央電視台播出以後,引起很大轟動,甚至被認為是六四事件的思想前導。它在央視兩度重播,引起民眾尤其是學生對中國未來出路與發展的討論熱潮。 1989 年六四之後,《河殤》遭受抨擊,被認為是宣傳資產階級自由化以及虛無主義思想的典型,從此禁播。

在《河殤》的最後一集“蔚藍色”當中,遠誌明作為人大哲學係博士生出場,談及知識分子對於民主的看法和態度。他說:“這種現實和理想的矛盾,或者傳統與理想的矛盾,首先感覺到的恐怕是中國的知識分子,尤其是近代以來的知識分子。他們往往首先發現傳統的弊端,但是又沒有能力去改變它。他們總是滿懷希望尋求衝破傳統的出路,但是他們往往有缺乏這中勇氣,所以說他們總是最先感覺到心靈的痛苦。在這種情況下,我想唯一的出路就是在世界潮流的逼迫下,借助於環境的壓力強迫人們去接受新生活,也忍著痛苦去創造新生活。為此,我用這樣三句話加以歸結:中國的希望在於世界,實現這希望要靠被世界喚醒的中國人,我們這一代注定要承受心靈的痛苦,或許能因此而變得偉大。”

那個時候的他,以推進中國民主化進程為己任,背負著遠大的誌向和膨脹的信心。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和自己那幫哥們兒,個個都是力挽狂瀾的英雄,甚至是中國的救世主。

《河殤》片尾說,民主政治的特點應該是透明性,民意性,科學性。我們正在從混濁走向透明。我們已經從封閉走向開放。黃河命定要穿過黃土高原。黃河最終要匯入蔚藍色的大海。黃河的痛苦,黃河的希望,造就了黃河的偉大。黃河的偉大,也許在於它在海洋與高原之間創造了一片大陸。黃河來到了偉大而痛苦的入海口。滾滾千裏泥沙,將在這裏沉積為新大陸。洶湧澎湃的海浪,將在這裏同黃河相碰撞。黃河必須消除它對大海的恐懼。黃河必須保持來自高原的百折不撓的意誌與衝動。生命之水來自大海,流歸大海。千年孤獨之後的黃河,終於看到了蔚藍色的大海。

這是多麽大的口氣啊,它暗示人們的是,一些優秀的知識分子,他們已經為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民族找到了民主的正途。這在向來求民主而無著的中國,無疑是具有感染力的。盡管我們缺乏民主,但是我們從來都不缺乏運動,也不缺乏舍生忘死投入火熱運動當中去的勇士。

但是六四之後的流亡生活,帶給一批勇士的,不是理想實現的欣慰,而是巨大的痛苦與反思。

遠誌明曾在“愛與愛”一文中這樣回顧那段經曆:

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是我的奶奶。我小時候在河北農村,跟奶奶一起生活、長大。記得在村裏上小學時,奶奶天天領我去,接我歸。後來到外村走讀高小和中學,離家時奶奶常送我到門口,悄悄往我書包裏塞一個雞蛋或一個饅頭,這些東西是我父母在那艱難貧窮的日子裏孝敬她老人家的。奶奶愛我,一直到我長大成人。我在北京當兵、念研究生時,她還經常托人帶來我愛吃的鹹雞蛋、花生米之類。這樣的慈愛,什麽時候想起來,都感覺溫暖親切。

但我卻對不起奶奶。她臨死前一年,那是 1987 年,家裏有了一台黑白電視機。奶奶說,真是怪啊,人能在裏麵唱啊跳啊的。我說,還有彩色的呢。奶奶直搖頭,不信。那年底,我在北京買了一台彩色的。妻子說,送回老家讓奶奶看吧。我說不急,咱們先看看。第二年春,奶奶去世了,沒有看上彩色電視就去世了。我的心愧疚極了,悔恨極了,不知為此流了多少眼淚。

就這樣,奶奶的愛逝去了,留下了我的愧疚和悔恨。

小時候,父親對我很嚴厲,交談不多,常常訓斥,也打過我。我很少感覺到他的愛。長大後,才體會到他的一片苦心。 1989 年六四期間,他兩次到北京,說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們會殺人的。我們當時笑他說,這不是土改吆。六月三日,他似乎預感到了什麽,叫我弟弟趕來北京接我們回老家。就是那天晚上,開槍了。曆史印證了這個農民的直覺。兩天後,當弟弟領著我和妻女邁進老家門時,見到了流著淚的母親,卻不見父親。母親說,他正守在村裏的電話機旁,給你們打電話。一聽到大屠殺的消息,他就守在那裏,呼叫北京,已經一天一夜了,一直打不通啊!我還清楚記得,當妹妹把父親叫回來,他在院子裏見到我們時,淚流滿麵地說:你們還活著啊!

那是我見父親最後一麵。不久,他就在戒嚴部隊包圍搜捕的驚嚇中,在為我逃亡生死未卜的焦慮中,在內心深處的沉悶憂鬱中,去世了,年僅五十八歲。噩耗傳來時,我剛流亡到普林斯頓。我痛哭了一整夜。可是正像我在詩裏說的:“熱淚不洗家國怨”啊。我這個不孝的長子!

父親的愛也逝去了,留下了我的愧咎和怨恨。

我有一位慈祥聰慧的母親。父親逝世半年多以後,母親到北京和我通電話,一聽見聲音就哭了。我哭得說不出話來,她就說,別哭了,說幾句話吧。可我竟沒有什麽話說,她也隻是反複地說:多保重,照顧好自己。我深深感覺到母親那顆愛莫能助的心。而我這個流浪的兒子,實在也是沒有能力去愛母親,孝敬母親。這也像我在逃亡時寫的詩句:“慈母的淚,使我倍感孤獨可憐 " 。

母親的愛還在,我心中卻隻有愧咎和無助。

經曆過了痛苦,這個天生不會停止思考的人,他開始反思自己從前篤信不疑的信念,還有圍繞那一信念的一係列心理支撐。

親人的愛,是我在人間經曆的最真摯無私的愛了。但是人到中年,我便看到,即使親人的愛,也總有停息的時候,總有愛莫能助的時候。這時候,人間還有什麽愛屬於我們、滋養我們呢?
 
祖國的愛,黨的愛,人民軍隊的愛,曾經激勵我為之獻身。但是六四那一夜之間,這些愛統統變成了恨,變成了血,變成了惡夢。

民主的理念,使我們這些被恨所追捕的人,在海外又聚集起來。然而不過轉眼之間,就為子虛烏有的權力反目為仇,互相怨恨起來。

夫妻的愛,該是人間最後一個支柱了。然而我和太太自結婚起就爭爭吵吵,誰也不服誰,加上我的過犯,到我流亡時,恩愛幾成恩怨。

這一切,曾迫使我痛苦地思索、反省。

現在我明白,世界充滿了私欲,世界的愛也是出於私欲的。講人類之愛的,有一國之私;講一國之愛的,有一黨之私;講一黨之愛的,有一派之私;講一家之愛的,還有一己之私。這都是私欲。 " 私欲既懷了胎,就生出罪來 " ,一點兒不假。

現在我明白,世界的愛,既以私欲為動機,就一定以相互交換為過程。我愛你,因為你使我幸福;我愛你,你也要愛我;我愛你,就是為了使你愛我;你這麽愛我,我怎麽能不愛你!等等,都是有條件的、赤裸裸的交換!否則,愛就不會持續;若持續,就更糟了,那愛的一方,非要把那不愛的一方殺死不可的。這樣的事,在這個世界上還少嗎?

現在我明白,這個世界上的愛既是以私欲為動機,以交換為過程,那麽就會以轉化為結局。愛轉化成恨是常見的,如愛貓被貓所傷而轉化成恨貓,愛鄧被鄧所苦而恨鄧,愛名聲被名聲所累而避名聲,愛世界被世界所害而厭世界,等等。愛轉化成不愛即麻木冷漠,更常見。台灣作家張曉風就說過,愛的真正反義詞不是恨,而是麻木。愛也愛不起來,恨也恨不起來,也不吵,也不鬧,也沒多少話說。於是乎,相忍相讓、相依為命而已。這不正是很多世俗家庭的寫照嗎?

世界的愛不過如此,難怪許多人自以為有真誠美滿的愛,卻經常陷於不真誠不美滿的心理狀態,不時有空虛、無聊、失望的情緒冒出來。

很多年飛一樣過去了。在這些飛過去的日子裏,遠誌明讀神學院,從事福音事工,從一個帶著光環的演說家,逐漸轉變成謙虛為人的神國子民,一個失了大地卻得了天空的不配的罪人。八年前,他重操舊業,再次做起電視片來。這一次他拍攝的,是《神州》。片中說:“ 一個不敬天、不順道、不認罪、不懺悔的民族,一個不能長治久安的民族,一時富足了又怎麽樣?漢朝、唐朝、宋朝、清朝,都富足過,不是很快就被腐敗、專製、內鬥、戰亂給毀了嗎?中國曆史的死結,遠遠沒有解開。”

在談到拍攝 《神州》的意圖時, 遠誌明說, 88 年他參與撰寫《河殤》最後一集,名字叫“蔚藍色”。當時他由蔚藍色想到的,是大海,純潔遼闊,與渾濁狹窄的黃河形成鮮明對照,象征著民主與專製的巨大分野,預示著中國終將走向世界、融入大海。“ 1989 年我來到了夢中的西方——蔚藍色,不到兩年,我發現蔚藍色並不是大海的本色,而是晴朗的天空用蔚藍色擁抱著她。”他的意思是說,西方文明的基石,其實是基督教文明,人人都有不可剝奪的尊貴,也都有根深蒂固的罪性。

為了進一步闡明他的觀點,在這部電視片中,他又以學者身份出麵訪談:

我在一所美國神學院讀書時,發現《老子》與《聖經》有奇妙相通之處。經過好幾年潛心研究,終於完成了這部書(著作鏡頭)。老子的道,是自有永有者,造化養育者,超越者,啟示者,生命者,公義者,拯救者,這七點很像上帝的屬性。無神論者把道歸於自然神,其實老子的道不乏人格特徵,有信實、有恩德、有慈愛、有賞罰、能赦罪、能教化。更神奇的是,惜字如金的老子竟然重筆墨描述一位道的化身聖人,說他承襲上天大道的光明和永恒來普救世人。知其榮、守其辱、知其白、守其黑,成為世人認識大道的中介。聖人秉持大道本像,普天下的人都前往歸向他,領受平安。他外表粗卑,內懷寶貝,能將眾人從過犯中領回來。最後,老子竟然暗示這位聖人要受辱受難,卻作主作王,直到永遠。這非常酷似道成肉身的耶穌。這的確是一個巨大的、神聖的、跨越時空的謎團。

宇宙間令人百思不解的奧秘,本來就多得不可勝數,按著定時,會一一向人類顯明。

老子迎候著這一天。

公元零年,他以最柔弱、最卑微、最屈辱的樣式,來到中東,來到歐洲,來到美洲,來到中國。

從沉沉昏睡中將神州喚醒的第一聲細語,中西文明的第一次擁抱,時隔兩千多年後炎黃子孫們再度讚美昊天上帝的第一首詩歌,都是他帶來的。

兩千五百年來中國第一位具有科學素養的總理徐光啟,第一位具有民主素養的總理孫中山,都是他的信徒。

康熙大帝衷心崇敬他,一度跟隨他的使者步入世界文明的最前沿。

今天,越來越多的東方人開始意識到一個一直被他們所忽略的事實,這就是他們所追趕仿效的西方世界,其富強、科學、民主,同以耶穌為基石的基督教文明之間,具有一種不可分割的生命一體性。

噢中國,你想要富強、科學和民主嗎?你想長治久安而不再翻來複去、和平相愛而不再自殘自虐嗎?那麽你就絕不能再照過去的老樣子生活下去了。你絕不能依舊隻見人道而不見天道,以人為本而褻瀆昊天上帝。

當孤獨蒼茫的老子,遠遠望見他所企盼的大道化身,衣衫襤褸卻氣勢磅礴地走來,腳步像風一樣吹拂著人心,他是多麽歡喜快樂啊!毫無疑問,中華民族敬天、順道、信上帝的古老道統,在二十一世紀交匯於耶穌的福音,必將是天上人間無與倫比的一件盛事。

說到底,遠誌明拍攝《神州》,還是誌在改變全中國人民的價值觀。當遠誌明在這裏重新用電視片的形式說話時,他確實已經積累了更多更深更好的思考。與此同時,他當年的萬丈雄心,也有卷土重來的意思。畢竟他多年的領悟,是筆豐厚的財富。他個人認為, 《神州》在國人當中引起反響,是因為它對中國曆史文化的角度完全是新的,從基督信仰的角度來看,就是從人與神的關係的角度來看。另一方麵,《神州》也挖掘了中國古代的信仰資源,特別提到在春秋以前中國人是敬天的,這一點對於將來基督福音在中國紮根和結果都有很大的影響。遠誌明此時基本上仍然站在高處指點江山,這在福音事業是一件珍寶,但在他個人,不過是成長中途的一個小站。

他的宣教事工未曾稍停,他成熟的步伐也同樣在不斷地前行。之後不久,他又做了《十字架》,這一回他講的就是現實了,是最近五十年來,基督信仰在中國的實際情況。很多人看了《十字架》以後說,原來中國有這麽多基督徒,這麽多教會。這對基督徒是一個很大的激勵,對非基督徒也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對於政府也是一個很大的提醒,讓他們看到他們原本不知道的東西。對於這樣的反響,遠誌明深感欣慰。

不過,針對《十字架》的評價,不像《神州》那樣讚揚連連。這部新片的微詞,很大一部分指責的是它給在國內的部分基督徒帶來的諸多麻煩。指責的內容確有其道理,不過我個人更喜歡遠誌明在這部片子當中的視角。這一回,他從高處走下來了,他不再單單著眼於耀眼的輝煌了,他開始講普通的故事了。直到此刻,他所追求的愛的根本,才有了一個重大的突破,是福音工作的一個嶄新起點。而這個新起點的開始,肯定不能依靠知識分子的高談闊論。

十字架的故事,對中國人來說,曾經是那麽遙遠,仿佛在天的另一邊。如今這故事臨到了中國,就發生在我們中間。

1900 年 , 中國爆發義和團運動。 188 名西方傳道士和 2 萬多名中國基督徒被殺害。

此後 50 年間,更多西方傳道士來到中國,創立大學 13 所,中小學 6000 多間,醫院 900 多座。中國基督徒也增長近 10 倍,達 70 多萬。

中國共產黨認為,這是帝國主義文化侵略的結果,於是攆走西方傳道士,改造中國傳道人,全麵推行無神論教育。

又過了 50 年,今天,中國基督徒大約有 7000 萬,增長近 100 倍!

這是一些數字。《十字架——耶穌在中國》講的,正是這些數字背後具體的一個個人物,他們活生生經過的事情。

於是很多的人,在看了《十字架》以後,對於信仰與苦難的關係,生出大量疑問。這就導致遠誌明開始構思《福音》這部電視片,希望能夠直接回答一些基本的信仰問題。他本人說,這幾部片子的誕生,都是順理成章的。第一部《神州》講了五千年,《十字架》講最近五十年,第三部《福音》講到這個永恒的東西,就是福音,就是耶穌。他說的意思,是從製片的思路與觀眾的期望而來的順理成章。我本人則在不同的年齡階段,看了這幾部不同的片子,也看到順理成章,不過是從遠誌明作為一個不斷思索的人的角度做到的順理成章。

本來《福音》的對象,是非基督徒,其中介紹的耶穌教導、事跡、神跡等等,都是基本真道,我已經相當熟悉。但在看過之後,我不但沒覺得它淺顯,反倒認為這是他多部作品當中,最成熟的一部,可謂培靈之傑作。一邊看我一邊在想,上帝給了遠誌明格外的聰明才智,思考與宣講的天賦,還有半生的坎坷經曆,有著祂多麽特別而又美好的用意啊。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人,一個對國家和民族有所擔當的人,偏偏因為這兩樣原因,遭遇到苦難,乃至日漸卑微,在今天,再用他的才華與擔當,咀嚼繼而分享幾則福音故事給我們大家聽。

這是一位優秀的布道家,前往地區無數,布道場次無數,救人無數,隻要是他足跡所及的地方,都有大批失喪的靈魂得到挽救與醫治。可是他不認為自己了解得足夠多,他要細嚼慢咽地吃那四本福音書,一點一點地學習一點一點地長大。

“古印度人說,人類居住的這塊大地,是被一個巨大的烏龜馱著的,這個烏龜又被下麵的烏龜馱著,一個接一個,層層疊疊,無窮無盡。

比起這一類天方夜譚的想象,現代科學已經提供了千萬倍精確的圖景。然而關於宇宙的本質,正像當代著名科學家史蒂芬 . 霍金所說:我們憑什麽自以為比古印度人知道得更多一些呢?”

難道不是麽?我們誰不應當謙卑呢。

然而我們仍舊經常不明白,耶穌為什麽要降臨人間,用他短暫的三十幾年生命,講那些流傳萬代的教訓。

看來不僅人類的苦難,就連耶穌的苦難,也是被化了妝的祝福。隻不過被祝福的,不一定是經曆苦難的那個人,而可能是他身邊那些他一心要愛的人們也說不定。

看了《福音》,我們沒有辦法不再多想想關於愛,關於謙卑,關於我們的將來。

大約150億年前,從一個沒有時間、沒有空間、看不見、摸不著的奇異點:Singularity,突然迸發出天大的能量,刹那間誕生了宇宙的雛形,此後不斷膨脹,直到今天。這就是宇宙大爆炸。

史帝芬.霍金說:如果這不是有史以來也一定是本世紀以來最重大的科學發現。

原來,從亞理士多德和托勒密的地心說,到哥白尼、開普勒和伽利略的日心說。從牛頓的萬有引力到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人類一直相信宇宙是自有永有的,空間上無邊無際,時間上無始無終,既沒有在擴大,也沒有在縮小。

雖然愛因斯坦的公式可以推導出宇宙有一個開始,他卻寧願相信這是不可能的,硬在公式中加上一個宇宙常數,以確保一個穩定、靜態、無始無終的宇宙可以安然無恙。 

1929年,科學王國裏這種怡然自得的寧靜,終於被打破了。

科學家哈勃透過當時威力最大的望遠鏡看到:宇宙在飛速膨脹! 

愛因斯坦來到哈勃天文台,親眼目睹了這一事實,不無痛楚地說:我一生犯過的最大錯誤,就是添加那個宇宙常數。 

哈勃證實:四麵八方的星係都在遠離我們而去,離得越遠,去得越快,就像吹氣球一樣。這說明宇宙星體早先是彼此靠近的,時間越早,靠得越近,直到大約150億年前,整個宇宙凝結於一點,這就是大爆炸的奇點。

麵對這一發現,科學家們疑心重重。天文物理學家霍伊爾以嘲諷的口氣挑戰說:如果宇宙真是一次大爆炸炸出來的,一定會有某種爆炸的遺留物,那就請把它找出來吧! 

1948年,伽莫夫等人推導出,大爆炸的確會遺留下一種餘波,一種高於絕對零度五度左右、均勻遍布於全宇宙的微波輻射。

1965年,貝爾實驗室兩位科學家彭西亞斯和威爾遜在測試無線電波接受裝置時,無意中發現了這種均勻的微波輻射,如同聞到了宇宙大爆炸的渺渺餘煙。1978年,二人雙雙榮獲了諾貝爾物理學獎。

不甘心的科學家又發出新疑問:宇宙大爆炸迸發出來的巨大能量,必須有適度的不均勻分布,才有可能形成星體和星係,可是微波輻射表現得太平滑太均勻了。 

他們嚴謹地推論,大爆炸如果不是炸得一團糟,而是恰好炸出這個宇宙,那麽,爆炸產生的不均勻波紋,就應當精確到十萬分之一左右。 

地球上一批最優秀的頭腦,開始了激動人心的尋找,宛如尋找上帝創造宇宙的指紋。

過了20多年,1989年,具有強大接收能力的科博衛星升空,準確無誤的數據日夜不斷地傳送到伯克利大學物理學家斯穆特的實驗室。

三年後,1992年,龐大的數據處理完成。數據顯示,大爆炸的不均勻波紋恰好是十萬分之一左右,確切地說,是百萬分之十三。424日,斯穆特向全世界宣布:找到了!

這張電腦繪製的大爆炸波紋圖像,霎時間風靡全球。

經過近一個世紀的驗證,今天,大爆炸學說已被科學界廣泛接受。盡管將來它還會麵臨新的修正,然而由它所揭示出來的一個嶄新的宇宙觀,已經呈現在人類的麵前。

大爆炸意味著,人類生活於其中的這個宇宙,是一個有發生、發展和死亡的生命過程。它不是無窮的,而是有限的;不是隨機的,而是注定的;不是自有永有的,而是從無到有的。 

那麽,宇宙是怎樣無中生有的呢?那個神秘的奇點是什麽?天大的能量從哪裏一下子冒出來?萬分精確到一次形成宇宙並在其中孕育出人類生命的這場大爆炸,到底由何方神聖來引發和控製?科學家們仿佛一下子闖進了上帝的領域。 

當紐約時報記者問斯穆特:大爆炸奇點從何而來?這位曾經歡呼"找到了"的伯克利大學教授立即回答說:這件事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去問上帝。

霍伊爾抱怨說:大爆炸理論,無異於公開邀請上帝創世說進入科學領域。

物理學家愛丁頓直率地說,大爆炸理論不能不令一向對人類理性能力充滿自信的科學家們極度反感。 

天文學家賈斯特羅宣稱:此刻大家都受到了嚴重的精神創傷,宛如一場噩夢。 

情況變得非常緊急。正如霍金所坦言:在大爆炸奇點麵前,一切自然法則和人類智慧統統失效,因為整個宇宙、時間和空間都在那裏消失了。 

為了擺脫困境,霍金想像出一種玄妙的虛擬時間,可以讓科學家們重返宇宙無始無終的溫馨舊夢。然而正如霍金所坦承,這僅僅是一個不能被任何原理所證明的設想而已。 

我們找到了
我們迷失了
我們在找到的地方迷失了

。。。

全部人類文明史,就這樣凝結成三個無可爭辯的事實。

第一個事實:人類必須尋找。

第二個事實:人類尋找不到。

第三個事實:人類在必須尋找和尋找不到之間流浪著!

難道這就是人類的宿命嗎? 不!還有第四個事實。

兩千五百年前,當蘇格拉底說: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什麽也不知道,我隻是在尋找。美諾質問他:對於你聲稱你不知道的東西,你怎麽能尋找呢?即使你偶然發現了他,你怎麽知道那正是你所尋找的呢--你不是承認你不知道他嗎? 這就是人類文明史的第四個事實:人類壓根兒不知道自己會尋找到什麽?

亞理士多德不知道他尋找的是牛頓,牛頓不知道他尋找的是愛因斯坦,愛因斯坦不知道他尋找的是霍金,霍金也不知道他尋找的是埋葬一切尋找的宇宙大爆炸奇點,那麽,又有誰知道人類最終尋找的是什麽呢?

接受這一令人絕望的事實可以使人看見真正的希望,這就是,人類世世代代苦苦求索的真理、至善和永生之道,即使早已降臨在人間,人們也極有可能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因為這道原本就是人類壓根不曾知道的,又因為人類渺小而又自大,狹隘而又固執,無知而又驕傲,以致於無法領受這個遠比人類高妙千萬倍的道。  


這些都是我們偶爾會想到的問題,神讓遠誌明用他所擅長的語言和畫麵,來達成一種特別的精神交流。

神給遠誌明的恩賜,為的就是他有一天如此走近千千萬萬人的心。所以他要必須走過崎嶇的道路,所以他在崎嶇的道路以後,才被神用來完成非他莫屬的那份工作。他真地是上帝特別重用的一個仆人。我敬佩的人不算太多,遠誌明絕對是其中之一。

有一次,耶穌前去一個墮落的稅吏家中赴宴,他的門徒極力阻止他,不願意跟他一起跨進那個肮髒的門檻。 但是耶穌進去了,並且對奢華宴樂的人群說: 願你們平安!

這個時候,《福音》裏麵響起一段解說:

毫不奇怪,天父的愛總是格外臨到那些不可愛的兒女,因為在天父心裏,軟弱的兒女比堅強的兒女更需要扶助,有病的兒女比健康的兒女更需要照顧,離家出走的兒女比守在身邊的兒女更令他牽掛。

看到這個地方,大俠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發現我已經淚落雙腮。




一、神州傳播協會網站

二、《福音》官方網站

三、歌曲欣賞:空穀的回音

 

四、相關閱讀:《福音》全套劇本

、《福音》視頻(如有感動,歡迎索購音像優美的原版影碟)



《福音》序曲“降臨”




《福音》第一集“恩典”





《福音》第二集“真理”





《福音》第三集“生命”





《福音》第四集“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