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樣小時候的零食(附圖)
文章來源: 網上無名2006-10-19 15:17:14


酸奶

李碧華寫過一篇文章,叫做《北京酸奶解鄉愁》 ,說的就是這種大胖瓷瓶的酸奶。寫得很是情真意切。不過,總覺得不是我心裏的東西。比如有這麽兩句:

店員叮囑:“關店以前要來還啊,不然押金我們不退。”
我肯定不還。帶回家可以當小花瓶,有朋友拿來做筆筒,十分別致。

這就是我不能認同的鄉愁。退瓶之於酸奶,是它的一個組成部分。忍不住要喝那一口兒,又不想押錢,隻好選擇站在小攤上,一口氣把恁大恁肥一瓶東西灌下肚去,那是酸奶不可分割的回憶。


奶粉

剛記事那會兒,見過瓶裝鮮奶,奶奶訂的,用一個兩瓶裝的小木頭盒子送到四合院大門口,輪不到我們小屁孩子喝。我們喝的是奶粉衝的牛奶。奶粉為塑料袋裝,不容易衝開。所以剛衝好的時候,可以撈到不少還沒有化開的奶粉粒,外麵是濕的,裏麵是香甜的純奶粉球。奶粉球比奶好,我和姐姐搶到頭破血流。碰上好時候,家長還會大發慈悲,把動物餅幹也搬出來。那種香精味極濃的小餅幹,一個一個小心翼翼泡進奶粉衝的牛奶裏,讓它們發軟發脹,蘸滿乳汁,好吃還在其次,最關鍵的是它經吃,每塊餅幹的享受時間都能成倍增長。

麥乳精

我們這一代的童年是如此貧困,以至於現在想來,麥乳精竟然能在那個年代出現在多數孩子的生活當中,可見其製作成本有多麽低廉。麥乳精適合幹吃,嚼得滿嘴都是脆脆的甜渣子,帶點麥香,帶點乳香。偶爾會有殘留在牙齒上的一團,粘粘的,在麥乳精瓶被父母收走之後,仍然存在嘴巴裏麵,好比藏了一塊糖在那兒一樣,占的便宜大了去了。

北冰洋汽水

奶奶愛喝,客廳老攢幾箱,我一去就幫她掃掉幾瓶,尤其要是在夏天,剛從陶然亭遊完泳回來,啃了一根老玉米之後。北冰洋汽兒足,喝過打的嗝殺得鼻子刺癢,正是好啤酒的標準:殺口力強。

我表哥當年在北冰洋上班,是我最羨慕的職業。後來他改開麵的了,一直替他惋惜。



玫瑰茄

這其實是挺大時候的東西了,至少十歲以後。有一年夏天,北京流行泡玫瑰茄喝,說是消暑。我爸天天喝,還是喝冰的,喝到拉肚子,落下個腸胃不好的毛病,才令玫瑰茄這樣東西永遠刻在了我的記憶裏。


鴛鴦雪糕 (又名雙棒兒)

顧名思義,它的重大意義是,戀人們可以分享一樣東西,還不至於吃得太惡心。可是對於我和姐姐,它就意味著,每一次,我們都不能吃到一支雪糕的全部。爸爸媽媽永遠都是買一支分給我們兩個人吃,因為要把它掰開實在是太容易了,不掰白不掰。


雙色冰琪淋

這個,我隻愛吃它的帽子、眼睛和嘴巴,巧克力味特別濃,口感也十分滑膩。


酒心兒巧克力

第一次吃它們,我還特別小。老姨夫說裏邊有白酒,小孩不能吃。媽媽說,沒什麽不能吃的,她吃奶的時候就從保姆的筷子頭上舔烈酒喝了。我一聽大喜,連續吃了十來粒,沒醉。


山楂片

我的三個孩子都特別愛吃山楂片,好在大華和唐人街都有賣的,跟我小時候吃的比較,沒有任何革新,還是一律的不滋潤也不鮮豔,可他們就是愛吃。所以我常想,我們老說自己小時候物質缺乏,由此推斷說我們比現在的孩子能吃苦――這不一定是事實。如果我現在能找到過去的一些零食,包括味同嚼蠟的動物餅幹,保不齊他們吃著比吃什麽 cheese cake 香呢。沒機會發生的事情是猜測不是推理。一個時代就是一個時代,沒有辦法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