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知道大伯過世的消息是上個星期,心裏有些許的不安,卻沒有太多的悲傷,更多的是擔心我的老爸,老爸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在親情方麵更是看的很重很重,妹妹從北京趕了回去參加葬禮,我給大伯母打了電話,電話裏麵她聽起來還是滿想的開的,所以也就放了心..今天妹妹回北京,給我發了她寫的短文, ZT如下,
" 這次中途回家，是因為大伯的葬禮，從查出有癌症到去世，僅僅三個月的時間，一個生命就從世界上徹底消失了，惟一讓人覺得心慰的是，大伯沒有經曆太多癌症帶來的痛苦。回去的火車上，我努力搜尋和大伯相處的記憶，竟是大片的空白。大伯一直居住在鄉下，我隻是每年回去看奶奶時才會同他見上兩三次，大伯的話極少，每次除了“來了”、“走了”這樣的話之外，好像再沒說過別的什麽。倒是他生病住院時，我去看他，他的話才突然多了起來，問了我許多事。那樣的大伯，於我來說，是有些陌生的。大伯走了，大娘好像又老了一圈，盡管大伯在的時候，他們也並無太多交流，甚至還有很多爭吵，但畢竟相伴走了五十多個年頭，感情早已融進了每件細小瑣碎的事情裏。大娘坐在門邊，看著庭院，像是對我說，也像是自言自語：“你看家院子裏的草，都多長了，我一看這些草，我就想你大爺，他最見不得草長這麽長，他及早就把屋前屋後的草都拔了，以後啊，誰來拔這些草……”大娘說著，眼淚就下來了，我不知該說什麽，隻能是陪著落淚。 農村的喪葬持續三天，極為繁雜，而且每個步驟都有嚴格的規定和講究，哪一步做不到位，就會引來鄉裏鄉親的說道，相比較而言，城市裏的確是簡單了許多。 大伯去世了，奶奶並不知道，大家都善意地隱瞞著，為避免奶奶生疑，爸爸也沒讓我去看她。但終究是母子連心，奶奶幾日來都說心裏難受，吃不下飯。如果大伯沒有生病，去世，而是奶奶早了一步，奶奶的葬禮就是喜喪了，兒女雙全，五世同堂，又得高齡，亡也是喜。而現在，連奶奶未來的喪事也多添一份悲傷！ 大伯的墓建在山上，上山沒有修好的路，隻能在一堆雜草亂石中找路而行，爸爸說我可以不去，但我還是去了，陪著媽媽，也因為，大伯五個兒子，卻獨沒女兒，姐姐又回不來，我就全當是女兒了，最後的一程路送送大伯，願他在另一個世界裏不用再操勞，不用總因為兒子孫子發愁，可以過得輕鬆些、快樂些！"
想想看,確實是這樣,我離家早對大伯的印象和妹妹一樣,都是一片空白.總結起來說,大伯就是一個很老實的農民,勤懇的耕種著自己的土地,在自己弟弟的幫助下,給五個兒子都娶了媳婦,蓋了房子,就象很多很多的中國的普通的農民,膽小怕事,生活中的目的就是活著,總有些發愁的事情....大伯的一生,平凡的象一滴水.沒有什麽痕跡的在烈日下散了去..大概隻會在至親心中才會留下些記憶吧....
大伯是家中長輩第一個走了的,除了二姨很年輕就失去生命之外,我的姑姑,姨媽和舅舅們都還健康的活著...我希望他們/她們都能好好的活著,活的快樂些..生老病死,本來就是躲不過的,隻希望可以來的晚一些....而我想,生命既然如此短暫,那麽就希望自己在這個世界就可以快樂而輕鬆的活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