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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聽著肖邦的夜曲，重新看了自己寫的《長安，長安》、《生於一九七五》、以及沒有與各位分享的《魔鬼吻過的夏天》。看到《長》和《生》中的某些字句，覺得很肉酸，媽呀，肯定不是我寫的，百分百。可惜，每個字每個標點都是我的十個指頭加兩個衰敗的電腦一起組裝而成。《生》中的範然範韜我借用了真名，兄弟倆如果看了小說，大概非要罵死我不可。其實又何必認真，生命一轉身就成了虛擬。就像我把《史記》當小說來讀，又把《長襪子皮皮》和《彼得潘》當真人真事。
從動手寫《長安，長安》到現在，不過一年多而已，我就這樣急於否定自己。而且，似乎，我向來如此。我們的成長，大概都是斷裂式的。昨天的文字，今天已經寫不出來。昨天喜歡過的人，今天已經不堪入目。人與人之間交流的困境可見一斑，同樣一個我，不同的時間段，都不能相互理解。
明年，以後，當我再看《甲馬》和《癲癇太極》，是否也會是同樣感想？綿延幾千公裏的石油管道，其實裂紋密布，然石油照常運送。生命大概也是在撕裂裏麵延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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