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無忌 之 半規管

半規管

如果一個人站在空地，隻有樓房作參照，沒有任何把持原地快速旋轉三圈以上，有的人會扶樓，而樓之將傾。不幸俺就是其中之一人。從學校教授生理課俺就悲哀地知道這是天生的，半規管管這個。

有人把轉圈當日常樂事，就是寶寶，可惜俺們都隻能沙發就坐奉陪。

從她能轉圈開始她就開始轉，看著都頭暈，不強製喊停能轉幾個小時。到底能轉多少圈？

1234567。。。20，212223242526。。。40，41。。。100，101。。。。。。200，201。。。

數的人已經受不了了，停停停！寶寶那邊還笑著開心轉得滴溜溜。

於是媽媽想出緩衝之計，一邊教導；不能老轉圈的，轉多了頭暈的，頭暈了站不穩就可能栽到哪兒，要是地上有危險的東西，或是栽到桌角椅腿就受傷了，是不是？少轉幾圈就行了哈。

說了也白說，半規管厲害與不厲害這兩人難以互相理解。

媽媽張開雙臂，笑呼；暈了暈了，快，抱抱~~~~~~

寶寶那頭轉得歡實，也不舍這邊好玩的，笑著衝進媽媽懷裏，接她都要屏氣運力紮穩嘍護好頭臉，她自笑說；暈了暈了~~~~~立即推離了懷跑出去繼續轉圈，如此解半規管不厲害的人之憂。

點轉

自看了天鵝湖，寶寶從劇院回到家立刻開始單腳原點旋轉，另一腿彎在側，怎奈地毯太澀動作生硬轉不動。又怎奈她不懈之功，幾個星期後，她單腿旋轉成功。

轉盤

Playground最恐怖的就是轉盤，爸爸和媽媽從來不敢輕易上去，一天正值小朋友放學，Roundabout上裏裏外外掛滿了瘋狂轉圈的小孩，地上還有三兩個跑動助推的，空中甩著腿掛上去，尖叫連連，再看那些撒歡的小孩們，毛嗆嗆一個個披頭散發，鬢角額前濕發膩在臉上，滿麵潮紅，定規矩的校服扭扭在身上，兩隻快速轉動的眼睛在尋找下一個撒野的方向。

寶寶總是不理爸媽的阻撓，坐在眾孩兒中，鎮定自若地微笑。

Are you sick

are you dizzy

暈不暈啊

對這些擔心的問話寶寶微笑搖頭。

如果人少她也會學那些小孩站在上麵用手推轉小盤，來去自如。

一天又去，正隔了幾日，寶寶拽了媽媽上去，想著她感冒剛好就跟上去了。

緩緩地轉了幾圈媽媽的半規管就基本歇工狀態，任憑眼睛跟著轉也無濟於事，半規管啊半規管，先天不足後天能努力多少。

媽媽掩了臉舍命相陪，也不好意思剛起動幾圈就叫停，隻覺得身處驚濤賅浪中之一葉小舟，沉浮顛蕩，指縫偷看，寶寶穩坐，隻是地麵起了巨變，象好菜塢基地的地震場，這一瞥腹中也要起了波瀾，寶寶隻是以微笑作答媽媽的弱聲相問。

停，媽媽心中想著可別丟人丟大發了，腳沒著地就栽地上就完了。穩了穩身，吸一口氣，把著寶寶的小手下了轉盤，一時隻想斜著身溜邊兒走。寶寶就在身邊，要栽也輪不到。這口氣提著回了家，過了夜才好些。

爸爸也好不動哪兒，看別人玩得高興一時輕了敵，進家門就麵色灰暗雙唇發青兩眼緊閉倒在沙發上，半天動彈不得，那惡心難受勁兒幾個小時去不了，站起來走路還晃。

隻剩寶寶一個人紅光滿麵屋裏橫竄。俺們對這還是很佩服的。

26.07.2007

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