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也隻好轉了大半圈,找了塊地方坐下來,才鬆了口氣,靜下心來聽歌。漸漸地沉浸在其中了。歌聲在空中飄蕩,時而灑脫奔放,時而憂鬱沉靜。
歌手們質樸渾厚的嗓音配上完美的吉它演奏,充滿吉普賽流浪色彩的音樂在草坪上空飄來飄去。月光下,年輕的男孩兒穿了牛仔褲、梯恤衫,女孩兒們穿著緊身衣和拖地的長裙,隨著音樂節拍載歌載舞。惡劣的環境並沒有減少人們對於美妙音樂的熱情。路邊,我看到一個女孩兒拖著濃豔的紅花連衣裙,罩著乳白色短卦,兩個大大的綠色耳環垂在耳際,她右手擎著半杯紅酒,和著音樂的節拍,扭動著身子,跳得很忘情。
借著星月之光,我可以看到她的臉,那是一張充滿野性和熱情的臉,眼睛大而有神彩,鼻子堅挺卻有點俏皮,嘴角帶著夢幻般的微笑。她顯然是陶醉在音樂裏了,動作時而輕緩,時而劇烈,歌聲舒緩時,她便抽空喝口紅酒,再接著跳。望著她,我仿佛看到了卡門、葉賽妮亞,真正的吉普賽女郎。在草坪外溜達時看到這一幕,我駐足良久,不願離去。